陈岩愣了下,“哪两位夫人?”
随后他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昨日那看起来非我北漠人的?”
“是。”阿财点了点头。
陈岩想起了昨日那位年轻妇人皱了皱眉,她昨日看见了新带回来的瘸腿奴隶后,便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看上了那个奴隶。
思索片刻,陈岩站了起来,“带我过去。”
跟着阿财来到了奴隶处,果然看见了那位夫人。
她正站在一旁,绝美的面颊上却带着一丝异色,看着那个奴隶。
陈岩眼神一闪,上前问道:“夫人,可是想要买下这个奴隶?”
苏芷鸢斜睨了夜凌霄一眼,但却发现他并未看向自己,有些诧异。
“他?”苏芷鸢指了下。
“瘸子之前是个逃兵,失去了记忆。”陈岩解释了句,随后用不屑的眼神看向夜凌霄,“若是夫人想要,还是先用这链子将他栓起来,再行调教。”
闻言,苏芷鸢微愣。
夜凌霄如今失去了记忆?
她看向夜凌霄,总觉得有些奇怪。
“当真不记得了?”苏芷鸢淡淡看向陈岩,“还是个逃兵?”
“自然是不敢诓骗夫人,若是夫人不信,我可以证明。”陈岩边说,边从一旁取出鞭子,恶狠狠的抽在了夜凌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说,你是不是逃兵?”陈岩冷冷问道。
早在这些时日的折磨下,夜凌霄明白了他不能反驳,“我是逃兵。”
苏芷鸢和林雁对视了一眼。
“他的样子不像作假。”苏芷鸢仔细看着夜凌霄,说道。
苏芷鸢蹙眉,心中不免想起曾经受到的折磨,看着这样的夜凌霄,她有些想看夜凌霄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眼看着苏芷鸢不说话了,陈岩心中升起了一丝怒气。
这个奴隶也不知何时才能卖出去。
也是,如此美艳的妇人,岂会要一个又瘸又吓的逃兵呢?
陈岩这版型想着,转头便更加用力的开始殴打夜凌霄。
“真是没用的东西。”随着虚空中传来的鞭子声,苏芷鸢觉得心中一阵畅快,她站在原地,等夜凌霄的求饶声逐渐消失。
苏芷鸢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夜凌霄的眼睛缓缓闭上了。
“罢了,我如今怀有身孕,见不得血,你住手,我买下他就是。”苏芷鸢瞳仁微缩,说道。
丢下银子,苏芷鸢和林雁等人便带着血肉模糊的夜凌霄离开了。
回到了住处,夜凌霄被陈二随意放了下来。
阵阵血腥味从他的伤口处飘出。
苏芷鸢缓缓来到他面前,看着手腕处的血痕,一种异样的感觉浮现在她心头。
既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又有些难受。
“师父,先救人吧。”沉思片刻,苏芷鸢有了决定,“总要先救了他,才能把他送回去。”
通过把脉,苏芷鸢眉头紧锁。
夜凌霄的伤势比她想的更加严重。
他的腿似乎是被人生生打断的,而且在多日奔波下,骨头早就错位了,若是此时想恢复,怕是要重新打断骨头,然后再复位。
左眼也是被人用内力击伤。
苏芷鸢眉头紧锁,若只是腿被人打断,眼睛看不见了,那她还尚且能治,但夜凌霄此时显然无法接受这种疼痛。
更何况比那更严重的则是夜凌霄的五脏六腑皆有内伤,鞭子上有倒刺,在夜凌霄的肌肤上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痕迹。
苏芷鸢叹了口气,“师父,他活不久了。”
闻言,林雁也把手放在了夜凌霄的手腕处,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确实如此。
“你如何想?”林雁问道。
“师父,我想尽力一试。”苏芷鸢虽然心中依旧有恨,但看着这样的夜凌霄,她还是如此说道。
“好。”似乎早就猜到了苏芷鸢的想法,这次林雁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师父帮你一起,但你要做好准备。”
“我明白。”
苏芷鸢先将夜凌霄伤口的位置外面的布料剪了下来,露出了血肉,她有条不紊的开始擦拭血迹。
随着止血,夜凌霄昏迷中似乎都感觉到了痛,闷哼了一声。
“还真是比之前能忍的多。”苏芷鸢不免想起了在桑镇的日子。
那时,夜凌霄刚被她救回去,也是一身伤痕。
她动用了身子里三分之一的血,才将夜凌霄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而如今,苏芷鸢并未有用她血救治夜凌霄的想法,只是用普通的药物来治疗。
三日后,夜凌霄缓缓转醒。
他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依旧身处在奴隶营中,下意识蜷缩了下身子,随后才发现他浑身纱布的样子,愣了下。
转了下头,夜凌霄看见苏芷鸢的那瞬,眼神一亮。
这是,之前那位买下他的夫人?
夜凌霄细细回想片刻,总算是想起了他昏迷前听见的消息。
“夫人”夜凌霄轻唤一声。
“醒了?”苏芷鸢听见声音,迅速看了过去,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微冷,“醒了便起来吧,别跟个公子一样,在这白吃白喝。”
“是。”夜凌霄乖巧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过是人家买来的奴隶,能帮他治伤已经很好了。
夜凌霄迅速坐了起来,伤口在他的动作中被震开了,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你!”苏芷鸢见状,眉头紧锁,“你以为本夫人会吃你这套苦肉计?”
夜凌霄并不理解她的意思,下意识解释了起来,“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一个奴隶,我管你有什么意思?”苏芷鸢不再看他,冷冷的说道。
随后,苏芷鸢站了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他看着准备离开的苏芷鸢,心中微慌。
“夫人!”
夜凌霄总觉得若是让苏芷鸢离开,那他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罢了,你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说。”临出门前,苏芷鸢顿了下,“对了,你的眼睛我已经上过药了,若是不想继续瞎下去,最近不要拆下来。”
夜凌霄想喊她不要离开,却发现他没有什么立场,只好闷闷的说道:“多谢夫人,奴才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