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青梅也从苏芷鸢的房中离开了。
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而此时,王平站在苏芷鸢的住处外,一跃而起,直接摸到了柴房门口。
陈二还坐在石桌旁,昏昏欲睡的样子,听见了动静,立刻清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陈二厉声问道。
“想不到,此地还有一个高手?”王平笑道,随后给了属下一个眼神。
“将他迷晕就好。”
“是。”一旁的黑衣人冷冷说道。
随后陈二还没见他有何动作,瞬间倒在了地上。
此处柴房本就处于院中的角落,又是深夜,此番动静并未有人发现。
“袁宁,好久不见。”王平推门走了进去,语气玩味。
“怎么来的这么晚?”袁宁也站了起来,笑道。
随后他无意中瞥了一眼,眼神微冷,“你把他打晕了?”
“非也,不过是之前买来的迷药,放心,在我们烟雨阁的药师改良下,明日他不会有今夜的记忆的。”王平抬起手摇着折扇,很是风骚的说道。
“那便好。”袁宁这才松了口气。
他本就是为了接近苏芷鸢,并不想半途而废。
“话说,你怎么落到了如此境地。”王平看了眼灰头土脸的袁宁,越发好奇。
“还不是要完成目标,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鸢妃娘娘自己回去,若陛下开口,直接将人抓回去了,岂不是很容易?”袁宁有些不解。
“这你便不懂了,我们这位陛下,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王平笑着说道。
“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懒得多废话,袁宁小心整理了下身上的灰尘,随后说道。
“自然是来看你的热闹,就像是之前你在王家那样。”王平很是记仇的说道。
“你!”袁宁咬牙,从牙缝中冒出了一个字。
“罢了,不逗你了,不是你留下记号让我过来的吗?”王平抿了抿唇,说起了正事。
“我需要你上演一出戏。”闻言,袁宁亦是一脸正色的说道。
“哦?”王平有些诧异。
“我想让你派人把那位青梅姑娘抓起来,这样我才能有机会解开束缚,从而光明正大的站在苏芷鸢的身边。”袁宁眉头紧锁,说道。
他光这样天天昏迷的跟着苏芷鸢,也不是常事。
总要想办法接近她才是。
“我有何好处?”王平笑道。
“回烟雨阁后,你自行去找阁主要。”袁宁瞪了他一眼,说道。
此前的银票,他还没和王平计较,如今竟还想从他这拿好处?
简直是痴人说梦!
挑了挑眉,王平几乎是瞬间便理解了袁宁想说什么,“我知道了,何时动手?”
“三日后。”袁宁思索片刻,随即补充了句,“三日后,我会找机会清醒过来。”
“好。”王平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袁宁,“那我们先走了。”
目送二人离开后,袁宁解开了绳子,朝着陈二走去。
他抬起手,捏住了陈二的手腕,细细查探了一番。
王平说的确实没错,这人只是被迷晕了,并无外伤。
他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了柴房,袁宁先将柴房门关上,随后捡起绳子捆住自己,方才坐了下去,就像是从未离开过原地一样。
一炷香后,陈二缓缓转醒。
他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周围,已经夜深了,而他早就被袁宁扶到了那石桌旁趴着。
并未想起什么,陈二查探了下柴房门。
两日后,如计划那样,袁宁“醒”了过来。
“放我出去!”袁宁挣扎着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你醒了?”陈二站在门口,隔着木门看了他一眼。
他正欲打开柴房门给袁宁喂药,便听见了林雁的声音。
“等等。”林雁蹙眉,轻声开口。
“林祭司,您来了。”陈二闻言,立刻转身,来到了林雁的身侧,恭敬行礼。
她淡淡“嗯。”了一声,随后命令了句,“开门,我有事问他。”
“是。”
眼看着柴房门被人打开,袁宁正欲开口,便看见了林雁的身影,他眼神一喜。
“这位夫人,为何抓我过来?”袁宁假意不知般问道。
“说吧,跟着我与芷鸢意欲何为,是夜凌霄有什么命令?若你如实说来,我可以饶你一命。”林雁冷冷的看着他。
“我并不知夫人何意。”袁宁眨了下眼睛,“我此前确实是暗中跟随二位,但也是想要报恩,这点,那位阿兰姑娘可以为我作证,我之前拿过银两想让她转交给二位,可惜被拒绝了。”
“你以为此言,我便会信?”林雁眼睛微眯,瞳仁中闪过一丝异色,冷言说道。
“不管夫人信是不信,我只是想报答苏神医的恩情。”袁宁顿了下,“此前,我也是怕苏神医遭遇危险,方才出手相助。”
他指的是那日“苏芷鸢”差点被奶牛撞了的事情。
“对了,那日我见夫人身边的侍卫并无什么用处,竟然连一头奶牛都无法控制。”
说罢,袁宁还用不屑的眼神看向了陈二。
“你!”陈二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恼怒,“那是我们做的局!”
“陈二,慎言。”林雁回头看了眼陈二,眸中有些不满。
看来他们这几个侍卫还是要训练一下,若轻易被旁人一激,便丧失了理智,那对她和苏芷鸢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局?为何要做局?”袁宁假意问道。
“这你不必管,你只需告诉我,夜凌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林雁说道。
“夫人,我真不认识你口中的人是谁。”袁宁假意想了下,随后说道。
林雁缓缓站了起来,朝着袁宁走去。
她边靠近,边从怀中取出一物。
这是她花了两日功夫,做出的能让人在幻觉中说出真话的迷香。
“你想做什么?”袁宁眉头微皱,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
未曾理会他的话,林雁将手里的迷香点燃了。
随后她递给了陈二一个墨色药丸,“吃下去。”
陈二接了过来,并未多问便咽了下去。
烟气缓缓上升,饶是袁宁想屏住呼吸,但也已经没有用了。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