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孟叔叔。”唐鹏没去过海边,对大海一点都没有感觉。
“师母,学生就把珑儿领走了。”孟北鸣向薛小染说道。
薛小染惊讶道:“这就走了?不等你的顾老师回府?”
孟北鸣一脸的羞愧,说道:“外臣非诏不得回京,学生是偷入建州城。何况实在是公务缠身,请恕学生失礼了,望师母在老师面前多多美言解释几句。”
“你老师也非常喜欢珑儿这孩子,既然这儿还有她的两位好朋友,不妨每年让她来一次建州,既可以看看小朋友,也可以来看看我们。”薛小染起身端茶。
“既然师母开口,学生尽量安排。”
……
唐鹏一路送孟玲珑到码头,登上了一艘狭长的两侧有十八只船桨,船尾按着一支长橹的船。后来才知道,这是水师、漕军用来侦查敌情的快艇,水面行驶速度极快。
孟玲珑站在船尾对唐鹏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对她来说,和余乐、唐鹏相处的这段时光,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她永远会将他俩记在脑海的最深处。
……
“先去建州江防营。”孟北鸣下令道。
“遵命。”船上的水兵立刻摇橹的摇橹,划桨的划桨,全都忙了起来。
这艘船速度极快,顺着蓝湾河向西北行驶了十二里,出了水门关来到玉龙江江口。玉龙江江面宽阔,足足有七八里宽,船只驶入江面,如同一片飘荡的树叶一般。继续向东行驶三里,便看到一个水湾,里面停满了各种船只,有五百料官船、四百料官船、二百料官船、八橹快哨船、十桨飞船、高把梢船等等。料指的是船的体积,一料相当于十立方尺。五百料的舰船上就有兵械一千五百多件,其中包括盔甲、盾牌、矛、刀、火铳、鹿铳、虎尊炮等等,火力非常强大。
“什么人?”建州江防营水道口的哨兵见到一艘十八桨快船飞快地驶来,挥着令旗大声喝问道。
孟北鸣下令道:“上旗!”
水兵迅速将代表水师都督行辕的绣有蓝底金麒麟的三角旗升了起来。
建州江防营的水兵看得真切,立即换了面旗挥了挥,表示同意通过,并在快艇通过的时候,挺直身体行了严肃的军礼。
……
一名水兵快步走入一所房子禀道:“大人,一艘都督行辕的快船驶入军营,船上的人请您上船一趟。”
“都督行辕的船?”江防巡检史熊毕涛吃惊地问道。
水兵点头道:“是的。”
熊毕涛向幕僚挥手说道:“走,去看看。”屋内的巡检同知、师爷、几名副将起身,正想随着熊大人一起向外走去。
只听水兵说道:“大人,船上的人说了,只让您一人前往。”
熊毕涛一愣,对方来头很大嘛,心里隐约感到可能是孟都督亲来。大燕朝规定驻外领兵之将非诏不得回京,因此才会这么神秘。
随即他命道:“你们都待在屋内。”
众将只得重新回到座位上。
……
熊毕涛怀着忐忑的心情登上了这艘十六桨的快艇。
“来者何人?建州江防巡检使熊毕涛前来拜见。”熊毕涛不敢失了礼数,规规矩矩地向船舱里面大声说道。
船舱内响起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进来说话。”
果然是都督大人,熊毕涛推开船舱门便往里钻,惊喜道:“都督,您咋来了?早点派人通知一下属下也好啊。”
孟北鸣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本都回建州了?”
“岂敢……岂敢。”熊毕涛谄媚地一笑,问道:“都督这次回建州不为了公务那就一定是为了私事吧?”
孟北鸣缓缓说道:“小女上个月被水神教的人拐卖到吴州,机缘巧合下被铁血内卫所救,安置在恩师顾炎的府中。今日接了小女珑儿马上便回海州,临行前托付你一件事情。”
水神教怎么如此大胆,居然敢拐卖堂堂大燕朝水师都督的女儿!熊毕涛赶紧躬身洗耳恭听,说道:“请都督大人示下。”
“救过珑儿的一位铁血内卫小哥,前日被水神教掳走,名叫余乐,年方十三,个子矮小。明日起你派人多方查探,务必找到他,将他带回!”孟北望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是,属下领命。”熊毕涛立即挺直胸膛大声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该启程了。”孟北望满意地说道。
熊毕涛愣道:“这么急?那可不行,到了俺这儿,不喝顿酒便走,也不合规制。”
“本都督私自回到建州不合规制,万一传出去那便是你传的!我唯你是问!”孟北鸣恫吓道。
熊毕涛一拍胸脯,嘿嘿笑道:“万一传出去就是我说的,你那我是问,这回你放心了吧?我吩咐下去让他们将酒菜送上船来,咱们将船驶到江面上去吃,你看咋样?玉龙江比蓝湾河风浪更大,更有意境。咱们水军就喜欢在玉龙江上喝酒,今日这酒不喝,我明日便提不起精神办事。”
“你瞧瞧自己这无赖样……罢了,盛情难却啊!”孟北鸣眼角呈现出一丝笑意。
……
漆黑的夜晚,东山岛已经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湖水哗哗拍打在岸边礁石的声音。树木在夜风中摇曳,配合着浪花,也发哗哗的声响。一间石屋内隐约透出微弱的光线,给这个黑夜增添了一丝明亮。
“余乐这小王八蛋居然骗我!”肖无极暴怒起来,身上的伤口崩裂,又渗出一丝丝的鲜血:“本座差点就相信他了。”
“左使大人就在东山岛安心养伤吧,别为了一个小小的余乐伤了元气。”白墨青淡淡地说道。
“这小子诡计多端,日后一定是水神教的心头大患!”自己身负重负伤,都拜余乐所赐,想到这里肖无极恨得咬牙切齿。
白墨青安抚道:“一个小乞儿而已,诡计再多也上不得台面。属下若遇到他,一定将他抓来凭你处置。”
穆长山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白墨青,鼻子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心里一阵悸动。他装模作样地说道:“老肖,你可得尽快养好伤,我去把羲族人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