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薛宜就给罗绛的打电话过来了。
“绛绛,我给你发了个链接,你快点进去看。”
罗绛迷迷糊糊的揉了一下眼睛,从桌子上摸索了眼镜戴上,果然看见q/q上有一条消息,挂了电话,罗绛坐在床上看了起来,一边听到动静的卫霖蔷和丫丫也过来围观。
丫丫对罗绛的态度软化了不少,如卫霖蔷所说,罗绛的确是个不错的室友,一人两鬼各自为营倒也没有互相干扰。
“昨日,挖掘队在凤栖大学老校舍中挖掘到一个古墓,我省专家连夜赶到凤凰市进行勘察,经过一整晚的辛苦挖掘,古墓也呈现出了它原本的面貌,据专家描述,古墓的主人是清朝年间的一位太监,该男尸身穿鹤服,头戴红色帽子,衣服上的纹饰依稀可见是个二品宦官,除了大量陪葬品之外,现场还发现不少奇怪的雕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个蟒头人身的半身相,有关人士表明氓在中国古代历史上颇带玄学色彩,但是这座古墓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在于,墓的主人是个太监,下面我们来听听专家怎么说。”
镜头转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老爷爷的身上。
“众所周知,所有太监死后都会葬在恩济庄,据《恩济庄内监公茔碑》记载:清世宗雍正皇帝“恩赐银万两,使营兆域”“茔在阜成门外八里庄之西偏,工始于雍正十二年八月,竣工于乾隆三年七月。”茔地面积四至及给守茔僧土地数量等,开列于碑文末尾:“共地四顷六十亩八分一厘。东至王家旗地,西至云净庵墙,南至掌仪司园地,北至道。盖亩用地六亩六分六厘,香火地九十一亩六分七厘,寿地二顷四十二亩五分,盖坐落房三十五间,用地五亩九分八厘,馀扫祭田一顷十七亩。但是凤凰市离恩济庄万里之隔,一般这些品级高的太监不会在这个地方安葬,而且古墓中的陪葬品大多都是墓主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金银反而少见,这说明墓主十分珍爱在宫中的时光,当然至于什么原因,就是我们要研究的了。”
“那你能猜测一下吗?”
“也许凤凰市是墓主的故土吧,太监是没有阳/物,也就是没有命根子,这使得他们对自己的故乡别有一种依恋,这个说法也是目前最具有信服度的。”
没等视频放完,罗绛就把窗口关掉了。
卫霖蔷在一边评价了一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嗯。确实胡扯。”
她倒是知道真相,但是谁会信她呢,很多事情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失去原本的面貌,后人也只能靠基本的逻辑去揣测,谁又知道这百年古墓中埋葬着这样一个故事呢。
丫丫思考了一下然后跟卫霖蔷交流了一下。
“她说了什么?”罗绛问。
“她说她以前居然没发现。”
“她是我们学校的?”罗绛敏感的抓住一点。
丫丫听完,突然把头别到一边,不肯再说话。
卫霖蔷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件,“你们一个学校的诶,艾玛怎么说呢,这就是缘分啊,按照辈分来说,绛绛应该叫丫丫学姐吧。”
学姐?鬼学姐?
罗绛觉得有点别扭,这种跟鬼攀亲戚的感觉……怪怪的。
丫丫也许也觉得奇怪,干脆钻进了柜子里面。
“她害羞了。”卫霖蔷说。
哪里是害羞,明显是不开心了。
这时候薛宜又打了电话过来。
“喂喂喂,红红你看完没?”
