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红色的虫子一出来便急速向着外围最近的一名士兵飞去,而那些士兵显然都没意识到危险,还在好奇的看着。
好在蓝默轩之前就做好的准备,他直接一剑挥出,准确的削掉了那只飞虫的一双复翅。
“闪开,它有剧毒。”蓝默轩提醒下,那些看热闹的兵士才慌忙后退。
蓝默轩低头看着那只没了翅膀还在沙地上挣扎的红色虫子,大约只有蚕豆大小,知体肥胖,长着四只诡异的复眼,眼珠也是血红色的。
似乎能感觉到蓝默轩的观察,它四只眼睛里都闪着恶毒的光。
蓝默轩也不犹豫,直接从身上拿出一副厚厚的皮制手套戴上,还取出一只乌黑色的小罐子,将那只没了翅膀的虫子装入罐中又用盖子紧紧封好。
之后又怕它逃脱,又将罐子装入一只似皮非皮的口袋把袋口拉紧。
再说叶倾然,死盅逃走后,左满朝脑袋里的粘液也尽数化成烟消散了,而他的脑袋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完全扁了。
也不知他原来的脑浆与颅骨都到哪里去了,也许都已经成了那死盅的营养。
而留在躯干里的粘液怪似是感觉到了危险,趁着叶
倾然对付左洪朝脑袋时,开始悄悄地从身体里渗入,正在向地下渗透。
好在叶倾然及时发现,连忙将剩余的盐水倒在那残破的躯干上,还有正在逃跑的粘液上。随着刺耳的尖叫与越来越浓稠的黑烟冒起。
那些粘液渐渐化为虚有。
叶倾然松了一口气,可看着干瘪成一团的脑袋与躯干,她的心头却更加沉重了。
她默默站在原地,极力稳住不让自己颤抖。
“他不会变成这样的。”蓝默轩轻轻拍拍她的肩。
叶倾然点头,苍白一笑,“嗯,他不会变成这样。”
可她的伪装只维持了几秒,便维持不住了,她捂着脸蹲下身子,像困兽般呜咽着。
“他不会变成这样,他不会!”
蓝默轩看着她缩成小小一团,也在她身边俯下身来,轻轻抱了抱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他知道这话听起来很无用,可是他真的不知要如何安慰她。
似乎他能做的只有陪在他身边,陪着她。
“可是,师兄,我怕,我怕他也变成这样,我怕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叶倾然声音颤抖着失声痛哭,这一刻,她装不下去了。她没办法一个人面对内
心的恐惧。
虽然跟自己说了一千遍,他不会,可是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蓝默轩只能默默抱紧她,眼底一片幽深,“我会帮你,一定会找到他。既然左洪朝能出来,里面便一定有出口。”
叶倾然点头,窝在蓝默轩怀里许久,才终于重新抚平自己的情绪。
她站起身时,又恢复成一切如常的样子。找来飞鸿,与他重新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主要是石室里那些盅虫的可怕之处,要他给所有参与挖掘的兵士做好培训,让他们务必小心所有的虫子。还有在挖掘时必须随身携带浓盐水。
于是挖掘继续。之后不断有状况出来,蜈蚣,虫子,粘液怪,好在无人受伤。
直到夜里,挖掘也没停止,可是却出事了。
正在工作的兵士们逐渐减少,等到发现时,已经少了十几名。
众人在挖掘工地附近发现了一些血迹,和松动的沙土。种种迹象表明,那些士兵是被什么东西拖入地下了。
飞鸿想带人下去找,被叶倾然阻止了。
叶倾然不是不想救,可她知道根本没把握,此时让飞鸿带人下去,不过是送死。
她只能让众人停止挖掘,
等天亮了再继续。但还是派人守好工地。
可就在停工后,时间到了凌晨,天还未亮,他们便被工地上嘈杂的声音惊醒了。
此时众目睦睦之下,数十名面色苍白,眼珠全白的怪人从沙土下钻出来,看衣服,有的就是昨夜失踪的西疆兵士,还有些竟然是那日死在黄金大殿中的左洪朝的部下。
叶倾然带着人严阵以待,可就在此时,营地周围响起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便到了她们与怪人对峙的地方。
那队骑兵为首的一人跳下马来,看到叶倾然就勾唇笑了,“叶倾然,好久不见了!”
宋怜儿?叶倾然蹙眉。
一切都越来越不寻常,可又越来越有了明确的方向,这一切好像都与后夏脱不了干系。
“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宋怜儿得意的歪着头,跳下马来,似乎对叶倾然和她身后的军队有恃无恐。
“你是来找宋云的?”
叶倾然扫了她一眼,又看向黑洞洞的地下。
宋怜儿得意的笑了,“看来你已经见过我们大夏的战神了!”
叶倾然不语,飞鸿站出来,示意兵士,“拿下!”
宋怜儿一扬手,“慢着,你们
这是要人多欺负人少吗?”
叶倾然冷冷看着,她知道宋怜儿敢这样大大方方的出现,手里一定是有底牌的。而这张底牌她不知道。
或者说她虽有猜测,却实在不敢相信。
果然宋怜儿得意一笑,带着几分恶毒,然后她抽出腰间的刀,在自己手指上割出一条小口,然后将流血的手指高高举起。
冷风吹过,带着她指尖上的血珠,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那些从土里钻出来的怪人,一起望向宋怜儿,白色瞳仁里什么也没有,喉中呜咽,几十个人一起叫起来,像是在做某种宣誓效忠。
宋怜儿更得意了,幽道,“我大夏最优秀的战士已经归来,去吧,去痛饮敌人的血,生啖他们的肉,大夏的荣耀永远属于你们!”
她边说边指向叶倾然以及叶倾然身后的西疆士兵。
叶倾然双手属刀,已经做好防卫姿式,虽然之前飞鸿已经交待过,她还是再次大声道,“都不要慌。三人一组,两人个砍头,一个人用盐水。”
西疆兵士们都有些慌,听到叶倾然的提醒,才重新镇定下来,可那些怪物没有留太多时间给他们,便嗷嗷怪叫着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