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性子急,把话告诉了三娘,就要出门。
三娘才转身,人就不见了。
找了半天,才知道找时简去了。
三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怕夜长梦多,到嘴的鸭子飞了。
忙着张罗阿宁的嫁妆,着急要把阿宁嫁出去。
等到时候时简后悔,那就由不得他了。
阿宁到永南侯府,老管家正惆怅,刚刚才给大少爷准备了聘礼,又要给二少爷准备聘礼。
这是要把永南侯府搬空是怎么?
但两位少爷成亲都是大事,自然是要竭尽所能的准备。
好在他们先前就有准备。
也不算多难。
阿宁刚到永南侯府门前,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转身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人,阿宁才进门。
但进了门还是觉得有人跟着。
老管家是认识阿宁,看到人立刻朝阿宁走过去。
但就在靠近的时候,一支箭射了进来。
吓得老管家不行,抱着头哆嗦。
阿宁随即拉了一把老管家,转身时简从阿宁的手臂划了过去。
老管家一看,大喊起来:“刺客,抓刺客!”
老管家一喊,出来许多人。
其中也包括时简。
时简还在准备聘礼,听见老管家喊叫,立刻冲了出来,就看到阿宁手臂流了许多血。
“阿宁……”
时简冲到阿宁面前,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此时无数的人也已经在
院子里。
阿宁双眼怒瞪:“人还没走。”
时简看着大门口:“还没走……”
正说着,破空一箭,从人群中冲向时简。
阿宁来不及考虑,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
结果时简站在阿宁身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阿宁!”
“保护……时简……”
阿宁在昏迷前,想的还是时简。
时简抱住阿宁,将人带回屋内,命人请府医过来。
府医年迈,早些年随军在外打仗,年纪大了,走路跟不上了,这才回到京城,在永南侯府养老。
但看到阿宁,可把府医吓坏了,他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且不说这伤看着很严重,放在军营里面就没救了,抬出去扔了就是。
何况这是个女娃娃,伤的地方也有点不好说。
他一个糟老头子,不能乱来。
“你快看。”时简心急如焚,要府医马上给阿宁看。
府医却支支吾吾的说:“二少爷,不是我不肯,看我这一把年纪了,箭伤的地方不妥,衣服打开,那日后可怎么办?”
“你出去吧。”
时简低头看了一眼,把人都赶了出去。
老管家等人也不敢怠慢,转身都跟了出去。
房门关上,时简想起什么,喊:“去请王妃,就说阿宁重伤,快不行了。”
老管家一听,那里敢耽搁,转身就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那边,
庞娇娇早就等着了。
但她也是刚刚出去回来。
听到有人来请,也不迟疑,起身从屋内走了出去。
墨如夜看着门口,刚刚他也跟着出去了。
亲眼看到庞娇娇射杀阿宁。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墨如夜这会没起来。
他能留下,是仰仗他装睡,刚刚出去回来险些被发现,他此刻便不想跑出去自讨没趣。
倒是木槿匆匆忙忙的起来了。
得知阿宁有事,木槿自然不能怠慢。
但看庞娇娇不疾不徐似的,木槿便觉得有事。
“姐姐……”
木槿想上前问问,庞娇娇说道:“没事,你且先回去。”
“姐姐……”
“阿宁受伤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是习武之人,又是保镖,受伤是家常便饭,我去看看。”
庞娇娇此话一出,木槿更听出端倪了。
“姐姐,那我送你。”
看庞娇娇还提着药箱,木槿跟着她朝丞相府的门口走去。
木槿直言不讳:“姐姐,阿宁受伤,是不是与姐姐有关?怎得看姐姐的样子,像是早有预料,阿宁会受伤?”
庞娇娇也不隐瞒:“我去射得箭。”
木槿愣了一下,不解:“为何?”
“听说你与青柏,是因为为他挡了一箭,因此生情,我想阿宁也是好姑娘,但时简心中却有你,总觉得不妥,成亲……是两人的事,若一头热才
麻烦,我帮帮他们。”
“姐姐觉得,感情也可以用感激替代?”
“可以替代,恩情大过天,只要不干涉其他,就可以长长久久。”
“哦。”
木槿送到丞相府的门口,停下来静静的看庞娇娇。
庞娇娇知道木槿在想什么,转身看着木槿:“你也不要多心,阿宁与你不同,阿宁是纯粹的想帮时简,时简人很糊涂,但青柏精明,而你与青柏是一场误会生情,至于时简……时简缺了一点责任,我是要他明白,他欠阿宁的,这一生都是欠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你,踏踏实实的跟阿宁一起。”
“是这么回事,只是姐姐……青柏他喜欢我有多少,可是因为感激才与我在一起,若说是时简心中有我,那青柏心中也有白寇。”
“阿宁性子耿直,对于感情之事愚钝,若是不加点料,怕是不行,你与青柏不同,你们互生情愫,且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阿宁……“
庞娇娇若有所思:“别说没感情,就是有感情,他们也未必察觉得到,我说阿宁她本身。”
“明白了,那姐姐小心!”
“你先回去吧,这事不要告诉青柏,让他觉得,时简心里有你是好事,阿宁也一样,我稍后过去,会在加把火,这样就能水到渠成了。”
庞娇娇说完转身离去,木槿也想去凑凑
热闹,可她知道,人多误事,莫不如回去的好。
木槿回去庞娇娇也去永南侯府,到了永南侯府早有人在永南侯门口等候。
庞娇娇进门去看阿宁,而此时时简已经因为着急,打开了阿宁的衣裳,为她包扎过了。
庞娇娇看着伤口,又做了一个处理,便说阿宁中毒了,而且箭上有媚毒,虽然能解掉一些,但还是会有药效。
所以阿宁需要找人解毒。
阿宁一听不愿意,要起身离开。
时简一脸为难,但过了一会,他主动提出,这事他自己来解决,只是有些为难问:“王妃,阿宁这样,她会不会伤了身子?”
庞娇娇不耐烦:“她难道现在没有伤了身子?”
被庞娇娇问的时简有些不自在。
时简这才道:“我是说,如今这样,若真是发生点什么,会不会不好愈合?”
“不好自然是有,但命重要,还是不好重要?”
庞娇娇起身,看着阿宁。
阿宁说:“我还没准备好,我此时也没觉得怎样,何况媚毒乃是青楼女子用的,我没有那感觉,我要回去找三娘,想必她有办法解毒。”
庞娇娇淡然道:“你回去也有些来不及了,不信你去试试便是,但我想……三娘的办法无非是个你找个男子合房,你若肯也是无妨的,你与时简,本就是敷衍,大不了悔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