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君因为不胜酒力,再饮酒之时便昏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竟然是柔软的床,柔和的光,柔柔的手在为他赶扇子:“许公子,你醒了,小女子真很担心你。”
说话之人便是颜如雪,为了防止有人偷听,颜如雪将声音压得很低。
“其实小生一开始便觉得酒里有文章,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我也知道,一旦撕破脸,很有可能前功尽弃,
最关键的是,会连累很多无辜进去,甚至搭上他们的性命,所以我忍了,总有一天,我会惩治张振才的。”
许文君同样也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也是压低了声音。
“许公子,你这是?”颜如雪深知自己只是张振才手里的一枚棋子,张振才要她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
“我在寻找张振才通敌匈奴的证据,目前还没有太多的线索,待小生成功之后,一定会为你赎身。”
这就是许文君给颜如雪的承诺,如果没有重生一次,或许他还是纸醉金迷,在风花雪月中逍遥。
此刻他心里只装得下娘子,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
“许公子,我,我……”
颜如雪突然扑上来,双手抱住了许文君。
许文君酒意已醒,便感到十分尴尬,莫非颜如雪就要以身相许?
许文君便要推开颜如雪,却不料颜如雪用手指着一边,伏在许文君耳边幽幽道:“许公子,外面有人。”
外面有没有人,许文君其实早已经知道。
他只要控制好自己的言行,小心应对就行。
“如雪姑娘……”
许文君还想解释。
却不料,颜如玉的双唇已然盖在了他的嘴上。
屋外的人借着微弱的日光,悄悄隐退:“快去告诉员外,许文君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不用太过提防,一个颜如雪足以。”
“他奶奶个腿,便宜许文君这小子了,要是换了我,死了也愿意。”另一人叹气道。
“你发什么神经,就算颜如雪不是许文君的,也轮不到你这里,还是老老实实干活,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之前一人不耐烦地叨唠着,尽是嘲讽之意。
许文君也觉得有些奇怪,张振才说好了,下午就与自己去制造武器的作坊,怎地到了华灯初上,还不见一点动静。
也正是他在诧异之时,张振才遣人来请许文君吃晚饭,并且说了,等用了晚饭之后,便会去制造武器的现场。
许文君从头到尾都有一种怀疑态度,既然是工厂,肯定会有很大的动静,为何在张家待了一天,不见任何声响?
晚宴上,张振才没有在拿出酒,而是以茶代酒举起了杯子:“贤弟,从今天晚上,你有可能要开始忙了。”
许文君笑着回答:“不瞒张兄,我早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仅凭在张振才密室里看到的那些武器,许文君便觉得张振才太不简单,更让人惊讶的还有,竟然弄得他人毫无察觉。
“贤弟,接下来有你忙的。”张振才继续敬茶。
“忙点好,免得无所事事,胡思乱想。”许文君哈哈大笑。
吃罢晚饭,张振才让许文君稍候,他去去就来。
没有多久,张振才走了过来,却换了一身家丁的行装,若不是认识张振才,许文君真会怀疑他只是张家的一个下人。
“张兄,你何故穿成这样?”许文君笑着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那可不是什么之乎者也,读书人所呆的地方,所以你得提前有心理准备哦!”
张振才坏坏地笑,心说你上了贼船,现在想下则是难上加难。
许文君心里同样好笑,大夏的那个纨绔子弟的确是废物,但他的前身却是特种兵,龙国的特殊人才。
什么样苛刻的环境许文君都经历过,张振才所言不过是言过其实。
许文君并没有点破,而是轻声答道:“我记下了,下次我也记得换换衣服。”
“也是愚兄一时疏忽,忘记了跟你这件事情,那也只有等下次了。”张振才心里暗暗好笑,还下次,等掌握了你的技术,这次便将你解决了。
二人看似情同手足,其实是貌合神离,互相猜忌。
张家后院,原本是一片荒山,张振才建造宅院之后,在此修建园林,此刻许文君行走在园林间,好似在云端漫步。
今晚晚宴没有饮酒,怎么还感觉恍恍惚惚一样。
张振才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只见朱六在前面带路,身后几名家丁吆喝着,朝一处窑洞而去,这是一座官窑,专门用来烧制瓷器,青砖的。
许文君和张振才走到了窑洞门口,朱六早已经躬身站在洞口前:“员外,里面小人已经清扫一遍,并且燃起了灯。”
“知道了,你就在此好好看守,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现在就跟许公子一起去工厂看看。”张振才冷声答道。
不就是一个窑洞,有什么好看的?
许文君犹自在纳闷,张振才已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贤弟,请吧,愚兄这次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实力。”
二人走入窑洞,没想到里面早已经改动过,不像是窑洞,更像一个蒙古包。
在窑洞的一侧,摆着一张桌子。
张振才命人将桌子移开,再扭动一个按钮,原地竟然出现一个洞口,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原来这是地下隧道,是通往工厂的必经之路?
许文君按着跳动的心脏,不停地告诫自己:“许文君,你不要太激动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现,大发现还在后面。”
许文君和张振才一直往下走了不下几丈,再往前走便感觉是平地,每隔不远,便有一盏油灯照亮。
隧道的规模很是庞大,很容易让许文君想起现代城市里面的防空洞。
张振才精力充沛,声如洪钟一般:“贤弟,你可知道我用了多久才挖出了这条隧道,整整十年时间,一生中,又有几个十年?”
“你挖隧道,就是为了生产武器吗?”许文君还是不能理解。
“张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万一遇上战难之年,便可从隧道中逃难而去,当然近几年大夏较为安定,我也不能让隧道荒废了。”
张振才沉着声音答道。
“你可知,你这样做也是在挑起战争祸端。”许文君一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