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真经,这可是桃花岛一脉悲剧的主要诱因。冯衡身死,陈玄风梅超风叛逃,桃花岛弟子被驱逐,起因都是因为它。
黄药师摸了摸九阴真经叹了口气,“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九阴真经的?”
“说来不大光彩,”陆丰笑道:“这还是令婿传授给杨过之后,杨过悄悄又传给我的。我呢就趁在船上的功夫另外撰抄了一份,拿来借花献佛。”
黄药师叹道:“想当年我为了这真经,也是煞费苦心。人人都说我僻居荒岛,淡薄名利,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没有完全放弃名利。这一生,名利毁我甚多。”
想当初自己若是不执着于九阴真经,那夫人就不会死,桃花岛弟子也不至于凋谢飘零,如今也就剩下残了的冯默风,傻了吧唧的傻姑和年纪还小的程英了。
九阴真经确实不凡,但我黄老邪难道就真的比黄裳差么?我自己的桃花岛武功,又差到哪里去了?
当年若是能坚守本心不理会这九阴真经,那便好了。
陆丰看他陷入沉思,神情郁郁寡欢,知道他应该是想起了往事。“往事不可追,前辈何必懊恼,我们要着眼以后才行。”
“我时常想着,若是请了七公老人家跟您住一段时间,那这世上说不定还能多几套精妙的武功呢。”
“哈哈,那老叫花满天下溜达,谁能找得到他呀!”黄药师大笑着说道。
“若是可以,前辈还是请他来桃花岛住上一年半载的吧!最起码也等黄帮主生下龙凤胎之后在再走。”陆丰道。
黄药师愣住了,“蓉儿又怀孕了么?”
“现在还不曾,但就在这两年间她就会再次怀孕。在原本的时间线里,这一年发生了不少事,年初华山绝顶,洪七公与欧阳锋比武之后大笑而亡,而蒙军大举进攻襄阳,郭靖黄蓉也数次遇险。
现在给我刺杀贾似道之后,义军被朝廷驱逐,襄阳已经提前陷落,郭靖夫妇也转到川东,但我很难保证事情会不会还回到原点。毕竟朝廷上的世事变化,应该也影响不了江湖格局。所以要想解开七公的这个劫,就必须有人介入才行。”
黄药师听女儿说起过陆丰的神奇,知道他能预知未来。既然他几次提及洪七公和欧阳锋在华山绝顶比试,最后力竭而亡的事情,那怕只要有一分可能,自己都该出手解决一下。
“行,这个你放心吧!”黄药师答应下来,“老夫到时候就去华山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总要把老叫花给截住才行。”
陆丰笑着道:“有前辈出马,那一定是万无一失了。不然七公他老人家若是没了,可是中原武林的重大损失呀!”
“你呀!”黄药师摇头笑道:“别的也就算了,上纲上线你可是独一份的。”
“另外,我还想像前辈求一样东西!”陆丰道。
“你说吧!”黄药师很好脾气的点点头。
“我打算开发琉球,往那边送灾民流民过去。但您也知道南方湿热,瘴气非常严重,同时蚊虫肆虐,去的人很容易得疟疾。我想您既然叫药师,应该精通药理,那有没有可以防制瘴气的药呢?”陆丰问道。
黄药师忍不住给了他个白眼,“你这小子,惯会说笑话。我叫黄药师,就一定要精通药理么?不过你说的到是没错,我还多少知道一点。”他抚着胡须笑了起来。
“这疟疾,一般是由蚊虫叮咬而传播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除蚊。至于说得了疟疾,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法子,说是黄花蒿拧出来的青汁灌服会有一点效果,你们且试一下吧。”
“我听说南洋的热带雨林里有一种树,其树皮煮水就能治疗疟疾,名叫金鸡纳树。”陆丰笑着说道。
“哦,若是能寻到此树,那可是功德无量啊!”黄药师赞道。
其实这就是陆丰的记忆出了差错。其实这个时候,金鸡纳树还在美洲丛林里呢。是后来到了大航海时期,才被西方殖民者带到爪哇,婆罗洲一带,后来才进入中国南方。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去了南洋也找不到金鸡纳树。
不过黄花蒿也有效果这事,陆丰也知道的。他还是想晃悠黄药师能跟他一起去琉球,提前开发台湾岛。
说了一会话后,黄药师把九阴真经收起来,独自去了岛的另一侧。
程英叹道:“师父应该是去祭奠师娘了!”
陆丰暗暗叹气,“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程英在黄药师门下也有几年,这些诗词歌赋的东西不学也学了一些,自然听的出诗里蕴含的悲哀和凄凉。
“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生将化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当程英把陆丰的这两首诗背给黄药师听的时候,就连他都是心里发酸,眼眶湿润起来。
“陆小子算是我的知音了!只是我不知道,他的诗词造诣居然有这么高!”黄药师叹息一声。
其实这是他高看陆丰了。这诗是他几百年前的本家陆游陆放翁写的。虽然黄药师通晓古今,但陆游与他算是同时代的人,如今去世也不过三十年,他的诗词还没有大范围的传播开来,黄药师不知道也是有的。
只是这两首诗实在是太合适了,只要把沈园两个字改成桃花岛,就完全对的上了。
黄药师默默来找陆丰。“沈园是什么地方?”
陆丰愣了一会,才慢慢的说道:“沈园,就在绍兴。”
“绍兴啊!陆游陆放翁还有这样的好诗,也算奇人。”黄药师叹道。
“这人官声不错,而且也积极抗金,算的上是民族英雄。唯独在婚姻上,显得像一个懦夫。这诗是他祭奠前妻的,写的确实是哀怨缠绵,扣人心弦。也不知道现在沈园还在不在,他们写在沈园墙上的‘钗头凤’,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踪迹了?”陆丰叹了口气。
这也是正逢黄药师祭奠冯衡,他才想起这事。不然先前已经到了明州,去越州也不过就是顺路的事情,自己却完全没有想起来。
“听你这么说,我都想去看看了!”黄药师慨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