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寇涛,寇清为了家族,再也不敢有隐瞒。
寇清率先伸手指向何奉,夏侯杰和齐拱泰。
“夏侯大人,何大人,齐大人,你们三位里面,除了齐大人只让管家跟我等打过交道外,夏侯大人和何大人,你们两人,我可是直接跟你们打过交道的!”
寇清此时仿佛豁出去了,大声道:“夏侯杰,你跟着那夏侯贤把那些寒门学子全部送到泸商那里,这些学子的家人,都是由我带兵去摆平的!”
“何大人,我族兄把偷掠的人派去秦岭,都是与你交涉的!”
寇清的话,瞬间犹如捅了马蜂窝般。
“你你你你胡扯,你血口喷人!”
夏侯杰第一个跳了出来。
“老夫两朝老臣,怎能被你这样污蔑老夫的清名!”
何奉浑身都在发抖,头上满是冷汗,又急又怒的吼道。
“哼,污蔑朝廷命官,罪无可恕!”
齐拱泰冷哼一声,目光阴沉。
而杨得昌此时则朝着叶狂拱手。
“陛下,齐尚书,夏侯尚书和何侍郎,老臣与之共事多年,知道其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却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老臣拿自己的名誉担保!”
闻言,叶狂冷笑。
“呵,杨丞相,名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能担保什么?”
闻言,杨得昌微微一愣
“陛下,您的意思是?”
“丞相不如来点实际的做担保,夏侯尚书,齐尚书还有何侍郎,这三人如果真与此事有关,你作为宰辅,是不是该承担失察之罪?”
叶狂盯着杨得昌,声音并不洪亮,但无形之中,一股强大的帝王威势,就已经落在了杨得昌的身上。
杨得昌浑身一震,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何奉,夏侯杰和齐拱泰三人与泸商有没有关系,他自然是清楚的。
“陛下,若真是如此,臣愿意承担罪责。”
杨得昌咬了咬牙,他即便是知道齐拱泰,何奉和夏侯敦有罪,但叶狂却已经把他逼的只能答应担责。
“呵,寇清,你收拾的那些寒门学子的家人并没有被你杀光吧?夏侯杰与你见面之时,你身边应该也是有人的吧。”
“告诉朕,这些人都有谁,朕会让禁军即刻去找!”
叶狂眼色凌厉,便道。
“是!”
寇清立刻答应,然后开始报人名。
杨得昌见状,眼角都开始抽搐了。
“陛下不要听他的,这人疯了,这人在陷害我,在陷害我啊!”
夏侯杰脸庞颇为苍白,举止失态的道。
“你先闭嘴。”
叶狂看了夏侯杰一眼,道:“等那些新的证人来了,到时你再跟他当面对质。”
“啪。”
夏侯杰一屁股坐在地上,其额头上已经爬满了汗珠。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寇涛,你与何大人接触时身边也有亲信吧?告诉朕你亲信的名字,朕会让禁军去找。”
“是!”
寇涛半点都不敢隐瞒。
“不,不!”
何奉却彻底失态。
“陛,陛下,不能听他们的,这寇涛就是一个商人,他已经完蛋了,他,他现在是在冤枉朝廷命官!好让臣等与陛下离心离德啊,陛下!这是奸计,奸计啊!”
何奉跪在地下,膝行向前,朝着叶狂拱手道。
“是不是冤枉了你,当庭对峙之后自然就清楚了。”
“今日朕抓住这泸商的人,那可是突然出手的,你放心,他们来不及跟他们的手下串供的。”
叶狂虚眯起眼睛。
这何奉明显已经慌了神,乱了分寸,但这恰恰证明其心虚。
对于这种奸臣,叶狂自不会让他得逞。
可就在这时。
何奉突然脖子一歪,竟仿佛因为太激动般翻起了白眼,当场就晕了过去。
“何大人,何大人,你怎么了?何大人?”
夏侯杰赶紧扑上去,将何奉抱住。
“陛下,何大人晕过去了!”
“.啧。”
叶狂眉头微微蹙起。
这何奉真的晕倒了?
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这货像是演的。
这明显是想要拖延时间啊。
“陛下,何大人气急攻心,可见此事是真的有蹊跷,不能够轻易下定论。”
杨得昌则赶紧站出来,朝着叶狂抱拳道。
“让太医过来,告诉太医把何侍郎抬下去医治。”
叶狂则看了一眼杨得昌,就扭头朝一旁的传话太监道。
“宣太医!”
传话太监立刻吼道。
“等把何侍郎抬下去后,审问继续,丞相,是不是误会,听一听那些新证人的证词就够了。”
叶狂语气沉稳,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何奉别说晕了,就算是他突然死了,审问都得继续!
杨得昌此刻也看出了叶狂的决心,心中不由的叹了口气。
小皇帝真是越来越棘手了。
而夏侯杰,齐拱泰见状,脸色则皆难看。
尤其是夏侯杰,齐拱泰是一直派管家与寇涛交易的,事情若是不对,他还可以做切割。
但夏侯杰不行,他跟夏侯贤一起做了太多事,而且都是当着寇清的面去做的。
他可没有白手套,没法切割开。
而叶狂一副要查到底的样子,让他只觉得大祸临头,却毫无办法。
禁军的效率是很快的。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
一名禁军就已经走进了朝堂。
“陛下,受过迫害之寒门学子的家人,已经候在太乾宫外了。”
“让他们一个个进来!”
叶狂立刻道。
很快的,一个身上衣服打着补丁,容貌憔悴苍老,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一边走一边要靠竹竿撑着的老妇人就走进了太乾殿。
“草民陈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氏跪倒趴在地上,满头白发便披散了下来。
“陈氏,朕问你,在场百官中,是谁害了你的家人?指出来,朕给你做主。”
叶狂问道。
闻言,陈氏连连磕头。
“谢陛下,谢陛下!~”
“赶紧起来。”
陈氏撑着竹竿站起身来,然后看向左右,并很快就伸手指向了寇清。
“他。”
陈氏又指了指夏侯杰。
“还有他!皇上,就是他们两人,就是他们两人害了我儿子!”
陈氏泪如雨下。
“你,你胡说。”
夏侯杰的声音不由的弱了几分。
“我没胡说,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是你指挥人在一个晚上进了我家,把我儿子给打断腿,然后拖走的,我家周围有一家邻居也看见了!”
夏侯杰微微蠕动嘴唇,却终究是蹦不出半个字来。
虽然说,脏活都是寇清在做,但他有时候也要给其指路。
夏侯贤毕竟年纪大了,而且抢掠京城人士若是闹大了不好收场,所以他经常会在旁边看着寇清动手,以确保万无一失,而如今,他自然是没法争辩了。
“陈氏,你先下去,让下个人进来。”
叶狂声音无比冰冷,眼神戏谑的盯着夏侯杰,如同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