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莲,你给我滚过来!”
看没人搭理,王守业扯着嗓子骂,“你是老子的女人,老子花了一两白花花的银子把你买回来的,你就得伺候老子!
天天跟那个小娼妇一起混,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给我回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咣当”
他把床头的茶碗摔到地上,骂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苏云锦淡定的吃着饭,秀气的眉宇间凝着一丝寒意。
pua?
你奶奶个头!
老娘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你那一套!
“秀莲?秀莲啊……”
崔氏忍不住从屋里摸了出来,哀求一般道,“你在哪儿呢?守业叫你呢,你去伺候伺候她……”
连婆婆都出面了,陈秀莲这下绷不住了,就要站起来。
苏云锦一把将她按回了椅子上,扭头说,“娘,嫂子出去了!一会儿她回来我告诉她。”
“噗……咳咳咳”
王富贵差点没忍住笑。
这个女人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挺炉火纯青的。
“娘!娘,你别听她的!那小娼妇不让我媳妇儿伺候我!”王守业扒着窗户喊: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这里一口水都没有啊!小娼妇把我媳妇儿教坏了,他们这是要活活饿死我,娘,你要给我做
主啊!”
“啪”
王富贵把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扶着桌面缓缓站了起来,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
“王守业,你嘴里最好放干净一点儿!她是我的娘子,有名有姓,你若再一口一个小娼妇,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寒意袭来,王守业不由一怔,“老二,你也被这个小娼妇给拉拢了?我可是你亲大哥呀!”
“砰”
王富贵眉头蓦地一凛,抬手将碗砸了过去,摔了个稀碎。
苏云锦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相公,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大字,“爷们!”
空气瞬间一窒,王守业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富贵,富贵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大哥,他死里逃生回来的,他不容易……”崔氏哭了起来。
苏云锦冷冷一笑,“娘倒是忘了,富贵也是死里逃生回来的,您这一碗水得端平不是?”
崔氏被儿媳妇怼的瞬间没话说了,流泪叹了口气,“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原想着娶了个小儿媳妇回来照顾儿子,没想到娶了这么个厉害的东西!
若说苏云锦做的不对吧,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守业那个无赖的样子,也只有她这个当娘的能忍。
可苏云锦也太厉
害了,活活让人家打断了他的腿……这不是要了守业的命嘛!
如今连一向听话的秀莲都跟他们一拨了,她这个当娘的话根本没人听,搞得家不成家,日子还怎么过呀!
崔氏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好自己摸向灶台,“守业,你要喝水是吗?没人管你,娘给你拿去!”
苏云锦皱了皱眉,给小虎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灶台还滚烫着呢,小虎,去看着点儿她。”
“知道了二嫂。”小虎放下筷子,麻利的过去看护干娘。
“啊呀……”
屋里,王守业实在忍不住想撒尿,勉强扶着床沿儿下来,谁知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一股热流涌出,裤腿湿了一片。
“啊!”
他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让不让人活了!陈秀莲,等老子腿好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姓苏的,老子跟你没玩!”
他骂他的,苏云锦吃的香喷喷。
这种人就该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儿,不然他是不会知道错的!
俗话说,恶人自有人磨,对付恶人,苏云锦从不介意把自己当成一个恶人。
崔氏端着一碗汤进门,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心疼的叫道,“守业?守业你在哪儿?娘来了……你这是
怎么了?”
“娘,娘你别过来!”
好在王守业还是个知道羞耻的,生怕被人看到他的窘迫,连连往后爬着,“你先出去,我、我一会儿就好。”
这日子没法过了!
……
入夜,苏云锦怕嫂子心软,就让小虎跟王富贵睡一屋,她拉着嫂子去柴房睡。
治人就要治到底,比的就是谁心更狠!
王守业一直在骂,丝毫没有收敛的样子,苏云锦烦了,出去摘了一把半夏砸了汁液出来兑水,让小虎给他送了过去。
他骂人骂的口干舌燥,看小虎送水过来迫不及待的接了就喝,喝完才觉察出什么不对。
“呃,这是什么味儿?怎么怪怪的……”
再说话,声音已经嘶哑不堪了,“你、你这个小东西,你要毒死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响来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啊……啊……”
王守业惊恐的张大了嘴巴,摸摸喉咙,傻子一样看着小虎。
“哼,谁让你欺负大嫂!”
小虎愤愤的哼了一声,“看你还骂不骂的出来!二嫂说了,再不好好的,有的是办法治你!”
王守业,“……”
那个丫头片子是不是会什么邪术呀,为什么一家子人都听她
的!
苏云锦不会邪术,她只会医术!
生半夏的汁液含有毒性,服用微量即可中毒,导致声带麻痹无法发声。
把科技变成狠货,是苏云锦的拿手好戏。
苏云锦拍了拍陈秀莲,“耳根子可算安静了!明日咱们去镇上买东西,早点儿睡吧嫂子。”
陈秀莲含泪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心里真痛快,真的真的很痛快!
第二天,王守业已经如困兽一般了,屋里脏臭不堪,他浑身沾满了屎尿,腿钻心的痛,躺在炕上爬都爬不起来。
更可怜的是,连叫都叫不出声了,五大三粗一个汉子狼狈的都快没人样儿了。
只有老娘给他端水端饭过来,他却不敢吃不敢喝,生怕姓苏的一不高兴再给他下毒,他一条命可就交代了。
以前吆五喝六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想过连自己的婆娘都不搭理自己,是有多难过。
想来想去,以前对秀莲好像是有点儿过分了……
那婆娘不言不语的,他说什么就听什么,洗衣做饭端茶递水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就算挨打挨骂就不敢吭声。
王守业总觉得婆娘不过是家里的东西,就该这么使唤,可如今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离了她自己哪里还有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