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祯依旧维持着表面的恭敬,点头回道:“蒙父皇担忧,一些小伤,儿臣无碍。”
天晟帝讳莫如深地笑了一声:“无碍就好!你若在宫中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母后肯定又要拿宫规律例这些事情来作文章。朕听说……”
天晟帝故意拉长声音,唇边勾出了一记冷笑:“你在宫中遇袭一事,惹得你母后很不开心,还兴师动众的在众侍卫面前耍了好一通威风。”
“有这样的母亲在你身后为你保驾护航,你心中应该是欢喜的吧。”
短短几句话,透着一股深深的恶意。
赵维祯还想维持着父慈子孝的嘴脸,也被天晟帝那阴阳怪气的话挤兑得火气直冒。
他冷冷与天晟帝四目相对,“父
皇这话说得儿臣可就不明白了,母后做事向来公正,难道她责罚袭击儿臣的凶手,也责罚出错误来了?”
“父皇口中的耍威风,儿臣并不觉得。”
“母后统领六宫,母仪天下,这些年为朝廷所付出的辛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不管今天的事情是一场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儿臣都坚定不移的认为,母后的处理方法没错。”
天晟帝重哼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人故意为之?”
赵维祯见天晟帝很有撕破脸的架式,也懒得再伪装自己的真实情绪。
“冷宫重地,若没有特权指使,寻常人无法踏出半步。”
天晟帝怒道:“你怀疑瑶贵妃袭击于你,是受了朕的指使
了?”
赵维祯淡定地反驳:“父皇大概是忘了,霍子瑶被贬为庶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贵妃之尊了。”
“父皇有没有授意霍子瑶刺杀儿臣,儿臣不好妄下定论,毕竟……”
赵维祯向天晟帝投去一记阴冷的目光,咬牙切齿道:“两年前,儿臣在执行任务时遭人暗算,险些失去行走的能力。”
“这件事,始终令儿臣耿耿于怀,双腿恢复之后,便针对当年的事情展开了一番全面的调查。”
“调查出来的结果,令儿臣大为震惊。父皇,您想听听儿臣都查出什么来吗?”
天晟帝被赵维祯眼中释放出来的精光惊得不敢直视。
他心底咯噔一声,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成形。
略心
虚地避开赵维祯灼热的目光,色厉内荏道:“既然只是一个意外,便没什么好调查的。”
“难不成你还想说,害得你双腿残疾的罪魁祸首,就是朕本人吗?”
赵维祯忽然笑了一声:“儿臣也很想知道,在背后算计儿臣的那个人,抱着怎样的心思。”
“儿臣自问自己这些年对天启尽心尽力,小小年纪便被母后送到军营历练。”
“多年来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率领天启走向更辉煌的明天。”
“可偏偏有人见不得儿臣好,非要将儿臣逼向绝路。”
“既然您是儿臣的父亲,儿臣很想问问您,那个数次将儿臣逼向绝路之人,有没有从儿臣身上看到哪怕是半分的优点?”
大家都是
聪明人,天晟帝揣着明白装糊涂,面对赵维祯咄咄逼人的询问,也已经猜到,当年在暗中派人谋害赵维祯的凶手,已经被他揪了出来。
天晟帝既感到心惊,面对儿子的质问又无言以对。
迫不得已,他只能用力拍了一下桌案,怒道:“大胆,在朕的面前,你还懂不懂礼法了?”
赵维祯见天晟帝故意装傻,知道再吵下去,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
他恭敬而又不失倨傲地冲天晟帝拱了拱手,阴阳怪气道:“既然父皇不想听这些,儿臣不说便是。多谢父皇关心儿臣的伤势,儿臣现下已经无碍,不打扰父皇批阅奏折,儿臣告辞。”
说完,非常霸气地在天晟帝怒不可遏的目光中,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