罗绛随口应了,“看完了。这件事情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兴奋个什么个劲啊。”
薛宜:“不是啊,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吗?我入镜了,就在那个专家后面,蹭了一个镜头,这个新闻要在tv上播放的,哎呀我好激动,去围观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我要打电话告诉我妈,我上电视了。”
罗绛:……
卫霖蔷拍了拍罗绛的肩膀,一脸心疼,“虽然……但是……恩……加油吧。”
罗绛:……
凤栖大学出了这么大个新闻,学校的学生们很是躁动,有危言耸听的,扬言也该把宿舍拆一拆,说不定还有什么古古怪怪的墓,有细思恐极的,毕竟学校里面有一座古墓这么大个事,又考虑到凤栖各种各样的传说,很多人不免把两者联系到一起,甚至还有人来采访罗绛一行,问她们在老校舍晕倒的事情。学校的论坛上也是炸开了锅。
‘学校下面这么大个坟,果然印证了那句学校都是在坟场上建的老话。’
‘我想说我们学校僧多粥少,男生不到四成,要用什么阳气来压制阴气也不太可能吧。’
‘买这种地来建学校真是缺德,老校舍可是死过人的,一想到自己脚底下可能就是一座坟就好吓人,学校领导真是不要脸,肯定拿钱养小三去了。’
‘学校想说,这个锅学校不背,这块地是政府批的,关学校什么事,学校领导兢兢业业有什么错。’
‘楼上护校狗。’
‘楼上加1。’
‘楼上加10086。’
‘楼上加身份证号码。’
‘已经毕业的学姐到此一游。’
‘毕业的学长静静地看着你们撕逼。’
……
罗绛翻了几下,发现大家对古墓的主人倒一点不关心,话题从一开始‘学校下面居然有坟’也变成‘细数凤栖大学十宗罪’和‘凤栖大学你不得不知道的十个传说。’
古墓热情一过,众人的生活又回归到三点一线。而罗绛和薛宜也终于去学生会报道了。
锦薇没有食言,在自己的办公室给罗绛放了张桌子,给罗绛的工作也十分简单,就是有空过去整理整理资料,明面上就是秘书了。而薛宜如愿以偿的去了帅哥最多文艺部,走之前她还一脸惋惜的告诉罗绛,姐就要脱单了,我也想散发恋爱的酸臭味,到时候绛绛你不要吃醋啊。
对此,罗绛回应,人丑跟圈子没有关系。
在学生会期间,罗绛保持着以往高冷的模样,平时接触的人也不多,锦薇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大部分的工作基本都是自己完成,倒没有给罗绛造成压力,罗绛还曾经开玩笑说,以后锦薇要是开公司,自己一定要去应聘,这样好的老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罗绛以为自己能过几天安静日子的时候,老王找上门来了。
“大师,大师你一定要救我啊。”
罗绛刚一开门,老王扑倒在她面前,他一身的肥肉把楼层震得直颤。
“王叔,你先起来说话,我辈分轻,经不起这么大的礼。”
卫霖蔷也看到了这一幕,居然点了点头说:“这才对嘛,这就是我当初想要的效果。”
罗绛一个冷眼扫过去,意思很明显‘要不要这么恶趣味,一个中年大叔朝我下跪,这个画面一点也不好看好不好。’
卫霖蔷举着三根手指头道:“这个你可别赖我,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
罗绛这才细细看了一眼老王,发现他眼底发黑,印堂泛青,头顶上还有丝丝的黑气,确实不像是卫霖蔷会做的事情。
老王从地上站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罗绛讲述自己这几天的心路历程。
“我家婆娘带着孩子在隔壁省读书,就剩我一个人在家里,前几天晚上我出去喝酒路上回来的时候经过十字路口,当时有点醉,眼睛也是花的,那块野草又深,有的都有一米高,我跌跌撞撞的半天也走不过去,后来我看见一个半大的孩子蹲在十字路口敲碗,先是敲得很小声,后来越来越大声,我忍不住上前去问他怎么大半夜一个人,那孩子也没理我。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
“当时想毕竟喝了酒,可能自己找着回来了,但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突然食量大增,明明已经吃得很饱了,但是还是感觉很饿,就因为这事,我昨天才从医院出来,到现在胃还在疼,晚上还常常做噩梦,偏偏梦到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很吓人,大师,你说我是不是遇到那个了?”
罗绛听完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你可能遇到饿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