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甩开他的手，冷笑道：“哪里有人？我打的是连人都算不上的人渣。”
“盛安违法犯罪自有法律惩治他，你出什么头，真以为自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啊。”沈云逸一脸恨铁不成钢。
沈晚故作恍然：“噢，原来你早就认出来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师妹的弟弟，你想包庇他是不是！”
一句话，就把围观群众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他身上了。
沈云逸看着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由地后背一凉，更恼怒了，“沈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是认出来肇事者是盛婉师妹的弟弟盛安。
但关沈晚什么事？
她强出什么头？
要是被盛婉师妹知道他的妹妹当众带头殴打她的弟弟，师妹会怎么看他？
沈云逸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去拽沈晚，想把她拖上车带离现场。
岂料沈晚看都没看他一眼，转头走向路边。
沈云逸以为她要回去了，就没多想，也没追上去，赶紧开车回医院。
路边，小女孩一脸茫然的站在那，拦了好几个路人，他们都没有理会她。
她有些失落的低着头，“妈妈呢，妈妈去哪了？”
“小朋友。”沈晚来到她面前蹲下，和她平视，笑容温和，“我带你去找妈妈。”
“真的吗？”小女孩才五岁，看到终于有人搭理自己，泪珠子就如断线的小珍珠，一颗颗砸落下来。
“姐姐，我不知道妈妈去哪了，我好冷好害怕……”
沈晚牵住她冷冰冰的小手，走向三蹦子。
至于盛安，因为被打得鼻青脸肿，也被赶来的执法部门送去医院。
医院。
女孩母亲伤势比较重，一抢救就是三四个小时。
沈云逸脱去沾了血的无菌服从抢救室出来，一眼看到坐在走廊上的沈晚。
他眉头一皱，语气不善：“你不回去来医院干什么？”
沈晚只是淡淡问道：“手术怎么样？”
“你问那个女人啊？”沈云逸诧异道：“她脑袋受到严重撞击，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能不能醒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醒不来的话就是植物人……你没事关心这些干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医生，院长找你有事。”顾一澈走过来喊道。
沈云逸本来还想训斥沈晚几句，只好丢下一句让她赶紧滚蛋，然后急匆匆的去院长办公室了。
顾一澈溜达过来，一脸疑惑：“沈小姐？你怎么在这呢？”
沈晚反问他：“车祸重伤的那位母亲送去哪个病房了？”
顾一澈如实道：“icu病房吧，还要观察几天。”
“顾医生，可以麻烦带我去看一下么？”沈晚说这话时，明显感觉到牵着的那只小手温度又冰冷了几分。
顾一澈笑道：“可以啊，不过只能在外边看，不能进去。”
“好。”
站在玻璃墙的外边，小女孩看到浑身插着管子的妈妈，一下子就哭了，“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她挣脱沈晚的手，径直穿过玻璃墙跑进icu病房里，想抚摸妈妈的脸庞，手却穿了过去。
“姐姐，我碰不到妈妈了……呜呜呜呜……妈妈是不是像爸爸一样死掉了？”
小女孩哭得不行。
沈晚叹了口气。
顾一澈满脸好奇：“你和这个人认识？”
“不认识。”
“噢～～说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惨。”顾一澈说道：“我刚从院长办公室回来，听到院长说起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叫刘佩珍，是个单亲妈妈，她丈夫在两年前车祸身亡，对方赔了八十万，结果钱全被她婆家拿走，一分都没给她，还把她和女儿赶出家门，自生自灭。”
“刘佩珍娘家又远在千里之外，家里有个哥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让她带着孩子回去，她只能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度日。”
“现在她还不知道女儿车祸身亡了，如果知道真相恐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唉！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啊！”
沈晚问他：“你们院长找沈云逸干嘛？”
顾一澈：“我听那意思，似乎是龙城那边打电话过来找他的，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姐姐！”小女孩突然从里边跑出来，一把抓住沈晚的手嚎啕大哭，“我妈妈是不是死了，她怎么不动了？”
沈晚刚想说什么。
小女孩注意到顾一澈穿着白大褂，急忙去抓他的手，“叔叔，叔叔救救我妈妈！”
顾一澈看不到她，只觉得手掌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顾医生。”沈晚凝视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顾一澈只觉后背一凉，讪笑道：“别闹！这里是icu病房区，你知道这里每天要送走多少人吗？”
她看自己的眼神，莫名的让他瘆得慌。
顾一澈想溜来着。
但却被沈晚一把拽住。
“那什么，我还有会诊呢！”
他不想听她说奇奇怪怪的话喂！
沈晚笑眯眯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顾医生，去你办公室吧，我有大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大事……哎哟喂，有话好好说，别拽我衣服，成何体统喂！”
顾一澈是被她硬生生拽回办公室的。
砰！
门一关。
顾一澈明显感觉到没开空调的办公室温度竟然出奇的低。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关着门感觉怪怪的。”
沈晚开门见山道：“车祸死亡的小女孩就在这里。”
“啊？”顾一澈脸色都快垮掉了，强撑着笑意道：“这种玩笑不好笑，你别开了。”
只见沈晚对空气说道：“小朋友，你仔细想一想自己最漂亮的样子好不好？”
小女孩到现在一直保持着死时的惨状，脑袋是开瓢的，血淋淋的肯定会把顾一澈吓出心脏病。
小女孩哭着点点头，只见她的外貌渐渐恢复成没重伤之前的样子。
沈晚才掏出一个小喷壶，直接往顾一澈的眼睛喷去。
“你给我喷什么玩意儿了？”顾一澈大惊失色道。
“牛眼泪。”
顾一澈脸色骤变，“传说能看见鬼魂的牛眼泪？”
话音未落，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角落里渐渐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