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说着话,高滨已经推开了门,尖声尖气的说,“娘娘快请进屋,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屋里暖和……哟!太子爷!太子爷这是怎的了?”
柳云湘一眼就看到儿子倒在地上,面色发紧,剑眉微皱不省人事。
“昇儿!昇儿……”
心口顿时狠狠一揪,她惊呼一声扑了过去,将儿子抱在怀里呼唤他,“昇儿,你这是怎的了?来人……快来人啊!”
“哦,人……快来人呐!殿下晕过去了!”
高滨吓得脸都白了,拔着门慌乱不迭的大叫,“快传太医!太医!”
丫鬟们慌成一团儿,赶紧跑去走廊乱找一通,“传太医!传太医……”
传你大爷!
你以为这是皇宫啊,还太医?
一包让人昏睡的药而已,太医来了还不漏馅儿?
苏云锦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快步从屋里伸头出来,大声问道,“怎么了?你们急什么……”
“苏姑娘,不好了!”
丫鬟满脸惊慌道,“殿下突然晕倒,娘娘传召太医呢!姑娘快叫人请了去!”
“什么?”
苏云锦大惊小怪的跳了出来,一溜烟的跑了过去,“殿下突然晕倒?怎么会这样!殿下!殿下……”
“咣当”
她一脚踹开房门,闯进屋内。
柳云湘正惊慌失措的抱着儿子大哭,面无血色,“昇儿,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后……你,你可别吓母后呀!”
“诶呀我的相公呐……”
苏云锦心里笑成了狗,抬起胳膊一个造型扑了过去抱住萧成昇,俏脸泫然欲泣,张嘴就嚎了起来,“相公,你这是怎的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呀……”
她嚎的嗓门大,一下就压住了柳云湘的哭声,把柳云湘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说她装的吧,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情真意切。
你说她真的吧,这嚎的也太夸张了点儿……
苏云锦:请不要怀疑我精湛的演技!
作为一个颜值在线的实力演技派,你的眼神让我多少有些挫败!
为了更好的发挥演技,她干脆扑在萧成昇身上哭的梨花带雨,“诶呦我的相公呐……你这到底咋滴啦?你你、你可别吓我呀!你我夫妻情深似海,你若出事可让我怎么活呀……
相公,我那亲亲的相公啊!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你那可怜的娘子吧!”
就问你这演技怎么样!
拿一座小金人没毛病吧?
高滨唇角狠狠抽了几下,都看傻了,“……”
先不说殿下怎样,苏云锦你这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怎的了?
”
老管家急慌慌的赶了过来,进门顿时“吓了一跳”,“太子殿下!诶呦,这是怎的了?”
“不知道啊,我们一进来太子爷就晕倒在地上了,娘娘唤了半晌都未苏醒。”
高滨急的额头冒汗,扯着老管家的衣袖追问,“传大夫了吗?还在这儿瞧什么,还不快传了大夫来!殿下要是出了事,咱们可谁都别想好过!”
“太医来了没有?”
柳云湘回过神儿来,满脸震怒喝道,“还不快传太医!快!”
“是!是!”
老管家转身就走,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忙大声道,“这一慌竟给忘了……夫人!夫人你不就会医术的么?还请什么大夫,你快给太子殿下瞧瞧啊!”
“诶?”
苏云锦霍的支起了身子,眼珠子一瞪,“可不咋滴!光顾着担心了,差点儿忘了我就是大夫!大家都别慌!都别慌!放着我来!”
说罢,她撸起袖子就搭住了萧成昇的手腕。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柳云湘张了张嘴,“你……”
“嘘!”
苏云锦赶紧瞪了她一眼,故弄玄虚道,“噤声!情况紧急,别打扰我给相公诊脉!”
柳云湘满脸愕然。
“娘娘忘了,苏姑娘是会些医术的?
”
高滨忙凑过来,悄声道,“娘娘那晚晕厥过去,也是她给您施针救过来的……奴才听殿下提过一句,说她医术很是不错,就先让她替殿下诊治吧!”
柳云湘迟疑的点了点头,紧张的看着苏云锦。
“诶呀……嘶……啧啧……”
苏云锦装模作样的把脉,又是挤眉又是弄眼,一会儿一个语气词,看得柳云湘心口发紧,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里下不来。
“苏姑娘,殿下身子到底如何啊?”
高滨实在绷不住了,颤声道,“你老这么叹气怪吓人的,快说啊……”
“昇儿情况如何?”柳云湘也禁不住追问,“他怎会突然晕厥过去?有没有什么大碍……你倒是快说啊!”
苏云锦心头一阵冷笑,故意忘了柳云湘一眼,俏脸顿时就板了起来,高深莫测道:
“他曾经受过重伤,身子一直没有完全养过来,加上前些日子在军中操劳过度,肝血不足……可能是刚才动了些气,肝不拢血导致气虚血乏,才突发昏厥。”
柳云湘急的心肝直颤,“那、那到底有没有大碍啊!”
“以我的医术来说,问题不大。”
苏云锦皱着眉头缓缓摇了摇脑袋,语气凝重的说,“可有一点儿,他身子实在
有些虚弱,日后一定要好好将养才是……万不可再让他动气,否则以前亏空的气血就越发补不回来了。
长此以往,不但身子不好调理,还会留下诸多后遗症,诸如心慌气短、头晕目眩、虚汗淋漓、尿急尿频尿不尽……咳咳,我是说脾胃肾不调什么的。”
柳云湘,“……”
真的?
苏云锦,“……”
当然……是瞎说的!
古代分龙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我俩夜夜笙歌我还不知道?
高滨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这番胡话,反正听着挺吓人的,连声唏嘘道:
“太子爷以前可是多壮士一个人呐,娘娘!都说伤筋动骨的会大伤元气,咱们这位爷可是伤了元气了……好容易瞧见他也不跟您说,突然这一晕可把咱们给吓着了。”
柳云湘心如刀绞,缓缓摸着萧成昇的脸颊,哽咽难忍,“我儿受苦了,受苦了……高滨,他从小虽说不曾娇养着,可他从小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里受过这等苦楚?
本宫想不到他重伤的时候有多艰难,更不知他又去了军中受罪!早知如此,本宫宁愿他什么都不理,就在本宫身边做个逍遥快活的皇子,也好过这般!”
苏云锦: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