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含深意地看了赵维祯一眼,“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瑾儿已经前前后后为朝廷索要回六十万两欠款。”
“而你,别说六十万两,即便是六两也未曾追讨回来。”
“这种巨大的差距对比之下,你可不要灰心丧气啊。”
赵维祯依旧面沉似水,不焦不躁。
面对天晟帝看似鼓励,实则嘲笑的态度,他笑着说道:“父皇放心,儿臣这些年所经历的变故不计其数。”
“仅仅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便饱受打击、灰心丧气,儿臣也就不配称之为父皇膝下的嫡长子了。”
他故意加重嫡长子这三个字的读音,仿佛在给旁边幸灾乐祸
的赵维瑾提个醒。
无论你利用作弊的方式给自己牟到了多少好处,身份地位方面终究是差了我赵维祯一筹。
赵维祯那句嫡长子,让原本面带讥讽的赵维瑾变了脸色。
在这个长者为尊的时代,无论赵维瑾表现得多么突出,永远都要被年长于自己的赵维祯压上一头。
原本的好心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嫉恨和阴郁。
作为父亲,天晟帝又勉励两个儿子几句,才以有公事要忙为由,将兄弟二人给打发了出去。
赵维祯与赵维瑾一前一后走出御书房,直至两人出了宫门,赵维瑾才忽然开口。
“皇兄可曾想过,
待有朝一日我坐上帝位,成为万民之尊时,你当以何种立场来面对于我?”
正欲坐上王府马车赶回自己府邸的赵维祯,收回脚步,回头向赵维瑾投去疑惑的目光。
赵维瑾露出一脸的自负:“这场赌局所剩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在你一文钱都没有追回来的情况下,我已经成功了一半。”
“皇兄,你我心中都很清楚,赌约进展到这个地步,输赢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想胜过我,将会难如登天。”
赵维祯不怒反笑:“你怎么知道奇迹不会发生?”
赵维瑾冷笑:“奇迹?你相信吗?”
“
父皇不待见你,君臣百姓不喜欢你,即将娶进家门的妻子不再被你所拥有。”
“曾经与你称兄道弟的朋友们,现在都为了各自的利益离你远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皇兄,你处境如此艰难,不如趁早提出认输。”
“我可以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情份上,求父皇赐你一块封地,让你远离这块是非之地,你看如何?”
虽然对这个皇兄恨之入骨,赵维瑾却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实力,没办法将赵维祯置于死地。
将其驱逐盛都,慢慢折断对方的羽翼,待自己成就大业时,再寻机会将赵维祯送
进黄泉。
赵维祯笑出声来,对赵维瑾道:“老三,做人应该踏实一些。”
“利用不入流的小伎俩来搏上位,你未来的人生注定是一片黑暗。”
“你真当本王不知道,那六十万两白银是从谁的腰包中掏出来的?”
“没在父皇面前揭穿你们母子二人的把戏,是因为本王没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中。”
“逼本王退出离开盛都,你长得不美,想得倒是挺美!”
无视赵维瑾变化的脸色,赵维祯动作利落地坐进了车轿。
掀开轿帘对赵维瑾道:“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大家可以走着瞧。”
说罢,吩咐车夫,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