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没有!”柳嘉慧忍着疼,抬头看向柳昱堂,“父亲,我没有得罪婕妤娘娘!”
“没有得罪?”柳昱堂挑眉,“那为什么我让人给婕妤娘娘送去的礼,被全部给退了回来!”
柳嘉慧低下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随后立即看向柳昱堂:“父亲,我们今日去找柳穗宁的时候,我们还没来得及进去,就遇上了陛下和摄政王!”
“那又如何?”
“娘娘本就不受宠,太后娘娘又有下令,说不论是谁,都不得叨扰柳穗宁,我们刚到柳穗宁得住处外,就遇上了他们,娘娘挨了训斥被赶走,我有被罚跪了整整一天!”柳嘉慧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
柳昱堂看着柳嘉慧,忍不住皱眉:“还没进去就被罚跪?柳穗宁没有出来拦着?”
柳嘉慧听到柳昱堂提起柳穗宁,脸色变得很难看,许久以后,才啜泣着开口:“父亲,柳穗宁这条路我们怕是走不通了,她一看到我就开始羞辱我,根本就不给我说话得机会!”
“羞辱你?”柳昱堂被气笑,“果然,在沙洲那种地方待久了得,能是个什么好东西,纵然我们有错在前,可你毕竟是上门
去道歉得,她又怎么敢折辱于你,实在是,实在是……”
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得柳尚清忽然推门进来:“那样小肚鸡肠得蛇蝎妇人,还求他做甚!”
柳昱堂见柳尚清进来,微微有些不悦:“你不在屋子里好好读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本就是有个学问不明白,想着来请教父亲,却不想听到了这些!”柳尚清一边说,一边扶起了柳嘉慧,“父亲不要怪妹妹了,柳穗宁那样得人,我们去求她,无非就是让她得了机会讥讽我们罢了!”
柳昱堂看了一眼柳尚清,紧紧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罢了,一个在沙洲那种地方长大的人,心胸狭窄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既然柳穗宁这里咱们走不通,那就想想别的法子!嘉慧今天一天你已经受了不少的委屈,回去好好洗一洗,好好睡一觉吧!”
柳嘉慧红着眼看向柳昱堂:“那父亲,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呀?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柳穗宁这么耀武扬威吗?”
“她嚣张不了几天了!”柳昱堂冷哼,“那一日她忽然回来,我也是被她唬到了,真的以为她有什么证据,那些劫匪和下人,他们的
家人都在我的手里,又怎么敢轻而易举的把我供出去呢?只要我咬死了,我那天就是没有认出来她,她又能拿我怎么样?”
柳嘉慧顿了顿,有些不安的说道:“可是父亲,那些人现在还在牢里,他们这些杀惯了人的人,总是有法子从这些人嘴里撬出话来的,万一……”
“只要在柳昱晟回来之前把这些人全部都解决掉,到时候死无对证,任凭柳穗宁她能把事情说出话来,柳昱晟也不可能就凭借着她女儿这一面之词,就找我算账吧!”柳昱堂冷声说道,“我已经托大人处理点儿这些碍手碍脚的东西了,不用太担心!”
柳嘉慧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显然,柳昱堂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没办法,她只能做罢,转身离开。
就在柳嘉慧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就听到了柳昱堂对柳尚清的关心:“这样冷的天,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要从屋子里出来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着了,父亲不要太担心才是。”柳尚清笑着说道,“倒是妹妹,在宫里受了一天的折磨,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跟你不一样,你是要读书,是要科考的,她若是生病了,自然能在家里好好的躺着养着,可是你不一样,读书这件事情一天都是不能耽搁的,你若是生病了,耽搁了一天,就得花费更多的日子才能追赶上别人,咱们家的繁荣昌盛,靠的是你,可不是你妹妹。”
“我知道了,父亲!”
柳嘉慧站在廊下,冬夜的寒风刺骨般的冷,可她的心,却越发的冰冷。
哪怕她从小都知道,在她父亲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比不上她的大哥,可每一次听到这些话,她的心里还是会难过,还是会在想,凭什么?
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优秀,琴棋书画,只要父亲让她学的东西,她都学的很出色,只是父亲总说女儿家嘛,会一些就罢了,用不着特别的精通,无非就是陶冶陶冶情操,日后也好跟夫君说的上话。
她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却也无从反驳。
她也总是记得,父亲每每瞧见她,总是会盯着她的脸说:“你可得穿的好看一些,然后攀附了好人家,才能给你大哥铺垫铺垫官路。”
有点难过。
可是,谁家的女儿不是这样呢?
柳嘉慧抬起头
,顶着寒风,回了自己那个略显破败的屋子。
霁月给柳嘉慧脱了衣裳,一眼就看到了他肩膀上那个乌黑的淤青,当下就红了眼:“小姐,大人这是打你了?”
柳嘉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霁月小心翼翼的给柳嘉慧脱了衣裳,擦洗了身子,在看到她肿的很馒头似的膝盖时,没忍住,哭出了声。
柳嘉慧低头看了一眼霁月,苦涩的笑了笑:“哭什么,不碍事的,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柳穗宁,好歹也是小姐的堂姐,她怎么就狠得下心让小姐你跪在外面一整天,这么冷的天呀,跪的膝盖又红又肿,这得多久才能好呀?回来还要被大人责骂,我的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霁月趴在柳嘉慧的腿上,哭诉道。
柳嘉慧擦掉霁月的眼泪:“霁月,别哭!书中有云,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看你家小姐这么一副富贵模样,不可能一直屈就在这里的,等过些日子,我们一定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那个原本就应该属于我的院子里面去的!”
霁月抬头看着柳嘉慧,眼里满是泪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