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殿上。
杨得昌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叶狂。
而面对杨得昌的目光,叶狂面露为难之色:“杨丞相,还是改天再进行比试吧!今日就当朕食言,而且御花园的战马有损。”
“陛下,禁军比试之事如今天下皆知,陛下若是出尔反尔,天下人会如何想?而且禁军比试,也不一定非要用战马的!”
杨得昌抱拳道。
“杨丞相,朕觉得还是有些不妥,毕竟都是大禹的儿郎,这个禁军比试,定会有损伤。”
叶狂摇了摇头,继续为难道。
“陛下,刀剑无眼,比试自然是会有人死的,但只要事后多出银子抚恤即可!”
杨得昌则再进一步,道。
“杨丞相,那如果因此杀得血流成河,这不是朕愿意看到的。”
叶狂继续摇头,道。
“陛下,有我等在一旁观战,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比试嘛,点到为止即可!”
杨得昌又道。
“那如果真发生了呢?”
叶狂看着那杨得昌,道。
杨得昌嘴角微扬,便道:“如果真发生了,只能说战局变化太快,下场比试的一方实力太弱,此皆因其不自量力!”
闻言,叶狂叹了口气,面露无奈之色。
“那,那就依丞相。”
而就在这时。
叶狂身后,突然传出了苏梦娇的声音。
“皇帝,哀家近日有些心烦,见不得血腥场面,这禁军比试,还是改日再开始吧。”
闻言,别说杨得昌了,叶狂都不由的扯了下嘴角。
这苏梦娇明显也被叶狂给骗了。
叶狂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来是只想骗杨杨得昌的,结果看来他演技太逼真,苏梦娇对他也没信心了。
“太后若是身体不适,当请太医为诊之断,这禁军比试,太后莫去便是了,但禁军比试绝对不宜再推迟了!”
杨得昌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就连苏梦娇都如此,这无疑坐实了叶狂没有底气。
闻言,叶狂身后,那坐在珠帘后面的苏梦娇用力的咬住嘴唇。
杨得昌的话,无疑将她的说辞给怼了回来。
她一时无言以对。
“陛下,靖安侯府的百人在宫中也逗留许久,此事朝野内外早有非议,所以禁军比试势在必行,否则天下人不会服气,朝中百官也不会服气!”
杨得昌终以阴鸷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叶狂,道。
而听了杨得昌的话。
叶狂沉默片刻,终究是叹了口气。
“杨丞相,真不能缓一缓?”
“不能!”
叶狂最终面露难色的点了点头。
“既然杨丞相都这样说了,那好吧!”
叶狂大手一挥,脸上却堆满了无奈。
仿佛是被赶鸭子上架一般。
“今日,就在宫中的演武场上,由禁军挑选出百人,跟靖安侯府的百人进行比试。”
“不过杨丞相,既然无法用战马,那这场比试究竟该怎么比?”
叶狂又看着杨得昌问道。
“陛下,自然是双方排兵布阵,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杨得昌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因为叶狂的不自信,让他认为禁军的战力肯定会远远强过靖安侯府的人,那这一次,他就有了让叶狂大出血的打算。
这靖安侯府的一百人,必然是叶狂精心培养的,只要能将之全部歼灭,对叶狂绝对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这些天,杨得昌已经受了不少气,如今他要把场子全部找回来。
“那禁军该出哪些人呢?朕是不是让禁军总指挥使去挑选一下?”
叶狂又突然道。
“陛下,不用这么麻烦了,老臣这里有份名单,就是自愿参加禁军比试的一百名禁军人选!”
杨得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竹简,递到了上前来的太监手里。
而等竹简来到叶狂手里,叶狂将之摊开后就发现竹简里的众多名字的最前面,赫然写着“严番”两字。
叶狂对此也毫不意外,这个严番也着实是个人才。
为了能够参加这次禁军比试,这货又躲又藏的,一直苟到现在。
“既然如此,那这一百名禁军即刻集结,前往演武场吧。”
“让靖安侯府的人,也都前往演武场。”
叶狂故意的轻叹了口气,道。
“百官,也都前往演武场,观战。”
叶狂随即起身,就朝着太乾殿外走去。
百官纷纷跪拜。
“臣等恭送陛下。”
“恭送太后。”
叶狂转过头,就看到苏梦娇跟在他后面。
此时的苏梦娇穿着金色凤冠,一身黑色锦袍上面绘着金龙金凤,尊贵而霸道的气息外露,无时无刻,不展露着绝代风姿。
“太后,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让太医给你诊治一下。”
叶狂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道。
“皇帝,哀家没事。”
苏梦娇抿了下嘴。
“哦,太后啊,待会场面或许有些血腥,不如你先回坤宁宫,等比试过后,朕会让秋儿将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你的。”
叶狂语气依旧温和。
苏梦娇却脸颊微鼓。
“哀家不怕!”
苏梦娇绕过了叶狂,走向了轿子。
叶狂微微一笑,摸了摸鼻子。
这女的还真不经逗啊。
叶狂随即也上了轿子。
而苏梦娇却突然朝着叶狂道:“皇帝,你真的有信心吗?这次禁军比试若是失败了,不仅靖安侯府的人会有损失,对皇家的威望也是一种打击!”
“宫中禁内,某些人也会更加的飞扬跋扈!”
闻言,叶狂却只是点了点头。
“太后说的很对啊,这些,朕都考虑到了。”
苏梦娇扭头看着叶狂,却发现叶狂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俏目中不由的闪过一缕异芒,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演武场上,100名禁军很快聚集。
这些禁军都是精锐,不是那种混日子的花架子,一个个精神抖擞的聚在一起,身上铠甲寒光烁烁。
严番站在这些禁军之前,脸上流露出得意和兴奋夹杂的神色。
他等今天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了!
当初在死牢里,叶狂对他做的一切,他至今可都还记着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才一个月时间,严番觉得自己的运气是真的不错。
天子,也不过如此!
“噔!”“噔!”~
严番突然轻蹙起眉头,经历过军旅的他,他对这突然出现的踏地声格外敏感。
踏地声,实在是太整齐了。
严番猛朝踏地声望去。
然后,他就看到一队铠甲鲜明的甲士,正以他从未见过的精气神,昂首挺胸,大踏步的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