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莫昕砚所料，第二天，在莫昕砚请安的时候，甄氏就顺势留下了莫昕砚，而且态度那个好啊！让莫昕砚看着都牙酸。
“莫氏啊！我们好久都没有坐在一块好好的说说话了吧！”甄氏一脸和善的抓住莫昕砚的手亲热的说道。
莫昕砚不由扯了扯嘴角，最近这些日子，甄氏根本就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如果不是知道甄氏另有所图的话，她这乍然的热情，她还真有点扛不住。
“听说临近年底了，霓云裳那边的生意简直是火爆的不行，今年收益还不错吧！”甄氏一脸乐呵呵的看着莫昕砚。
莫昕砚低下头，快速的掩去她眼中的那一抹厌恶，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托侯府的庇佑，今年尚可！”
“那就好，那就好！唉，我就惨了！”甄氏脸色懊恼的说道。
莫昕砚抬起头，眼神晶亮亮的看着甄氏。
甄氏有些不太自然的放开莫昕砚的手，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珠。
“我今年在京城的两家铺子，都进项不多，甚至是侯府的那些产业，今年的收益也不是很理想，可真人愁人的紧呢！”
莫昕砚张了张嘴，就在甄氏等着莫昕砚说点什么的时候，莫昕砚却意外的闭紧了嘴巴。
甄氏有些愤恨的扭了扭手中的帕子。
“莫氏啊！今年侯府的这个年可是不太好过啊！”甄氏接着抱怨道。
莫昕砚不由的垂下眼睑，前世的时候，甄氏也是这套说辞的，当时的她，
一时脑袋发热，为了让侯府过好这个年，不惜把京城里那个收益最好的铺子给了甄氏。
这一世，甄氏的胃口好像更大了，她想要的竟然是霓云裳。只是甄氏还是那个甄氏，不过她却不是那个她了。
甄氏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莫昕砚的任何回应，她的脸孔不由渐渐的扭曲起来。她本以来，她晾了莫氏这么多天，这莫氏多少也应该有些表示的。
可如今看来，她就是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任凭她怎么暗示，她都一窍不通。甄氏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她扭成了一朵花。
这如果放在平时的话，她早就把莫氏给打发出去了。可如今不行，娘家那边催的厉害，她在侯府积蓄也差不多被掏空了，可是甄家那边却还是不够。
她没有办法，只好把主意打到莫氏的身上，她本来是想着把莫氏这条大鱼留给自己的，但现在甄家有难，她不能袖手旁观的。
莫昕砚看着有气发不出，脸孔都有些扭曲的甄氏，心里不由的乐开了花，前世的时候，她傻的可以，被甄氏一次又一次的无情利用。
这一世，她决定不再做个傻人了，但有些时候，她还是不得不做个揣着明白的糊涂人的。她清楚的知道，这一次甄氏是铁了心的想要让她放血的，她如果一直装糊涂的话，那这个年，定是过不舒坦的。
莫昕砚在感觉火候差不多的时候，才有些惊诧的抬起头看着甄氏说道：“母亲，我也是府里的一员，不知道，
我能否帮上什么忙？”
甄氏快要垮掉的脸上顿时来了一个莫大的反转，她再次抓住莫昕砚的小手，一脸欣慰的说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莫昕砚冲着一脸惊喜的甄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当莫昕砚走出甄氏房间的时候，已经辰时了，她在甄氏的房间里足足待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莫昕砚前脚刚回到院子，莲香后脚就赶了过来。
“莲香姐姐啊，你可真是稀客啊！”染柳在看到莲香后，立即笑脸相迎的迎上去。
莲香面对染柳过分的热情，有些不自在的笑笑。以往的她，对于鹤风苑里的丫鬟婆子可说不上和善。同是身为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可没有梅香的和善和圆滑，相反，她做人有些心高气傲，为人刻薄寡恩。
“莲香姐姐可是有事？”染柳依旧一脸笑呵呵的问道。这几个月，她出门办事的时候，可没少受到莲香的刁难，这一次，她觉得该是她来还债的时候了。
“我是来见少夫人的。”莲香看着染柳语气硬邦邦的说道。
“哟！可是不巧的很，夫人刚才有些累了，刚躺下。”
莲香张了张嘴，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话，她早就甩脸子给看了，可今天，她知道不行的，她来的时候，夫人可是嘱咐过，一定要让她把钱给拿回去的。
“那我等等好了！”莲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好，姐姐先等着，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去忙了！”染
柳一扭身，就去了别的地方。
莲香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染柳给晾在了院子里。
莲香看着鹤风苑一个个忙碌的身影，脸色开始变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她原以为染柳离开后，定会让别的小丫鬟来招呼她的。
可她等了半天，连一个上前搭话的丫鬟都没有，想她莲香，在夫人的身边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啊！
这要是放在以往的时候，她早就转身就走了，可是今天在鹤风苑里，她却是不敢的。
“染柳姐姐，我们这么做，以后，她会不会记仇为难我们呀！”躲在房间里的合璧一脸的担心的看着正在整理账本的染柳问道。
“没事的，莲香这个人最是欺软拍硬，今天整治她这一次，也好让她长个记性！”染柳漫不经心的说道。
今天如果来的是梅香姐姐的话，她估计就不会这么做了，可是这个莲香却着实可恶的很，经常对鹤风苑的丫鬟婆子不假辞色，她早就想着要整治整治她了。
“那少夫人哪里？”合璧依旧不放心的说道。
“少夫人向来护短的很，以前我是怕少夫人担心，从来都不告诉她这些糟心事，不过要是少夫人知道莲香是这个德行的话，估计，少夫人下手比我还要狠。”染柳淡笑道。
跟在少夫人的身边这么久，她对少夫人的品行最是了解了。如果少夫人知道莲香经常找他们鹤风苑的麻烦的话，少夫人早就出手了。
不过这一次她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让莲
香知道，她们鹤风苑里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
半个时辰后，莫昕砚才放下手中的账本，慢慢站起身，踱步走到窗前。
莲香绷紧脸色，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她倒是想找个地方坐坐的，但是没有人理她，她着实不知道自己该坐到那里去，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的心里有气。
再者说，她还急着回去向夫人复命呢！生怕一不留神，少夫人就看不到她了。
莫昕砚想了想，抬脚走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的莲香在看到莫昕砚出来后，赶紧动了动发麻的双脚，走上前。可是她为了怄气，在院子里站了半天，使得她的双腿早已有些麻木了，她这突兀的一走，猛不丁的就被自己的脚给绊倒了。
“嘻嘻……！”几个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小丫鬟忍不住笑出声来。
莲香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疼，她咬着牙，硬是把眼中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莫昕砚站在房门口，眸色深深的看着眼睛里闪现着泪光的莲香。
“少夫人，夫人让奴婢过来拿东西！”莲香站起身，款步走到莫昕砚的面前。
莫昕砚不由上下打量了莲香一眼，对于莲香在府里的做派，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莲香并没有急着在她面前告状，而是急着先办正事。
莲香虽然性子不讨喜，但她能在甄氏的身边待上多年，可见也是有她的独到之处的。
“去找染柳吧！她会把东西给你的。”莫昕砚淡淡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