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九名考生被禁军押着上了太乾殿后,杨得昌脸色就变得极不好看。
而这九名考生一看到林子云,脸上都露出惊慌之色,然后纷纷跪倒在地。
“你们给朕讲讲,是谁唆使的你们,一个个来,记住了,你们所说的这些人一定要有证据的,没有证据,朕就当你们诽谤了。”
叶狂语气很沉稳,道。
闻言,九名考生中一人就抢先道:“是陈御史,陈御史给了我两千两银子!那银子就在我母亲那里!我母亲和我都是受他蒙骗了!”
“是张御史,张御史愿意帮我说媒,说是要给我说一房一品大员的闺女!聘礼都是他帮我置办的,我家里没钱的,现在聘礼就在我家里放着呢!”
又有一名考生道。
“是冯御史,他,他说事成之后,能让我去北方军中任偏将!还给我写了保证书的!我亲眼看见他写的,白纸黑字啊!”
“是刘御史,是他让我干的,他说能帮我还清赌债来着!”
“我也是刘御史,他说帮我把祖宅买回来!”
九名考生此时纷纷指证。
朝堂之上,叶狂跟那权臣和周玉的对话,他们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些考生因此很清楚,此时他们只有老实交代才可能保住一命,保住各自的家族。
权臣,那是要他们命的,而且也能轻易捏死他们家族的。
而伴随着九人的指证。
杨得昌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看向叶狂的目光,阴沉的如同深渊。
而叶狂此时也看向杨得昌。
“杨丞相,看清楚了吗?是朕的选拔制度不得人心,还是有人故意生事?”
叶狂轻拍龙案,声音中带着一丝霸气的道:“在朕看来,真正对这选拔制度不满的并不是天下子民,而是一群御史啊。”
闻言,杨得昌嘴唇微微的蠕动了下,然后就朝叶狂拱手道:“陛下,臣也是没想到这些御史竟会如此大胆,看来此事确实有所隐情。”
“不如将此事交到刑部,由刑部官员进行三堂会审,想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呵。”
叶狂却冷然一笑,然后看向那几位跪着的御史。
“不用这么麻烦了,来人,去提御史大夫!”
叶狂大手一挥,很快的,禁军就跑出了太乾殿。
“陛下,御史大夫已经闭门思过良久,今日之事肯定与他无关!”
杨得昌眉头微蹙,赶紧拱手道。
“杨丞相,说来也奇怪,朕已然让御史大夫闭门思过,为什么两天前,那御史大夫会出现在你的大宅中?”
叶狂语气反问了一句。
闻言,杨得昌眼眸微动,阴鸷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他看向叶狂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丝的忌惮。
他之前只觉得小皇帝很聪明,很有城府,但他现在却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小皇帝手中的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可怕了。
叶狂安排在皇宫外的势力,明显是把三公都监视起来了啊!
更别说,杨得昌本就在民间有自己的势力,虽然因为吴霸的死,这些民间势力损失了一波,但在京城中他还是有眼线的。
但是他的眼线根本没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
杨得昌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寒意,他自问没有小看过叶狂,但最终还是被叶狂摆了一道。
本来以为的大好局面,如今是要被叶狂给扳过来了呀。
而很快的。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御史大夫陈修被带入了太乾殿。
而跟那些考生不同,陈修的手脚上都已经戴上镣铐了
“噗通!”
“陛下,老臣,老臣冤枉啊!”
陈修一跪到地上就立刻大声道。
“你冤枉?”
叶狂转头看向杨得昌。
“杨丞相,你觉得他冤不冤枉?”
“陛下,陈大人曾经确实来找过老臣,但那也只是跟老臣叙叙旧,而且老臣与之共事多年,知道其的人品,老臣敢保证,陈大人跟此事肯定没有干系!”
杨得昌虽然已经知道叶狂在皇宫外的势力不简单,可他还是要尽量保住陈修的。
毕竟,陈修可是三公之一,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陈修真的被叶狂拿下,不说他对于满朝御史会失去掌控,就说其他大臣也会觉得跟着他没有好下场。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是啊,老臣冤枉啊!”
御史大夫陈修立刻道。
而对此,叶狂转头看向身后。
“太后。”
“嗯。”
“朕要查御史大夫。”
“哀家准了。”
叶狂回过头看向那陈修,然后问道:“朕很好奇,这些御史唆使这些考生行凶的时候,总是会许诺给考生各种利益,而普通的御史每月的俸禄才多少?”
“御史大夫,你觉得这钱是出自哪里的?”
“朕如果一个钱庄一个钱庄的去调查,御史大夫,你觉得朕会查到什么?”
“你御史大夫的俸禄 ,应该也没达到这么高吧,不过我相信你背后之人将钱交到你手上的时候,肯定会把一切痕迹抹得干净。”
“而你把这些钱交给下面这些御史时,你很聪明的通过了钱庄这才有了银票,但你把痕迹都抹干净了吗?”
“朕这一道圣旨下去,你觉得朕找不找得到物证和人证?”
叶狂眼眸变得深邃,道。
闻言,陈修脸色一变,瞬间有些支支吾吾,并很快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杨得昌。
“陛下,商人是贱籍,都是逐利之徒,他们的话不可信!”
杨得昌大手一挥,道。
闻言,叶狂挑起了眉毛。
好家伙,这是在耍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