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栀宁吃过饭后被傅燕倾送回家。
她下车后站在原地看着傅燕倾的车驶离,随后裹紧外套朝桃雨公寓的方向走去。
电梯门拉开的瞬间,她才发现楼道里一片漆黑。
等到走出去,电梯门合上,最后一丝光线也彻底消失,她想要从包里找出手机,胳膊却被人猛地往前一拉,整个人跌入充满着冷香的怀里。
再接着,她被人抵在了冰冷的瓷砖墙壁上。
透过楼道里投进来昏暗的光线,裴栀宁清楚的看到傅寒深冷绷到狠厉的下颌,黑眸染怒,活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仇人。
“傅寒深?你怎么在这里?放开我!”
她忍不住推了把身上的男人,“这是桃子的公寓,你信不信我报警?”
傅寒深不发一言的盯着他,眸底的冷意愈深,修长的手指掐着女人的细腰,身体更是跟她紧紧的贴在一起,带出几分靡靡的感觉。
他俯身狠狠地在裴栀宁脖颈处咬上一口。
“刚刚那男人,知道他是谁吗?”
男人的语气有些发狠,又像是警告,“就因为他,所以才大胆的跟我提离婚?裴栀宁,就算是你想激怒我,也不该用这样的手段。”
“这跟你什么关系?”
裴栀宁被他手下的动作磨得有些难受,黑暗中只能勉强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其他的感官愈发的敏感清楚,逼得她颤吟出声。
她试图从男人的手下挣扎逃走,却被索取得更加过分。
……
半小时后,裴栀宁才整个人无力的窝进男人怀里。
长发凌乱的散在男人肩头,白色衬衫上还有两个牙印带出的水渍,那是她刚刚报复性咬下的。
“离他远点。”
傅寒深警告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裴栀宁翻了个白眼,她从余韵中清醒过来,算是弄清楚一件事。
傅燕倾竟然真的跟傅家有关系。
但她不想要去猜那个男人接近自己的理由,在恢复一点力气后,就想要拉开自己跟傅寒深间的距离。
傅寒深眸色一沉,手下的力道加重。
在女人的惊呼声中,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进电梯回到自己的车里。
“有家不回,你是想奶奶担心?”
回到车里后,傅寒深从旁边抽了餐巾纸给裴栀宁,眸色略深的睨过她,而后启动车子。
这几天裴栀宁没回家,他才想着来找人。
只是没想到,他照着助理给的地址找过去时,竟然会撞见那一幕。
“傅寒深,你是在吃醋吗?”
裴栀宁原本也是要回去搬东西的,如今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冷嘲道,“就算那个男人跟你有关系,现在我跟他在一起,难道不是让你如愿吗?”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傅寒深之所以过来失态的跟自己发生关系,估计也是不想看自己顶着他妻子的身份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说到底是畸形的占有欲。
爱不爱的,从来都跟他们两人没关系。
“自作多情。”傅寒深单手把着方向盘,嗤笑道,“要不是因为你还是傅太太,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事?”
“那就尽快跟我离婚。”
裴栀宁说出这句话时,车子正好回到他们住的地方。
顶上的灯光打开,她伸手打开车门,留下一句,“傅寒深,既然你喜欢盛芊芊,那我现在就是在给你们让位置,你应该感谢我。当年你不喜欢我,其实也可以拒绝的,何必要委屈你自己?”
等到人离开后,傅寒深都还坐在原地。
他想到刚刚裴栀宁的表情,她似乎,真的不在意自己做什么,说什么。
怎么可能?
这女人当初费尽心机的让自己娶她进门,现在做的这一切,也一定是出自于某种阴谋。
他眸色暗下两分,而后拿出手机给其中一个号码发了信息。
傅寒深第二天才发现裴栀宁消失。
衣柜门打开,里面空空荡荡,柜子上所有关于裴栀宁的私人物品都被搬离。
他眉心轻蹙,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打开监控正好看到裴栀宁头也不回的拖着行李箱离开。
顺手拨通裴栀宁电话,发现手机已经关机。
微信里却有两条她的消息。
【离婚协议我会让人寄给你,不是我的我一分都不要,麻烦尽快签字。】
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傅寒深盯着看了一分钟,脸色阴沉,周身的气息更是冷到极致。
不是她的一分都不要?
欲擒故纵,就因为芊芊的眼睛要动手术,她就按耐不住要用这件事来威胁吗?
【离婚可以,奶奶那边你想办法解决。】
傅寒深唇角勾出抹嘲讽的弧度,心底的那点怒意被他全部压了下去。
他倒是想看看,裴栀宁这次能坚持多久。
……
裴栀宁收到傅寒深消息时正好在医院。
“什么叫做手术还不行?”
她手指微微蜷起,指关节处泛白,透露出她紧张又不安的心情,“按照正常的流程,排到的人就是我,不是吗?”
“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事情出了些意外。”
医生看着裴栀宁,“之前的捐献者临时反悔,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医院也不好去强制让人家捐献,所以……”
“我知道了。”
裴栀宁知道一个医生不足以做这个决定,也没过多的为难。
她从办公室出来,迎面就撞上匆匆过来找自己的桃雨,神情难掩失落。
“宁宁,我已经知道了。”
桃雨把裴栀宁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我特意去问过,这次真不是有人在背后做什么,是捐献者的家属主动来医院反悔的。”
裴栀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但是我要到了他们家的地址,宁宁,不然你上门去问问?”
桃雨第一次为裴栀宁做这种违反医院规定的事情,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管他们想要什么,你总要去试试才知道,万一还有商量的余地呢?”
裴栀宁伸手抱住桃雨,轻声道谢。
打车到桃雨给的那个地址,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居民小区,没有电梯,楼道里甚至还有些异味。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恐怕也不知道捐献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
三楼,裴栀宁确定了下门牌号,旋即敲门。
“来了……你是谁?”
破旧的房门被人打开后,里面出来个带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脸上是历经过痛苦打击的痕迹,“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敲错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