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地牢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血腥的味道。
苏芷鸢蜷缩成一团，手腕处被粗糙的麻绳磨破，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满是污秽的地面上开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花。
她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破烂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鞭痕，触目惊心。
“咳咳……”苏芷鸢虚弱地咳嗽着，每次呼吸都像是刀割一般，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因为她知道，任何的示弱，只会让那些折磨她的人更加兴奋。
“吱呀——”
地牢沉重的铁门被人推开，火光照亮了昏暗的牢房，也照亮了来人那张俊美的脸。
夜凌霄一身玄色长袍，金线绣着四爪蟒龙，在火光的照耀下，更衬得他尊贵逼人。
他身后跟着一名侍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只白玉瓷瓶，瓶子里装着颜色各异的药粉。
“王爷。”侍卫恭敬地行礼。
夜凌霄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被吊在刑架上的苏芷鸢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回事？”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悦。
侍卫愣了一下，不明白王爷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回王爷，属下不知。”侍卫小心翼翼地回答。
夜凌霄点了点头，走到苏芷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芷鸢原本已经无力地垂着头，听到夜凌霄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眼前的男人。
她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夜凌霄……”她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来做什么？”
夜凌霄看着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苏芷鸢，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冷冷地问道。
“耍花招？”苏芷鸢惨然一笑，“我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了，还能耍什么花招？”
“你以为你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会心软吗？”夜凌霄冷哼一声，“苏芷鸢，你太天真了！”
“我天真？”苏芷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声凄厉而绝望，“夜凌霄，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默许的吗？”
夜凌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苏芷鸢，你休要胡言乱语！”他怒声呵斥道。
“我胡言乱语？”苏芷鸢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默许，他们怎么敢如此对我？”
“你以为你装模作样地来这里一趟，就能抵消你们对我犯下的罪孽吗？”
“夜凌霄，你真是虚伪！”
夜凌霄被她的话激怒了，他猛地伸手掐住苏芷鸢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苏芷鸢，你找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杀意。
苏芷鸢被他掐住脖子，呼吸困难，但她却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恨意。
“夜凌霄，你杀了我啊！”她艰难地说道，“杀了我，你就永远也得不到解药了！”
夜凌霄闻言，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他看着苏芷鸢，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苏芷鸢，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确定。
“你当然敢。”苏芷鸢惨然一笑，“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为了苏婉薇，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舍弃，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夜凌霄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你闭嘴！”他怒吼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苏芷鸢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但她却依然倔强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恨意。
“夜凌霄，我诅咒你……”她艰难地说道，“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夜凌霄看着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猛地松开手，将苏芷鸢扔在地上，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一样。
“咳咳……”苏芷鸢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夜凌霄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更加烦躁。
“来人！”他冷冷地吩咐道。
侍卫连忙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去，传最好的大夫过来，给苏芷鸢治伤。”夜凌霄冷冷地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再流一滴血！”
侍卫愣了一下，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还不快去！”夜凌霄见他愣在原地，怒声呵斥道。
“是，王爷！”侍卫连忙应声，转身跑了出去。
夜凌霄看着苏芷鸢，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苏芷鸢，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了。”他冷冷地说道，“你给我好好活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得到幸福的！”
“来人！”他再次吩咐道。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王爷。”
“把苏芷鸢的十根手指，都给我打断！”夜凌霄冷冷地说道，“每日打断一次，第二日再找大夫接上，循环往复，直到她肯向婉薇道歉为止！”
“是，王爷！”侍卫们领命，上前将苏芷鸢按住。
“夜凌霄，你……”苏芷鸢惊恐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害怕了？”夜凌霄冷笑一声，“苏芷鸢，这才只是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不会放过你的……”苏芷鸢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恨意。
“我等着。”夜凌霄冷冷地说道，转身离开了地牢。
地牢里，回荡着苏芷鸢凄厉的惨叫声，一声声，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符，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