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尤拉眨了眨眼。
她熟读齐言各种事迹报告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自然知道齐琳是谁。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一听到或看到齐琳这个名字,就觉得好可爱。
“用不到你来提醒,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抱大腿机会!”
比尤拉挥舞小拳头,发出信心满满的轻哼。
变形者笑而不语。
小丫头,跟我们斗,你还嫩得很。
等你被齐琳迷得神志不清,每天喊着‘再让我吸一口齐琳小姐吧’的时候,自然不会继续跟我们抢齐言养老院代行人的身份!
变形者自觉胜局已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先不谈这些了,去安排人手处理舰船吧,这可是个大工程。”
“交给我了!”
充满斗志的比尤拉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踏上不归路,鼓足干劲开始指挥人群干活。
爱国者这时才迈步来到变形者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影子,将变形者笼罩。
“阁下,你们刚刚提到的血魔……”
“血魔大君已经死了。”变形者摆手道,“就当我们没有他这个儿子吧。”
爱国者:?
变形者继续道:“血魔已经意识到一些事情,他现在很虚弱,不会对养老院稳定造成威胁,等他养好伤势自会离去。”
爱国者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前往临时医院,决定亲自接见这位可怜的王庭之主。
等爱国者一路找到临时医院后方的垃圾桶时,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禁陷入困惑。
“怎么,没有血魔大君,只有一个装满石子的垃圾桶?”
似乎听到了爱国者的嘀咕,石子堆轻微晃动,漏出里面了无生趣的血魔。
爱国者:“……大君,您……”
“我不是血魔大君,别管我。”血魔大君面无表情道。
“不,我是说。”爱国者上前帮忙清理石子,“就算是您,想要在养老院休养也要交钱。”
血魔大君:“……”
他麻木的看着爱国者,不明白这片大地究竟怎么了。
以好战和同类相食着称的温迪戈,竟然好似掉进钱眼里一般,跟自己这位王庭之主开口第一件事,都是怕他逃单。
而更严重的问题是……
“我没钱。”血魔大君有些委屈。
“可以打工还债,养老院很多人都是这样留下的。”爱国者熟练给出解决方案。
血魔大君看了眼自己残破的身躯,脸上有些绝望。
就凭他现在的状态,能活着全靠萨卡兹强悍的体魄,身体里真的是一滴血都没有了。
在不杀死他人补充鲜血的情况下,他现在可能吃饭都要靠别人递到嘴边。
爱国者大手小心翼翼将血魔大君捧起,看清对方伤势后,眼底忍不住划过一抹唏嘘。
“大君,辛苦您了。”爱国者叹息,“但也许萨卡兹有另一条出路,您何必如此偏执。”
“连你也要试图批判我吗?”
血魔大君哂然一笑:“我最近已经被小辈们批判得够多了,温迪戈,不多你一个。”
“我并无此意,我尊敬您的选择,只是不希望看到萨卡兹继续走在注定无法回头的死路上。”
爱国者不再多说什么,像是捧着一只大号猫咪般将血魔大君带走。
等他将血魔大君安顿在临时医院,亲自陪护到血魔大君状态稳定下来,这才放心离开。
来到养老院干净的街道上时,爱国者发现天色已晚。
“齐言可能还未吃饭,疏忽了。”
爱国者转身准备前往食堂,看看有没有剩饭好帮自己和齐言打包一份。
半路上,他正好遇到叼着面包走来的比尤拉。
“老爷子,还没吃饭吧。”比尤拉三两口咽的!”
接过比尤拉的餐盒,爱国者发现分量比自己往日吃的更多,显然准备它的人故意多备出了一人份。
意识到比尤拉已经猜出什么的爱国者点点头,揉了揉比尤拉的小脑袋:
“你是一个好女孩,你很聪明,他不会介意的。”
比尤拉一脸乖宝宝的笑着,老老实实目送爱国者手持饭盒走远。
随后得到爱国者保证的她,离去时脚步都轻快几分。
另一边,爱国者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推门而入,意外发现自己那张超大号的床铺早已空荡荡,只留下齐言蹬到角落的被子。
……
……
食堂中,此刻早已过了饭点,为了节约能源,食堂早早熄灭灯光,只余下储存粮食的保鲜柜发出轻微声响。
阿托捂着不断跟自己叫屈的肚子,鬼鬼祟祟摸黑在食堂中摸索。
“别叫了哥,我管您叫哥了。”
阿托对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苦笑:“明明已经吃过晚饭,为啥这么快就饿了,我又没长爱国者老爷子那么大的体格,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肚子不想搭理阿托,并叫了三声以示抗议。
“希望别被人抓住,不然又要默写齐门圣经了……我不是对齐门不敬,齐言在上,我对院长大人忠心日月可鉴,齐门!”
阿托意识到自己失言,哪怕四周无人,也连忙自言自语不停祷告。
直到肚子再次传来催促,他才匆匆忙停下祷告,一路小跑着向保鲜柜溜去。
可刚一靠近,阿托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有高手?!”
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的阿托连忙躲到柜子后,随后探出头向保鲜柜张望。
漆黑的食堂中,他与一名叼着肉排的白毛鲁珀对上视线。
阿托:“……”
齐言:“……”
噗通!
阿托当场跪下。
完了,自己偷吃被抓了,还是被齐言本尊亲自抓包!
齐言意识到自己偷吃被发现,刚想逃跑就发现对方已经先一步跪下。
齐言:?
在他茫然的小眼神中,阿托已经开始发自肺腑检点自己罪行:
“齐言在上,院长大人,无处不在,神凝视着世人,审视众生罪孽。
阿托千不该万不该如此贪念食物,所有食物皆是院长大人恩赐,所有养老院成员皆是院长大人子民。
您给我们的,我们才能使用,您不给我们的,我们万不能私自占有,请院长大人宽恕阿托的罪孽,阿托只是真的太饿了。”
听着阿托的自检,齐言从开始的颇有兴致,渐渐变得意兴阑珊。
“抬头,张嘴。”
齐言的声音从阿托头顶传来,后者疑惑地仰起头照做,随后一块肉排落在他的嘴里。
“饿了就吃,累了就睡,你所求所望,所言所行,皆是出于自身意愿便可。”
齐言嚼着自己嘴里的肉排,言语有些含糊不清,却无比坚定:“站起来,不许跪!”
阿托将嘴里的肉排吐出来,捧在手心,呆愣愣看着齐言。
他的表情先是惊喜,而后是困惑,又演变成纠结,最终……化作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