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智闻听此声音,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难道又是郡王爷?
他急忙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老百姓身后,正是郡王张泽如,他的身边伴有师爷和侍卫,身后则是一队官兵。
吴智赶紧从百姓旁边绕过去,走到张泽如的面前跪下:“不知王爷驾到,小人这就去禀告刘大人。”
“不必了,这件案子本王已经知道了,都两天两夜了,你们县衙居然没有派出一个人前去办案,
你们把老百姓放在什么了位置了,别忘了,老百姓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张泽如面沉似水,抑郁得吓人。
众百姓好像也知道了张泽如的身份,纷纷回身,跪在张泽如的面前:“王爷,求你为小人等做主啊!”
“小女若是找不到,小人就没法活下去了……”
“各位乡亲请起,本王也是今日中午才听说丽江县城所发生了这件事情,所以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不过大家请放心,即使县衙府没有作为,本王也会为你们做主,一定找到你们遗失的亲人,让你们家人团聚。”
张泽如早就想拿下刘元凯头上的乌纱帽,却因为皇上身边侍卫妙招作梗才未能得逞,今日才是最佳机会。
张泽如一直认为,刘元凯也是许文君的靠山,刘元凯一倒,许文君自然是无所依附,随之也会被连根拔起。
“王爷,你才是老百姓的青天大老爷……”
“王爷,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大家起来吧,不要太难过了,既然本王插手此案,就一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张泽如再次朗声道。
众百姓两边分开,张泽如则带着身后之人,大步往里面走去。
早有人跑去跟刘元凯禀告,刘元凯吓得魂不附体,带着一干人等出了大厅迎接,看到了张泽如,赶紧跪下。
“下官不知道王爷驾到,迎接来迟,还请恕罪。”
“刘大人,本官才离开丽江县城几日,你便将县城治理得成什么样子,先是犬子不幸遇害,再又是少女失踪,
你身为县令,食君之禄,却不能担君之忧,你说大夏养你这样的窝囊废有何用?”张泽如厉色责问。
“王爷,下官小女也深受其害,下官已经在周密调查了,出了此事,下官也是万般无奈啊!”刘元凯苦笑解释。
“亏你还有脸说出,身为县令,你未能将丽江县治理好,这是你的责任,本官不要求你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但你至少要做到民风淳朴,社会稳定,你居然说你女儿深受其害,那只是你无能,真是可笑至极。”
张泽如看也不看刘元凯,大步朝大厅走去。
刘元凯慌忙起身,跟在刘元凯的身后:“王爷教训得是,是下官无能,未能将丽江县治理好。”
“你知道就好。”张泽如并不回头,径直走到上首位置坐下,这原本是刘元凯的座椅,现在却换了主人。
“刘大人,本王且问你,人口遗失案件已经发生两天了,你又采取了什么措施,可否有进展?”
“王爷,刘大人其实已经在积极处理,已经在调查此事。”吴智见刘元凯语塞,急忙惶恐走了出来。
“本王问你了吗?”张泽如冷冷道。
吴智吓得急忙退后,有道是狗仗主人势,此刻他的主人都自身难保,他又如何去仰仗呢?
“王爷,下官着实在调查此案,不过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许公子已经深入虎穴,估计不久……”
刘元凯想告诉张泽如,他已经让许文君在调查此案,要不多久,便会有结果。
“不要在我面前提许文君,他一个白面书生,若能破案,那还要县衙和州府做什么,简直就是荒谬。”
张泽如愤然站起,怒指刘元凯。
刘元凯又吓得扑通跪在地上:“许公子少年才俊,足智多谋,应该能够破案的。”
“休要提他,你身为县令,手下有几十名衙役,却不能自己破案,竟然还要依赖他人,真是可笑。”
张泽如听到许文君三个字,便是火冒三丈,热血沸腾,
“王爷,许公子他真的……”
刘元凯硬着头皮道。
“闭嘴。”张泽如再次怒喝。
刘元凯惶恐退到一边,他虽然是县令,此刻在张泽如面前,则是狗屁不是。
“来人,将外面百姓请进来,本王今晚要亲自调查此案,还老百姓一个公道。”张泽如爆出金句。
张泽如手下官兵立刻前去将院门打开,把外面百姓请了进来。
谁又会知道,这些百姓里面,有一半是张家各个商铺的伙计,他们多半是被张奎怂恿而来,就是为了造势。
“刘大人在任期间,老百姓日子过得是越发艰难,还请王爷明察。”
“王爷,小人等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还请王爷启奏皇上,调遣真正为民做主的清官。”
大厅外面的院子里面,众百姓长吁短叹,怨声载道。
“刘大人,你看看,你看看,你身为百姓父母官,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本王再不为百姓做主,就愧对头上王冠。”
这便是张泽如想看到的,他能够假借民怨,趁机拿下刘元凯,之后再想消灭许文君,便是水到渠成。
“王爷所说,下官无力辩驳,但下官在任期间,绝为做过为祸百姓之事。”刘元凯苦笑难言。
“不要说你没有为祸百姓,你懒政也是一种重罪,来人,将刘元凯乌纱帽取下,贬为庶民。”
张泽如再次发飙,毫无道理可言。
“王爷,刘大人乃是进士出身,当年的榜眼,这样做,恐怕皇上会追责的。”张泽如的师爷张良如小声提醒。
“皇上将徽州郡交于本王,便是要本王督促下面州县官员勤政爱民,刘元凯渎职无能,取下他的乌纱帽,有何不可?”
张泽如更加愤怒,直接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刘元凯自知难逃此劫,不待官兵过来,便是亲自将乌纱帽取了下来,端端正正放在身前。
“王爷,下官的确有负重望,下官甘愿领罪。”
“刘大人……”
大厅里,原县衙衙役和李豁子等人全部跪倒,泣泪大喊。
“且慢!”院子里面,又传来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