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尺大哭,众人看着心里也难过。好一会儿,裘千尺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萼儿,走,咱们上去看看。”
众人陪着她在铁掌帮故地走动着,虽然铁掌帮解散了,但这里还住着不少铁掌帮昔日的底层帮众。
如今这些人,也如平常人一般在铁掌帮的产业上生活着。种地打鱼出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忽然见这么些来到这里,自然惊讶不已。
“敢问客官从哪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么?”便有一中年男子上来问询。这人应该是在外面闯荡过,一口官话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起码可以让陆丰等人听懂。
陆丰笑着道:“我们是听说这里的山很是特别,便过来瞧瞧。”
裘千尺却盯着那男子看了一眼又一眼,皱着眉头试探的问道:“你是侯小六?”
那人吃了一惊,“这位客官认得我?”
裘千尺淡淡一笑,“自然是认得,以前我不是经常让你给我跑腿。对了,你以前不是喜欢小翠么,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侯小六大惊失色,连忙在裘千尺脸上端详着。
虽然经过十几年的磨难,裘千尺早就复昔日铁掌莲花的美貌了,但是细细看来,五官轮廓还是在的。
他颤颤问道:“你,你是小姐么?”
裘千尺笑了起来,“可不就是我么!是不是变得太厉害,你们都认不出来了。”
侯六大喜,连忙跪倒在地,“小的见过姑娘,姑娘这一向可好?”
裘千尺笑着道:“好倒是也没什么好,勉强活着罢了。你们怎么样?”
“托小姐的福,我跟小翠过的还行。您当年走了之后,我就托人说媒娶了小翠,现在老大都二十岁了。”侯小六含泪说道。
当年的裘千尺虽然脾气大,但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小翠跟了她几年,倒也攒下不少家底。嫁了侯六之后,又种着铁掌帮以前的地,日子倒也还行。
侯六坚持要请裘千尺等人回家里坐坐。小翠看见故主回来,自然是热泪盈眶。可是再看她如今的模样,忍不住又大哭了一场。
裘千尺叹道:“行走江湖难免磕磕碰碰,我能留一条命已经是幸事。今天咱们还能见面,已经是老天爷赏脸了。”
今天过来的人太多,公孙绿萼就让手下的人带着银钱去镇上采买食物酒水。
吃过饭后,小翠和侯六就带着裘千尺故地重游。
“自从帮主走了以后,铁掌帮就烟消云散了。几个舵主带着手底下的亲信到了别处自立门户,像我们这些没什么本事的,也没人要我们,就留在这里种地,顺便也给帮主他老人家看屋子。”
裘千尺一边看一边点头。虽然说这里二十年来没有人在,但房子看着还是好的,并没有倾颓,说明他们看屋子还是很用心的。
裘千尺便道:“这些屋子其实放着也是白放着,你们倒不如大家商量一下,自己分着住了也就是了。”
“那不行,万一帮主他老人家哪天回来,岂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小翠反对道。
“算了,他不会回来了!”裘千尺叹了口气。
“以后啊,这里就是你们的了!”裘千尺笑着道。
一路看过来,裘千尺便给陆丰和公孙绿萼讲过去自己在这里的事情。
看完之后,也算了结了一个心愿,“好了,咱们这便走吧!还说要去琉球过年呢。咱们这样东一程西一程的,去了也不知道啥时候了。”
“倒也不着急!”陆丰笑着说道:“原本一灯大师是住在这附近的桃源县的。只是不知道这十几年过去,人还在不在?不若咱们去找找看。若是侥幸没有搬家,那咱们还能见到慈恩大师呢!”
裘千尺一听,眼睛里就冒出一团火焰来。
只是如今自己这副形貌,二哥看了只怕也会伤心难过吧!裘千尺心里很是难过。自己当初不听二哥的话,执意要嫁公孙止那个贱人。如今自己落得这个惨象,实在是罪有应得。
原本隔的远,自己想见二哥的心跟燃烧的大火一般。可如今快到地头了,她却心虚起来。
自己若是过的好,她自然有底气来见二哥。可是如今这个样子,岂不是让别人伤心么?
“要不算了吧!我这个样子怎么好见人?不见也罢!”
裘千尺叹气道。
“娘,咱们都到这个地方了,说不去见就太可惜了。”公孙绿萼劝道。
陆丰也道:“就算伯母有顾虑,也该让绿萼妹子去拜访一下舅舅。可怜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娘舅呢!”
这个理由很强大,立即就说服了裘千尺。裘千尺点头叹道:“也是啊!萼儿是该去给她舅舅磕个头。再说了,这铁掌帮铁掌水上漂的功夫,还是二哥最为精通。相必这些年来,更加精进了。”
“萼儿,等见了舅舅,你可要虚心讨教啊,知不知道?”裘千尺吩咐道。
公孙绿萼笑着看了陆丰一眼,对裘千尺笑着道:“娘,我会的!”
裘千尺叹了口气,“想想我裘家兄妹三个,最后就只有萼儿这道血脉,想想都觉得可怜。萼儿,以后你可要多生几个孩子才好。”
公孙绿萼大羞,娇嗔道:“娘,你说什么呢?”
陆无双等人都偷偷暗笑。
这一日到达桃源,陆丰就开始打听哪里有大瀑布这样的景致。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辗转寻过第六道大瀑布的时候,发现其中一条瀑布很符合原著的描述。
他准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个临水垂钓的渔夫沉声说道:“阁下到此,可是有何贵干?”
陆丰看他的模样,大致就该是泗水渔隐了。便也不想隐瞒,“我来此是想寻找一个人。”
这渔夫果然就是泗水渔隐,一听这话心里就来气,心道又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师父在这里,求师父救人的吧。
陆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想歪了。“你别误会,我不找一灯大师,我是找慈恩大师的。”
“找慈恩师兄?”泗水渔隐惊奇不已。知道师父在这里的人已经极少,知道慈恩师兄的人,那更是凤毛麟角。
此人到底是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