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然瞪大眼睛,知道有下人在旁,不由窘迫。
萧楚却附在她耳边,“我还没饱。”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可是叶倾然却觉得耳朵被烫到了。体内的酒意似乎也被刺激得疯狂激荡,她整张脸都似烧起来了。
“快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可我想抱你走!”萧楚手臂又收了收,叶倾然本就手脚酸软,如今又喝了酒,身子更加绵软被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在怀中,竟丝毫挣扎不动。
说起来叶倾然还是第一次到这楚王府,之前她曾去过萧楚的别苑,现在是她的。那里她记得已经是建得十分漂亮,如今被他抱着穿过中厅,沿着连廊左转右转,又穿过花门,远远看见一座飞檐亭台建在湖边,她更赞叹这王府的气派。
说起来她叶府也算富丽,可一家几代武将出身,从她祖父起,在享乐文雅之事上就不是十分用心,所以府内建得中规中矩,没这么多奇巧心思。
萧楚虽然冷僻,到底是王爷,这王府建得也没丝毫的敷洐。
叶倾然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什么想这些,直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只这一分神的时间,萧楚已经抱着她通
过连桥登上了湖上的亭台。这里原来是一座建在湖上的汤浴馆。
想来他那别苑也有一种汤浴,引的是地下温泉,有野趣,却不似此处建的匠心独具。进入亭中,地面皆为玉石铺就,正中一池汤泉还冒着热气。
没想到萧楚还挺喜欢泡澡!到处都是浴池,叶倾然不由想着在宁城的府中也要建一座汤泉馆,大雪飘飞的时候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绝对奢侈!
她正想着,萧楚已将她放在玉石榻上,替她脱了鞋袜,她正准备问他大白天的想干嘛,就惊奇的发现赤足踩在玉石地面上居然一点都不凉,而是温润暖和。
她眨巴眨巴眼睛,“这下面也是温泉?”
萧楚点头,也把靴子脱了,与她一起光脚踩在地面上。
叶倾然低头,虽然她们更亲热的事已经做过了,可被他这样盯着赤足看,还是莫名觉得更加羞愧,她的脚在女子中不算小,又因为之前做体能恢复负重训练时,磨出了一些茧子。
而且再看萧楚的脚,心中便觉上天不公,他也是习武之人,常年在边关,可脚却匀称白嬾。这样想着,她不由缩了缩脚,想用裙摆遮一下
。
萧楚发现了她这个小动作,只是勾唇一笑,便与她脚趾相碰,还故意蹭了蹭,叶倾然屏住呼吸,这样的动作也太暧昧了,她感觉自己像泡了温泉一样要冒烟了。
“居然会喜欢泡澡。”她小声地嘟囊着。
“我喜欢在泡澡时想事情。”没想到萧楚居然极认真的回答她。
叶倾然低着头瞪了他一眼,“谁问你了。”
“但遇上你后,我便喜欢在泡澡时想你。”萧楚不理她的吐槽自顾自说起情话来,若得叶倾然又是一阵心跳。
这氛围也太暖昧了,她不由蹙眉,定了定心神,“大白天的泡什么澡,你今天没事情做吗?”
“有。”萧楚起身,身上长袍曳地,缓步走到衣架旁脱去外袍,回头瞧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叶倾然,淡定道,“陪你。”
叶倾然觉得自己又被他挑戏了,转过头去,“你,你自己洗吧,我去睡会儿。”
她刚一起身就被萧楚更快一步拉住了袖子,且被他大力带入怀中,“刚醒,还要睡?”
“嗯,我去醒醒酒。”
“阿然怎么会醉,在军中你的酒量本王领教过。”萧楚怎么肯放她离开,他刚刚说的是实话
,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陪她。
他爱慕她许久,两人却从未有机会相处。便是大婚后,他也怀于藩务,而且很快便来了青城。所以他格外珍惜与她相处的每一分钟。
特别是难得这样逗她,看着她脸红窘迫,他便觉欢喜。说起来,这也算他的恶趣味。可在他看来,旁的女人别说逗趣,看一眼他都觉得麻烦。
此时有婢女端了果酒和水果进来,还有沐浴用品。王府的婢女自然都是懂规矩的,进来后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可叶倾然还是羞得连忙躲到纱幔后,萧楚唇角噙着笑,也不逼她。
等婢女退出去后,才拉着她的手进了沐浴的汤泉池边,“此处下面有处温泉活水,池中的玉石本身又有过滤之效,温泉自水道涌出时便已经过过滤。”
叶倾然不由赞叹,只要跟皇家沾边的东西都这样夸张吗?
萧楚又指向那四周的纱幔遮挡之处,“那边的门都是活的,打开后对着湖面,无人可以靠近,可以放心沐浴。”
刚刚叶倾然还在想要在宁城的藩王府中赏雪泡澡,却不知道萧楚早已经用过了这种设计,赏湖泡澡,感觉也挺不错的。
可现在是白天,开着门泡澡还是有些羞人,再说,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她现在又不想泡澡。
“甚好,王爷便好好享受吧,我四处看看。”叶倾然转身想走,萧楚怎么肯。已经铺垫了这么多,他的目的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难得与阿然共处,你便要丢下我?”
叶倾然头大,他委屈个屁呀。明明是他的要求很过份好不好?这不是陪他吃饭,喝茶,是要陪他洗澡。身为王爷,他的脸呢?说好的高冷战王,节操呢?居然还好意思对她撒娇?
叶倾然抚额,觉得上世自己一定是对他误会了什么。也许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你我已经成婚,难不成阿然想让别人替本王搓背?”他再接再厉。
“飞鸿,王府总管公公,你想用谁,我帮你叫?”叶倾然才不上当。
可外面立马传来飞鸿请辞的声音,“属下不会搓澡!”
府中总管高公公也不甘示弱尖着嗓子道,“老奴老了,手抖,怕伤了王爷。”
明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叶倾然觉得自己举例子举错了,还想再反悔,萧楚已经不给她机会,直接抱起她轻轻一个纵身,便稳稳落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