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礼部尚书求见。”
寝宫外的呼唤声很清晰。
叶狂微微一愣,心中的欲火迅速退去,若真让人看到他现在这样子,那影响可就太不好了。
古人可是最重名节的,更别说他可是天子。
而苏梦娇也无比惊慌,赶紧道:“来人了,你快从哀家身上下来!”
叶狂冷冷一笑,狠狠的捏了一把,才收回手,从床上站了起来。
“秋儿,让徐大人进来!”
苏梦娇如蒙大赦,一边飞速系好罗裙,一边道。
此刻,她胸口一阵起伏,心中松了口气。
随即又瞪着叶狂,双目似欲喷火。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可恶!
这事不算完!
而面对苏梦娇不满的目光。
叶狂根本毫不在意,反而直接往其的身边一坐。
“太后,这是朕的寝宫,龙榻自该朕来坐。”
叶狂语气淡然道。
闻言,苏梦娇心中很愤愤不平,却还是只能站起身来,又发现自己衣衫有些凌乱,赶紧整理了一下。
等徐道真跟着一名宫女走进寝宫时。
叶狂则坐在龙榻之上,目光却很自然地被那名宫女吸引。
那宫女二八芳华,身材高挑,姿色竟跟苏梦娇也不遑多让,身上更有一副英气。
叶狂记得,这宫女好像是苏梦娇的贴身女侍,叫沈秋。
而那沈秋和徐道真在走进寝宫之后,就发现叶狂坐于龙榻,而苏梦娇却坐在龙榻下方的金丝楠木椅上。
沈秋和徐道真脸上都露出一抹惊讶,随即,沈秋朝着苏梦娇微微作福,就退了出去,守在了宫门口。
徐道真率先朝苏梦娇作揖道。
“微臣拜见太后。”
然后,徐道真才朝叶狂作揖。
“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卿家,今日你来找哀家,究竟有何要事?”
苏梦娇正襟而坐,询问道。
“太后,臣来,是为杨相今日上朝时所奏之事。”
闻言,苏梦娇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
“徐卿,你是来当说客的吗?”
“太后,鞑靼势大,我大禹边军出师则败,更加上现在南方诸蛮蠢蠢欲动,西方吐蕃更是调动重兵集结在边境!”
徐道真轻叹了口气,却又压低了声音。
“朝中杨相得势,钱粮兵力调度皆要出其之手,当此之时,只能暂避锋芒。”
徐道真胡须苍白,已到了垂暮之年,此刻却是颤巍巍的给苏梦娇跪下。
“请皇太后以大局为重。”
“为了大局,就得给鞑靼割地求和送岁币和女人?!”
苏梦娇冷着脸,问道。
空气仿佛都冷冽了几分。
“太后,这只是权宜之计,况杨相已派人跟鞑靼使者接洽,朔方三郡恐迟早陷落,太后即便不许,又如之奈何?”
“。”
苏梦娇用力咬住嘴唇。
徐道真是她的人,也是北境王府的老人。
其说的也确实没错。
但苏梦娇作为北境王之女,亲眼见过鞑靼南侵时的所作所为。
知道汉人在鞑子铁骑下的惨状。
而且,朔方之地乃北境王所管辖要地,若是被割让出去,北境王的势力定受大损。
此举,不仅是要放弃朔方之十余万汉民,还要打击苏梦娇背后的势力。
若让其得逞,不仅北方汉民遭殃,苏梦娇恐也再控制不住朝局,大禹社稷离完蛋也不远了。
偏偏,苏梦娇却毫无办法。
不割地求和,谁能挡得住鞑靼铁骑?
朝中权臣,这用的就是阳谋!
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她今日心情烦躁,也是因为此。
“徐卿家,你再容哀家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
徐道真,苏梦娇同时一愣,皆转头朝着叶狂看去。
叶狂的目光锐利,此时却已经站了起来。
割地求和?
还送岁币,送女人?
我送尼玛个屁!
老子是汉人皇帝。
不割地,不求和,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叶狂身上龙袍滚滚,大袖一挥。
“朕大禹之地,可以陷落,但不能割让!”
“陷落,打回来就是!”
“割让求和?让鞑靼做他的梦去!”
叶狂背手而立,目光如渊。
这一刻,苏梦娇和徐道真皆愕然。
即便苏梦娇知道叶狂不傻了,此刻也觉得诧异。
昔日的弱智皇帝,此刻身上竟然透露出一股沉稳霸道的帝王之气。
徐道真更是瞪大眼睛。
此时的叶狂跟他记忆里的弱智皇帝完全判若两人,宛如有天壤之别。
“陛,陛下。”
徐道真心情有些复杂,但又作揖道:“您究竟是何意思?”
闻言,叶狂一步步走了下来。
“朕不会割地,不会求和,鞑靼想要朔方,那就让这些鞑子提刀来战!”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除非朕死了,大禹不在了,否则,朕绝不妥协!”
!。
“大禹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朕也绝不会弃北方的大汉子民于不顾!”
叶狂语气坚定,朝着徐道真道。
闻言,徐道真老迈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苏梦娇瞪大俏目,心绪也难以平静。
就连那守在宫门口的沈秋也侧头看了过来。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光是听着,苏梦娇就已经觉得心潮澎湃。
徐道真稍稍抑制住了激动,却又转身朝着苏梦娇。
“太,太后,这话是你教陛下说的吗?”
徐道真心中反复念叨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即便他已年过六旬,依旧感受到胸中的热血沸腾。
但他又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出自皇帝之口的。
“哀,哀家不曾。”
迎着徐道真的目光,苏梦娇摇了摇头,心情复杂。
“徐卿家。”
叶狂却突然道。
“臣在。”
徐道真条件反应般的道。
“割地求和之事无需再说,除非朕死了,否则断然不可能。”
“陛下,可臣听闻杨相已经打算答应了,而且鞑靼控弦之士可有四十余万啊。”
徐道真此时也看出,叶狂已不是过去那弱智的样子。
但叶狂的话即便听起来很振奋人心,他还是觉得不靠谱。
打仗不是光靠嘴皮子说说的。
战场上打不赢,还不想割地求和,鞑靼能消停?
到时候强寇入侵,恐怕损失更大。
“朕自有办法!”
叶狂也知道大禹周边形势不佳,但他更清楚,大禹的主要威胁从来不是周边,而是自己的内部!
只要解决朝堂上的那些权臣。
只要叶狂能够拿回权力。
靠他脑子里的那些先进知识。
汉人能把周边蛮族的屎都打出来。
到时候还割地求和?
到时被割的该是蛮族!
“皇帝,你别说大话了!”
苏梦娇秀眉微蹙,看着叶狂帝王气势尽显,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而且叶狂说能有办法,她不信。
北方强敌临境,国内权臣与之勾结,她都只能妥协,叶狂又能如何?
叶狂看着苏梦娇,道:“太后,你不信朕不割地不求和,就能让鞑靼罢了刀兵!”
“哼。”
苏梦娇冷笑道:“我当然不信!”
“那如果朕做到了呢?”
叶狂自信满满的问道。
“你如果真能做到,那哀家答应你,以后朝堂之上,你想做的任何一件事,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哀家就以你为主,鼎力支持。”
苏梦娇心中虽不屑,却还是道。
叶狂如果真的做到不付出代价让鞑靼退兵,那对她也是大有好处的。
闻言,叶狂则眯起了眼睛。
“太后,那你还得答应朕一件事。”
“什么?”
苏梦娇秀眉轻蹙。
“明日,朕要你手中禁军的指挥权!”
“呵,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