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恢复正色,继续做手里的事,“就他需要防吗?我一脚就能将他踹飞。”
切!
“嚣张。”刘二嫂撇嘴,翻了个大白眼儿,“张二河那家伙记仇着呢,小心他阴你一把。”
红锦眸色悠远,愣了几息。
她并不怕张二河明面上的使坏,就怕刘二嫂所说的阴一把。
平日她都会有出去的时候,万一对夫君出手怎么办?
回过神看向刘二嫂,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呵呵……好些人都不知道他回来。”刘二嫂蒲扇遮面,笑得神秘兮兮的,“昨晚半夜老娘尿急,起床后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还以为是贼人。”
“我拿着棍子悄悄躲在院墙处往外看,发现是张二河,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身段不错的小美人呢。”
说完笑呵呵的拿出瓜子磕,结果刚好磕到没牙的地方。
笑脸瞬间垮了下来,恨恨的斜了一眼红锦,不悦道:“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啥?你还没有赔我牙呢,不赔我就天天到你家门口闹,哼!”
傲娇的昂起头,摇着蒲扇气匆匆的回自己院子。
红锦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冷笑道:“刘二嫂,走路得看路,把头抬太高还得摔跟头。”
刘二嫂闻言,就想
到自己牙就是这样磕掉的,回头瞪了她一眼,“乌鸦嘴。”
虽嘴上在骂,但还是将头低了下来。
她已经永久失去了一颗牙,不能再失去另外的了,不然瓜子更不好磕,吃肉都会费劲儿。
看着她的这一系列小动作,红锦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
翌日。
红锦一大早就找来篓子,准备趁着太阳不大去河里捞点儿鱼。
她想去找雲月,这么几日过去也不见传来神医的半点消息,有些坐不住了。
“夫君,你一个人在家记得把院门关好,我去河里弄些鱼去卖。”
陆景辰闻言,从屋内推着轮椅出来,“我跟你一起去,许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我给你拿篓子,你推着我会快一点。”
红锦也觉得他是有许久没有出过门,天天在家里是挺闷的。
于是将篓子递给了他,自己就推着他出了房门。
清晨的阳光洒在陆景辰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仿佛染上了仙气。
一尘不染的月牙白长衫,随风微微浮动的墨发,清冷矜贵,如仙如画。
红锦看得如痴如醉,柔声说道:“夫君,等我钱挣多了,我们就去镇上住,再多挣一些后就去县城住。你生来矜贵,不该在
这乡下吃苦。”
陆景辰眸色柔和,看向四处的树木山水,勾唇道:“我倒是习惯了这乡下的烟火气,有你在我能吃什么苦?”
作为皇子被贬为庶民,不是说能去哪儿都可以,动向随时都有人在关注着。
红锦闻言,拍了拍饱满的胸脯,笑道:“当然,只要有我在,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让你吃苦。”
这时,胖妞的身影朝着她跑了过来,笑呵呵的喊着“红锦姐姐”,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花季少女。
五岁的小丫头,圆圆的大脸蛋儿。
算是村里所有小孩儿当中最胖的一个。
胖妞气喘吁吁的指着那少女道:“红锦姐姐,那是我的大表姐陈喜儿,她从镇上给我家带了好多吃的。”
“喜儿表姐,这是红锦姐姐和阿辰哥哥。”
红锦朝那叫陈喜儿的淡笑着微微点头,“你好。”
陈喜儿有些脸红,低垂着眸子悄悄的看了一眼,柔柔的回应了一声,“红锦姐好,……阿辰哥好。”
当眸光瞟到俊美如仙的陆景辰时,不禁脸红心跳。
这里竟然有如此矜贵俊美的男子,她是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红锦伸手捏了捏胖妞的肉脸,“你就带着你表姐玩吧,我们去河边抓
鱼。”
两人的身影走远后,那陈喜儿还呆呆的望着背影。
她家是住在镇上,生母是陈员外的第二房妾室,从小也算衣食无忧,长得虽不是很美,但生得白净,看上去还算眉清目秀。
“喜儿表姐,你在看什么?”
胖妞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陈喜儿淡笑两声,“没看什么,就是好奇那阿辰哥为何会坐轮椅。”
胖妞人小,有啥说啥,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嗐,当然是腿瘸才坐轮椅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傻表姐。”
陈喜儿戳了戳她的脑袋,“傻胖妞,我们也去看他们抓鱼好不好?”
两人一拍即合,都朝着河边走去。
此刻,红锦已经到了河边。
她将陆景辰推到了能遮阴的树荫下。
还不忘嘱咐,“你就在这里看着就行,别乱动。”
陆景辰淡笑挑眉道:“我没有残到必须坐轮椅,不用那么紧张。”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红锦已经开始挽起袖子,“我再弄点儿河虾回去,到时候做给你吃。”
陆景辰看着那白皙如玉的手臂,见不远处的地里还有汉子干活的身影。
眸色暗了暗,低沉道:“袖子别挽那么高,裤腿儿更不许挽上去。”
红锦:
“……”
不挽上去也没有啥,大不了全打湿。
她放下袖子,麻利的将鞋子一脱,拿着篓子就冲向了河里。
“大河我来了!”
嘭……哗啦啦……
哈哈哈……
红锦像脱缰的野马,将篓子用石头压在水里后就朝远处游了过去。
陆景辰:“……”
她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女子了?
红锦在水里十分灵活,一会儿潜入水里,一会儿浮上水面。
当胖妞两人到了河边时,正好看见她又潜进水里。
“哇……红锦姐姐好厉害!”胖妞兴奋得手舞足蹈。
而陈喜儿却蹙起柳眉,“一个女子竟然在水里游来游去。”
随后拨弄了一下发丝,娇羞着脸看向陆景辰道:“阿……阿辰哥,你对你妻子真大度,我还是头一次见女子大白天河里游来游去。”
陆景辰眸光一直盯着河面,对她有些挑拨的话只是轻飘飘的回应了一句,“她高兴就好。”
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了一眼。
陈喜儿笑容僵了僵,但听见那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时,心跳更加明显。
他对他的妻子可真好,如若自己也能有如此俊美又疼爱的夫君该多好?
静了片刻,陈喜儿抬眼看了看刺眼的阳光,身子往树荫处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