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君虽然嘴上痛快了,腿上的伤却是钻心的疼。
蓝沐雨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心里只是一紧:“相公,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野狗咬的伤吧?”
“是一个从许家村跑出去的畜生,你猜这个人是谁,他就是之前打你主意的瘦猴。”许文君皱着眉头答了一句。
“又是瘦猴,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蓝沐雨娇媚一凝。
“还不是想踩点,瘦猴现在是山贼,一心一意与村民为敌,我不会轻易饶过他的。”许文君将腿上的绑带解开,依旧咧咧着嘴。
“好了,你也不要太揪心了,好似先看看伤势,奴家去为你打些热水洗洗。”蓝沐雨转身离开。
许文君在背后一把将蓝沐雨抱住:“娘子,还是为夫去了,这样的粗活,怎么能够轮到你来做呢?”
蓝沐雨瘫软在许文君的怀里,娇吟道:“相公,别,别这样?”
许文君不过是真情迸发,很快也镇定了,松开了蓝沐雨:“娘子,为夫是太,太爱你了,所以情不自禁……”
“讨厌,等奴家的身子好了,你,想……”
蓝沐雨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女帝,许文君只是妹夫,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相公,你还是坐着歇息吧,奴家为你打水去。”
“这点伤算什么,这几天我还要剿灭山贼,哪能歇息。”许文君甩了甩腿,虽然疼,但也难不倒他。
前生做特种兵的时候,许文君有几日不带一点伤,受伤只是他的家常便饭。
蓝沐雨怔怔地看着许文君离开,内心掀起了波澜,她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场考验,竟然还有一丝丝不舍。
又是一夜无话,次日早晨,许文君的腿伤好了许多,村民都知道了许文君受了伤,不少人来看他,带来了自产的鸡蛋,鸭蛋等。
马玲现在是许家村妇女中的杰出代表人物,她代表了许家村的妇女为许文君送来了慰问品。
蓝沐雨张罗着要留大家吃饭,大家则是婉拒而去,许文君偏偏留下了赵大山和许海明,要让他们品尝新酿的白酒。
三个人坐在了桌边,赵大山良言相劝:“文君,你这小腿受伤,也别大意,小心化脓溃烂。”
“多大事,好比被野狗咬了一口。”许文君轻描淡写道,不过古时候,就算真被狗咬了,也无碍,那时候还没有狂犬病。
“好小子,你大山叔说的是对的,你就应该听。”许海明假嗔道。
“海爷爷,真的没事,歇一两天就好,不影响喝酒。”说着话,许文君估计撑撑腿,艾玛,还疼着呢!
喝了一会儿酒,许文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大山叔,我有件事情想问你,我之前跟你说硝石的事情,你跟没有说过吗?”
“怎么了?”赵大山诧异问道。
“文君,有什么事情就直说。”许海明放下了酒杯。
“我有些纳闷,怎么瘦猴也知道了我在悄悄研究火药的事情,我,我担心,大山叔,你到底跟谁说过了没有?”
许文君皱着眉头答道。
赵大山也放下了酒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前天,许小北,许二柱,赵平去我家帮忙刨地,晚上吃饭我无意间说了。”
“对了,我家里的猪圈被猪拱倒了,我还让他们帮忙做好了,这个赵平还真不错,做墙是又快又好。”
“他们都是许家村的后生,跟山贼不可能有什么关联,我只是担心山贼提前知道后做好了准备,在想灭他们就更难。”
许文君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或许是哪天谁不小心说秃噜了嘴,无意间让瘦猴听见,也不是不可能。
赵大山和许海明吃饱喝足之后,告辞回家,许文君心里还在寻思,是谁向山贼透露了消息呢?
搞不好许家村有内鬼,岂不是许家村村民的灾难。
沉思片刻,许文君想起了之前赵大山所说的话,于是淡淡一笑:“娘子,我们现在乔迁新居,老屋荒废了着实可惜。”
“我打算请人将院墙做高一些,在里面多养一些鸡鸭鹅,以后你做要是坐月子了,少不了要补充营养。”
“相公,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蓝沐雨娇嗔道。
“有什么害羞的,等你的病一好,你我就能够,然后……”
许文君仿佛看见了一群娃娃跟在他的身后,那才是真正的成就感。
“相公,你还是说说院墙的事情,你的腿伤还没有好,应该找人帮忙才行。”蓝沐雨也觉得许文君的主意不错。
“大山叔不是说了许小北几个人不错吗,就请他们三个人来,再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话讲。”许文君早拿定了主意。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你负责去看着,奴家和小红还有二丫在家里做饭,怎么也得好好感谢他们。”
蓝沐雨在许家村住的时间并不长,却实实在在与村民产生了感情。
许文君果然将许小北三人请到了老屋,按照他的计划,将老屋改造了一番,以后便可以在里面圈养鸡鸭鹅。
傍晚竣工后,许文君将三个人请到了新家,备上好酒好菜,款待他们,赵平有些受宠若惊:
“文君兄弟,你现在已经是举人,以后可能会跟我们在一起喝酒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
“赵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举人,就算是状元又如何,我是许家村人,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许文君招呼几个坐下,面带笑容。
“那是,那是。”
“本来就是。”
许二柱和许小北附和道。
几个人坐下后,不约而同举起了酒杯,许家村有今天的欣欣向荣,大家都知道许文君是功不可没。
渐渐地,几个人的话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许文君料想给山贼传递消息的人一定是许小北三人中的某一位,但没有把握判断是谁,毕竟他们对山贼都是恨之入骨。
“哥几个,你们放心好了,我前几天一直在县衙,县老爷打算某天……”
许文君假装不胜酒力的样子,说话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文君兄弟,县老爷打算怎么了?”赵平一脸期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