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缓过来的天晟帝怒不可遏地瞪向慕紫苏。
“你就不怕朕被你医好之后,会亲手扭断你的脖子?”
慕紫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药箱,面对天晟帝的威胁,她不急不躁。
“早在陛下得知维祯的双腿被我治愈之后,便已经将我视为头号仇人,恨不能杀之后快了。”
“反正咱们之间的梁子早已结下,继续在陛下面前装腔作势,不如趁早露出彼此的真面目。”
天晟帝冷笑:“看来赵维祯在你面前没少编排朕的不是。”
“他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他双腿当年落下残疾,是朕亲手所害?
”
慕紫苏冷冷回视着天晟帝的目光,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天晟帝被她犀利的目光盯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管是与不是,都改变不了朕讨厌他的事实。”
“只要朕还有一口气,绝不会将天启的江山交给他来继承。”
“你最好也死了嫁他的那条心,另觅他人,休要再将婚姻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心心念念谋算朕的性命,这九日毒,正是他母子二人为朕所下。”
这些天,天晟帝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他真正的病情,心底却已经有了猜测。
给自己下毒之人,非凤临月和赵维祯莫属。
这个答案,令慕紫苏对天晟帝的人品越来越失望。
慕紫苏摇头叹息:“陛下的智慧,可真是令我感到担忧。”
“你执意将赵维瑾的死怪罪到维祯头上,已经成为朝廷的笑柄。”
“难道现在,你还想重蹈覆辙,继续犯之前的错误?”
“若皇后与维祯有心害你,岂会等到今时今日?”
天晟帝哼道:“站在你的立场,你当然处处维护她母子二人。”
“瑶妃和维瑾给死了,朕又在这个当口将陈妃和祈儿带到了众人面前。”
“你不如仔
细想想,陈妃和祈儿出现之后,会给皇后和赵维祯带来多少阻碍。”
慕紫苏道:“即便是如此,他们针对的也该是陈妃母子,岂会对陛下痛下毒手?”
天晟帝道:“只有杀了朕,赵维祯才能顺理成章继承朕的江山。”
慕紫苏无力叹息:“这种时候,我替皇后和维祯辩解再多都会让陛下以为我别有用心。”
“与其说那些有的没有的浪费唇舌,不如请陛下仔细琢磨琢磨,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谁才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九日魂毒性虽大,却不是谁都能轻易下的。”
“需
下毒之人与陛下日夜相伴方有机会痛下此毒。”
“皇后虽是你的结发妻子,与陛下相处的时间却极为有限。”
“维祯虽是你的儿子,未经召唤却见不到陛下。”
“在这种情况下,谁才是给陛下下毒的最佳人选呢?”
见天晟帝露出一脸的若有所思,慕紫苏发出一声冷笑。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杆秤,既然陛下心底的秤已经偏了,我说再多都无济于是。”
“这是我第二次为陛下施针,如果未来的七天我依旧等不到自己报酬。”
“那么,今天将会是我为陛下治疗的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