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叶倾然闯入府中,萧奕踏怒而来,进了偏院便掩了口鼻,一脸嫌弃。
“叶倾然,你们胆敢擅闯王府,是疯了不成?!”
叶倾然不理会,让叶明堂把一颗药塞进叶沐馨口里含着,才冷声抽问,“你如此虐待妾室才是丧心病狂!”
“妾室?”萧奕看着叶倾然,恨意迸发,“你们叶家的女人也配当我的妾室,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是打是骂,不过随本王心意。”
“殿下可敢到皇上面前,这样讲话?”叶明堂看着自己的妹妹,怒火再也压不住。
“皇上?”萧奕冷冷笑道,“你不会是见本王失宠,才敢这样跟我讲话吧?告诉你,就算本王失宠,也是皇子,也不是你这样的狗东西可以质问的!”
叶沐芷听闻叶倾然与叶明堂来了,匆匆赶来叶沐馨的偏院,一进门就先掉下眼泪。
“二哥哥,大姐姐,你们不要怨王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馨儿姐姐。”
萧奕忙过去扶住面色苍白的叶沐芷,“芷儿,你怎么出来了,你生产完身子一直不好,理他们做什么。”
叶倾然打量了一下叶沐芷的面色,很不正常。算日子了她生产完
也已经有两个月了,萧奕又很护着她,身体补得应该不至于这么差。
可她现在这脸色惨白中还透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又结合萧奕对她的态度,叶倾然突然想起了什么。
“四妹妹生了别人的孩子还能让王爷对你死心塌地,真是好本事啊!”叶倾然冷嗖嗖地讽刺道。
叶沐芷白了脸,“王爷别听大姐姐胡说……”她似乎十分害怕地挑了眼萧奕,才转向叶倾然,“大姐姐,你何必这般污蔑我。”
萧奕的反应让叶倾然觉得更奇怪,他愣了一下,似乎在些神智不清,然后才怒道,“你休要污蔑沐儿!”态度之坚决让叶倾然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断。
叶沐芷是跟萧奕苟合当日被诊出一个月的身孕,别人不知她们是何时勾搭在一起的,萧奕自己却是最清楚的。可他现在这坚决维护叶沐芷的样子实在太奇怪了。
叶倾然才不相信他会真心爱上她这个四妹妹,以萧奕对女人的态度哪有什么真心可言。想到此,她更坚定自己的猜测了。
是血盅,叶沐芷用了血盅。
“你身体里的东西正在消耗你的气血,若不及早引出,母盅就会开始啃噬你的身
体。”
叶沐芷眼中闪过光亮,随后又熄灭了,“就算死,我也不会求你的!”
叶倾然淡淡一笑,“随你。”
她已经可以判定叶沐芷就是用子母盅控制萧奕如此信她,护她,爱她。以她的本事恐怕拿不到这种东西,若是宋云恐怕不难。
但凡下盅,每隔一段时间必有压制的血饵。宋云在后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回青城,叶沐芷没有血饵,必是受了极重的反噬,才会产后这般虚弱。
如今宋云回来了,想必她还能活着。只是身体怕是好不了了。
“四妹妹,若他对你不好,兄长可以带你回家,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兄长会承担一切。”叶明堂并不知这里的弯弯绕绕,只是看着叶沐芷虚弱的样子,以为她与叶沐馨一样都受到萧奕的虐待。
“兄长?”叶沐芷凉凉的笑了,“原来我还有兄长~”
“少爷,王爷十分宠爱四姑娘,我们姑娘受此虐待也多是因为四姑娘,少爷……”青纹说得忿忿,想劝叶明堂不必理会叶沐芷,说到最后又觉得自己身为奴婢不便如此说,便停了口。
可她不说叶倾然也能想到,她冲叶明堂摇摇头,“二哥,
四妹妹恐怕不会跟咱们走。”
叶明堂叹了口气,不再看叶沐芷,这时萧奕却怒道,“走?你们当本王的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名王府护卫跃出拦出小院出口。
叶倾然微微一笑,缓缓拔出身侧双刀,“二哥背好她,我带你们出去。”
叶明堂本也会些功夫,虽然是兵部文官,可也是叶家子孙,见自己要让妹妹保护,想拒绝,叶倾然却已经拔刀冲向院门。
同时,清辉、青锋等人带着暗卫现身,不等众人看清楚,王府的一众护卫便已被料理干净。萧奕又怒又怕,想冲上去又怕打不过叶倾然。
“反了,反了,叶倾然要造反,袭杀王府!”
叶倾然却不理他,一路护着叶明堂兄妹杀出王府。
几人就这样轻松了离开了恭王府,萧奕气得在门口胡乱挥剑,砍杀了几名护卫,怒冲冲地回了书房,写折子告状。叶沐芷却在府门站了好久,看着叶家三兄妹远远走了,才叹了口气回了内宅。
叶倾然的话她懂了,可是她不会去求叶倾然,她不甘心。她也不会引出母盅,她还要把萧奕握在手里
。这样她就还有价值,宋云就会一直给她血饵,她就可以活下去。
如今宋云已经成了后夏的摄政王,他一定不会让叶倾然好过,她要等着看那一天。
叶沐馨保住了一条命,叶倾然将她全身骨折处都接好了,但是早前断的腿骨头已经长歪了,她也无能为力,她注定是瘸了。还有她因为流产出血太多,又耽误了医治,此生也无法再生育。
可不管怎样,她还是保住了一条命。
萧奕上了折子,向皇帝告了叶倾然和叶明堂的状。
皇帝问起此事时,叶白奎和叶明堂第一次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还带了大夫 ,药童等人证上堂,证明了萧奕是如何虐待叶沐馨。
朝廷上下得知萧奕的所做所为,都叹为观止。听说过打女人,却没听说过这样狠的,十几岁的女孩被打得无法行走,无法生育,这是下了多狠的手啊。
叶明堂这样的老实人,都被逼得在朝堂上这般激动,想来事情不假。
就在君臣激愤议论纷纷时,皇帝居然解了萧奕的圈禁,给他派了去西南督铁的差事。说是以此作为惩罚。说他戾气太重,不配呆在府内享乐,要去外面受风吹雨打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