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禁军上前,押着齐拱泰就要走。
“丞相!”
齐拱泰要被押下去时,大声道。
杨得昌随即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齐尚书应该是真的不知情,老臣与之共事多年,知道其忠直不阿,向来秉公执法,绝不会与掠夺百姓之事有关。”
“呵,杨丞相,有没有关,让禁军审了以后便知。”
叶狂冷冷一笑,就算是不知情也会被判为无能。
但比认罪要好许多。
杨得昌这是在尽量保齐拱泰。
“陛下,齐尚书毕竟是朝廷命官,况且胡乱用刑也有屈打成招之嫌,齐尚书又是三朝老臣了,向来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杨得昌又道。
“呵,怎么,杨丞相,哪些矿工受苦受累,死者不知凡己,秦岭上万人坑都不止一个,如此多的冤魂,用一点苦劳就能够抵消掉?”
叶狂冷哼一声,猛的一拍龙案。
“做你的梦去吧。”
闻言,杨得昌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陛下,所谓不知者不怪,若就因为不知情而重判齐尚书,是不是多有不妥啊?”
杨得昌又问道。
“呵,怎么,杨丞相,你如此替齐拱泰说话,莫非此事也跟你有关?”
“难道那偷掠京畿百姓为矿工,是你指使的?”
叶狂盯着杨得昌,问道。
闻言,杨得昌脸色一沉。
“陛下,此事断于老臣无关。”
“那就闭嘴!”
叶狂半点面子也不卖。
杨得昌目光更显阴鸷。
“除了刑部尚书之外,京营中的各个军官也都参与其中,这京营,也该好好整顿了!”
叶狂随后又道。
就如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满朝顿时哗然。
“陛下,此事应该与京营无关!”
杨得昌语气沉稳,面对叶狂的追责,却毫不意外。
“京营中的军官每一个都忠君报国,遵纪守法,对大禹忠心耿耿,绝没道理做出如此违法之事!”
杨得昌一番话说下来,在场众多官员都纷纷点头,似乎很认同。
此景,叶狂全部收入眼里,却毫不在意。
他也知道,京营中的军官都是世家豪门子弟,跟京城里的这些官员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好一个忠心耿耿,好一个遵纪守法。”
叶狂眯起眼睛的看着杨得昌,道:“来人,把曹滔给朕带上来!”
闻言,杨得昌扭头看去。
很快,他就看到手脚上都戴着镣铐的曹滔一步步走进了大殿。
那曹滔此时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之前被杖刑过后,他已然受了伤。
此时,他更是披头散发,身穿囚服,看上去无比狼狈。
“你,是你?你是皇帝?!”
曹滔刚刚走入大殿,就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视线里,那坐在龙椅之上的身影,他可一点都不陌生。
他本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禁军统领,此时却身穿龙袍,就坐在那龙椅之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威严和霸道。
曹滔震惊了。
并且在震惊之中,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噗通!”
曹滔跪倒在地,心中只觉大事不妙。
叶狂见状,语气十分淡然的问道:“曹滔,你可知罪?”
“我我,我。”
曹滔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他毕竟是被叶狂抓的,此时发现叶狂竟然是皇帝,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能跟弑君画上等号吗?
这罪过可大了!
“曹滔,此事关系重大,可能牵扯到你全家,你可要认真回答!”
杨得昌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了。
他的语气依旧沉稳。
而曹滔则稳了稳心神。
“对,对,现在皇帝不能一手遮天,有杨丞相在,没什么好怕的。”
曹滔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叶狂后。
“陛下,臣,臣冤枉啊!”
闻言,叶狂挑了下眉毛,然后问道:“曹滔,你何冤之有呀?”
“陛下,臣,臣不知情,秦岭上面,臣只是让人去巡查,对,是巡查,因为秦岭上时常有山匪出没,臣才这么做的!”
闻言,杨得昌不慌不忙的拱手道:“陛下,曹滔乃抚国公之嫡子,向来精忠报国,国公爷长期带兵驻于南境,劳苦功高。”
“老臣也觉得,曹将军必不会做这种事。”
闻言,叶狂眯起眼睛,却明白杨得昌是在提醒他。
曹滔的老爹手握重兵,只要曹滔自己不认罪,没有足够的证据就要想把曹滔打入天牢,那是不可以的。
“呵,曹滔,在那秦岭之上,禁军可是抓了不少俘虏,那些俘虏里很多都是你京营中人,没有你的首肯,这些人会去如此么?”
“你敢说他们只是为了巡查?你敢说你不知情?”
叶狂语气转冷。
都到这一步了,曹滔竟然还敢狡辩。
“这,这。”
曹滔一时间满头大汗。
“陛下,老臣之前得到消息,说是有人假装是京营士兵在秦岭上为祸,此确实是大罪,但与曹将军无关,曹将军也确实不知情。”
杨得昌又道。
“对,陛下,臣不知情的那,那些俘虏不是我京营的兵,绝对不是!”
曹滔立刻道。
“放屁!”
叶狂声若惊雷,身上帝王的气势外放,摄人心魄。
他盯着曹滔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京营难道没有名册?朕难道查不到?”
“而且那曹坤是你兄弟吧,你也敢说不是京营的人?”
闻言,杨得昌给了曹滔一个眼神。
曹滔咽了口唾沫,心中虽然惊恐,但还是回答道:“陛下,臣那不成器的弟弟从小就缺乏管束,这些事肯定是他私下干的!”
闻言,叶狂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他顿时意识到,那杨得昌跟曹滔昨夜串的口供,看来是让曹滔跟曹坤撇清关系啊。
这是在弃车保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