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打量了她一眼,不耐烦的挥挥手,“玉娘?没有没有,走吧!”
苏云锦吸了一口气,“这里不是怡香苑?玉娘说她就住在这里的……”
“说了没有!”
仆人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就要关门。
“砰”
苏云锦抬脚挡在了门缝里,不等仆人发飙,十个大钱儿递到了他的面前,一脸假笑的说,“小哥拿去喝酒,麻烦通融一下,帮我找一下玉娘。”
“小丫头还挺上道儿呀!”
仆人脸色顿时就转变了过来,接过铜钱掂了掂,“长得挺俊俏,人又机灵,不如来咱们怡香苑做个姑娘如何?
我们东家正筹备开业呢,就凭你这姿色……保管你天天穿金带银吃香喝辣,大把大把的赚银子!”
“小哥儿说笑了,我可没有那个福气。”苏云锦一脸淡淡的说,“还烦劳小哥儿快去通传,就说上次卖硫磺的那个农家女来了。”
“行了,你等着!”仆人讨了个没趣,扭头关了门走了。
“多谢小哥儿!”苏云锦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在他转身的瞬间,把什么东西扬到了他的后脖领子里。
“二嫂,他说话可真难听,你怎么还给他银子呀!”
看人走了,小虎才气鼓鼓的说,“要是我,我都
不想搭理他!”
苏云锦挑了挑眉,“赚银子吗,就要学会放下身段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小虎闷闷的瞥嘴,“十个大钱儿呢,真是便宜他了!”
“不便宜呀!”
苏云锦捂着嘴偷笑,“除了钱,我还送了些特别的礼物给他,让他好好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敢拿老娘寻开心,你也是皮痒了。
她扔的是一把漆树磨的粉末,山上不少漆树,采菌子时随手摘了点儿,拿回来晒干研磨做了“防狼器”。
这东西可是大名鼎鼎的咬人树,一旦触到皮肤沾了汗水,就会让人奇痒无比,而且越挠越痒,痛痒难当让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揭了。
撒他脖子里一把给自己解解气,苏云锦这人从来不记仇的,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哪位姑娘找我家小姐呀?”
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过来,开门就笑脸问道,“可是那位姓苏的姑娘?”
她衣着没有玉娘那般富贵,不过也穿着素色的绸缎,苏云锦打量着应该是玉娘身边伺候的人,便笑道:
“大姐姐好,我是苏云锦,特来给玉娘送药的。”
女人笑呵呵的拉她,“快进来,我们小姐等
着呢……这几日她总跟我提在街上遇见了一个小姑娘,念念不忘的。”
“玉娘身上的疹子怎样了?后面有没有继续用药洗身?”苏云锦一边儿跟着走一边儿问道。
“好多了,接连洗了三日,疹子下去不少呢!”女人忙道:
“要不说小姐念着姑娘呢,后面从药铺里买的硫磺不如姑娘给的好,还贵!”
说着,她将苏云锦和小虎引到了二楼的一个精致的房间前,敲了敲门,“玉娘,贵客来了。”
苏云锦满脸黑线,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妹子,你来啦?”
玉娘赶着过来开门,看到苏云锦粉面含笑,热情的招呼她:
“快进来,姐姐这几日都想着你呢!秋香,去厨房拿上好的点心来!再沏一壶碧螺春招待贵客。”
“不用不用,姐姐太客气了。”苏云锦跟着进了屋,打量了几眼青纱缦张装修精致的房间。
比电视剧里看的青lou可豪华多了!
小虎拘束的跟进来,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生平第一次来,手脚拘束的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玉娘笑呵呵的拿了点心给他吃,又跟苏云锦说话,“妹子又做了硫磺?如今我正等着呢,估计再洗几次就能好全。”
苏云
锦忙道,“这次送来的是更好用的东西……”
“咣当”
一声闷响,就听见屋外有人吵闹起来:
“不长眼的东西,往他娘的哪儿瞎撞呢!”
“张大官人,是奴家不小心,奴家给您赔罪了。”秋香慌张的赔礼道歉,“还望大官人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家计较。”
“计较?你计较的起吗!”张大官人鄙夷的呵斥道,“我这可是新做的袍子,你看看你给我弄的……上面全都是油!”
“呀……奴家知错!奴家……奴家这就给大官人洗了。”秋香吓得不行,赶紧躬身拉过他的衣角查看。
“去你的!”
谁知张大官人竟一脚踢开她,傲慢的叫嚣起来,“老子这袍子可是上等的绸缎,沾了油能洗的干净嘛!
这一身袍子花了八十两银子,你一个给ji子做奴婢的能赔得起?”
说话可真难听,苏云锦不由皱起了眉头。
秋香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来怡香苑的人身份地位都不是简单的,她可惹不起。
一听八十两银子,秋香吓得魂儿都飞了。
“你不是玉娘的奴婢吗?”张大官人声音忽然奸诈起来,“她清高的很,老子请了她几次都不肯露头,不愧是头牌,脸面都大呀!
去,让你的主子出来,陪老子睡一晚,老子不但不要你赔银子,还拿大把的银子出来给你们花呢!”
“大官人,我们玉娘真的不接客的……”秋香赶忙摆手。
“滚一边儿去,卖身的不接客,她喝西北风啊!”张大官人不屑的嚷嚷。
玉娘粉脸上涌起怒火,咬牙道,“妹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出去看看秋香……”
“玉娘姐……”苏禾苗挺担心她的,还没起身就被玉娘按回了座位上,急急的叮嘱:
“那个张大官人是县衙的人,蛮横无理的狠,招惹不得的。你们叔嫂俩尽管在这里坐着,千万不要出来才是。”
说罢,她匆匆开门出去。
苏云锦这个暴脾气,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凑到门前听。
玉娘好声好气的给张大官人赔礼道歉,又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要替秋香赔偿。
谁知那狗东西竟嚣张起来了,非要点玉娘的钟……呸,点玉娘的牌,甚至还上手拉扯。
玉娘竭力周旋,那狗东西看她死活不依,就叫嚷道,“你若不肯,那就跪下来给老子把衣服上的油舔干净了!
衣服干净了,老子便放你一马,若是有一点儿油花子在上面……哼哼,今儿这事儿咱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