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当即摁下第一拍，五百万。
紧随就有人跟进。
六百万．
七百万．
直到一千万、二千万等。
等快要叫到六千万的时候，原本的诸多叫卖，最终只剩下一家对手。
路延有点脾气上来了，“什么人啊，那么狠，六千万都还要跟。”
程安歪着头，食指打磨着太阳穴，“那就别跟了。”
路延觉得有点可惜。
她淡定如斯：“后面还有别的，未必只要续命丹。”
最终，路延放弃。
对家以六千万五百万成功拿到续命丹。
此刻，隔壁包间。
同样捏把汗的是司马宵，喝了口酒，压压惊道：“什么来路，能跟那么高。”
陆长宴两指压在高脚杯底座，轻轻打圈，“地下市出没的人都是鬼神牛马，并不稀奇。”
不多时，续命丹被送来了。
精致的小方盒，藏着一颗黑棕色的药丸。
这就是外界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救命药之一，续命丹。
陆长宴拿在手中，旁边的司马宵觉得古怪。“不是已经能笃定程家那小丫头是叶秋大师吗？为什么你不问她要，反而要花大钱来这里拍卖？”
“花了钱，自然有用途。”
司马宵不懂他好端端做什么，只嫌弃：“你真是钱多到没地方烧了吧。”
放着好好的本人在那里不问，非要花钱在黑市买。—
后面，路延拍到了别的边角料。
等程安拿在手中，轻轻一捏，就把一颗粉色药丸彻底捏碎。
“怎么样？”
“假的。”说话间，程安把手指放在鼻尖一嗅，“偷也没偷齐全，少了三味药。”
这话惹得路延拍大腿直笑。
“真是笑死，怎么偷的呀这是。”
今晚目的达成，程安没多留的意思，与路延一道离开地下市。
还没到车库，路延要接电话，“小十，你在车里等我。”
程安接过车钥匙，顺手就把从地下市带出来的假货丢进了旁边的草坪里。她开车门要上车，后面有人喊她。
“程家小丫头。”
身体几乎弯进去了，听见声音时，她站直往后转。
只见司马宵和陆长宴从不远处缓缓走过来。
司马宵见没认错，嘴角咧开：“看，我就说是程家那小丫头吧。”
陆长宴打量车子，最后才拧眉看着程安，走到面前，他凝肃地问：“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
“和朋友随便逛逛。”她淡漠回答。
“跟路延来这边随便逛逛？”司马宵一眼认出自家小弟的车。
只觉得这两个小的竟然那么大胆，跑到黑水街逛逛！
不过这话说出来，他察觉到了陆长宴的心情阴郁。他立马笑着打趣：“程家．”
“程安，我名字。”程安自我介绍。
“好，程安。”司马宵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问：“程安，你和我家路延的朋友关系不错啊。”
“还行。”程安大方承认。
司马宵摸摸鼻子，没继续问，属实是身边这尊大佛已经挺怒了。
不过陆长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如常般温声说话：“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路延能送我回去。”
“司马宵找他弟弟有重要的事。”陆长宴张口就来。
听见这话的司马宵一顿，但很快就配合好兄弟。“对，我是找路延有很重要的事，估计得耽误不少时间。正好老五要回市中心，程安，不如你先坐老五的车回去？”
“我的车在那边。”陆长宴脚步一挪，完全遮住程安看的方向——正是路延在那边接电话的方向。
她收回视线，坐回的车并没有所谓。“有劳。”
见程家丫头对老五如此客气，再看老五那完全不敢闹情绪的面孔，司马宵只觉得好笑。
还真很少见老五吃瘪又没办法的样子啊。
最终，程安坐上陆长宴的车。
左棋主动把夹层板摇上去，让后座形成独立空间。
车子缓缓前行。
程安给路延发了个先走的信息，只下一秒，陆长宴忽然伸手过来，把刚拍卖下来的续命丹递给她。
她垂眸一看，“什么？”
“续命丹。”
闻言，程安恍然，原来刚才路延口中那个“那么狠”的对家，就是陆长宴。
“给我做什么？”
“看着不真，我想你最清楚。”陆长宴说话模棱两可。
程安大方接过，打开小盒子，一股淡淡清香扑鼻而来。
不得不说这颗续命丹几乎是做到一比一还原了。
恐怕连她研究院里的其他成员过来分辨，未必能分辨出真假。
“是假的吗？”陆长宴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他的没所谓，就跟六千万当六块花的随意感。
程安把小盒子还给他，“不算是真正的续命丹，但作用还有三分，就当备用药还可以。”
末了，她侧脸，表示关心：“你急需续命丹？”
见她会关心自己，陆长宴俊脸上的冷沉瞬间化开，取而代之的是眉开眼笑。“你在关心我吗？”
程安：“．算是。”
陆长宴嘴角笑得更浓，解释：“我身边没人有事，今晚来这边只是单纯冲着续命丹。我想拍下来给你看看是真是假而已。”
闻言，程安古怪地盯着他。
只见男人脸上笑意不减，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想结婚，但不代表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不是吗？”
这话没毛病。
程安没往深处想，眼皮一掀，视线直直撞进男人的眼中，如同一张网把她困住了。
“嗯，我们是朋友。”
“是想要回程家，还是去医院看看姑姑？”陆长宴问道。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早回还是晚回，程安都会失眠。
正好她想找琳姨聊聊。
“去琳姨那边。”
“好。”陆长宴吩咐左棋直奔华恩医院，随即又从车内小冰箱里掏出一瓶柠檬红茶。“要喝吗？”
一看是柠檬红茶，程安略显意外。
“上次不是答应会给你备着的吗？”陆长宴宠着，看程安，眼神充满温柔。
仔细一想，这句话只是在给琳姨手术后听他说过。
当时她没往心里想。
更没想过陆长宴真的会说到做到。
“谢谢。”程安接过柠檬红茶，指尖无意触碰到男人的手背，短短几秒，她呼吸短暂不稳。
程安不是很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波动。
而此刻，陆长宴侧首，始观察着程安的神色变化，嘴角不经意间地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