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的时候,衣服飘逸。
阿渊最先停下来,看着墨如夜眼底寒光冷冽。
庞娇娇即便走在前面,也还是感触到了身旁的目光有多寒冷。
庞娇娇转身看阿渊,阿渊的目光正对着前面的墨如夜,而且目光冰寒刺骨。
庞娇娇转身过去,墨如夜头也不回的问:“师兄别来无恙?”
“托你挂念,还活着。”
庞娇娇诧异,忍不住发寒。
墨如夜转身,仰起眉看阿渊:“师兄见过内人了?”
阿渊轻笑:“她现在是宗门的主子,你说呢?”
墨如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庞娇娇:“是么?”
庞娇娇没解释,她也想不出来怎么解释。
这事,说隐瞒说不过,毕竟她和墨如夜之间的关系很特殊。
墨如夜又是摄政王,许多事情他可能自己都预计不到,她这个王妃做个米虫最合适,不必事事都要给她知道。
庞娇娇也很明白事理,所以墨如夜肯定也明白。
大家都明白,也就免得去解释了。
墨如夜走近到庞娇娇的身边,抬起手握着庞娇娇的手,把庞娇娇拉到身边,将她的手放到身后。
庞娇娇看向墨如夜平静淡漠的脸,和他身上流泻出的气定神闲。
佩服!
“师兄多年未见,我们走走吧。”
墨如夜说话间已经拉着庞娇娇朝着前面走去,那边是庞娇娇他们来的路上。
墨如夜走在前面,手里拉着庞娇
娇。
这一来,阿宁和阿渊也不得不跟着一起。
阿渊走在庞娇娇的身边,墨如夜他们中间刚刚好隔着庞娇娇。
“师兄,宗门的门主是你,如今娇娇做了宗门的主子,那是不是宗门也归我管辖?”
庞娇娇不等阿渊说话,看向墨如夜,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好不要脸!
“宗门的事情,不劳你挂念!”
阿渊异常冷漠。
墨如夜却说:“往日师父有心要我做宗门的门主,我虽然有心帮师兄分担,但想到师兄需要历练,我又恐门内有意见,我一来才疏学浅,二来不得师父喜爱,拿下这宗门之主的位子,怕是要落人话柄,也是希望师父的希望不必落空,宗门,终究是江湖中的一个门派,而我始终是朝廷的人,要是做了宗门的门主,必然要将宗门特设朝廷的一支爪牙,如此也就寒心师父,毕竟他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
阿渊看着墨如夜:“你还是那般眼见嘴里,师父在的时候你就能说会道,如今你还是如此?你口口声声为了宗门,为了师父,这般说话,难道不是为了要踩上宗门一脚?”
“师兄所言是错怪师弟了!师弟是好意,江湖人士,勾结朝廷,说出去可是被笑话的。”
“哼!管好你自己。”
阿渊被气的面红耳赤,庞娇娇扭头看他,手被拉了一下,只好转身过来看墨如夜。
墨如夜趾高
气昂的,活活能把人气死。
“师兄,你考虑清楚,一入宫门深似海,速速离去还来得及,原先师妹在外面何其快活自在,她入宫前我几次与她说这事,她拒绝时是何其高高在上,如今又作何敢想?一身餐请全部扔在了深宫之中,谁又能怜惜?”
“你这意思是,师妹入宫的时候你劝阻过,我没有劝阻,是我的错?”
“过去的事情,已然不重要,但终究是前车之鉴,还是要吸取教训。”
“宗门的事你不必过问,免得累死你!”
墨如夜停下来,转而看向阿渊,淡淡的,带着些许轻蔑与冷漠:“师兄不听好言相劝,若是有朝一日沦为江湖公敌,切莫后悔!”
“把你的假惺惺收起来,我宗门的事情,与你无关!”
“……”
墨如夜扫了扫阿渊,转身继续走。
阿渊跟在一边越发不爽:“师父归天你在哪里?”
“太久,不记得了!”
“师父对你有多喜欢,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师父归天为何不回?”
阿渊气势汹汹,墨如夜停下来,撩起眼眸:“师兄,你这是生气了?”
“墨如夜,你是找死?”
阿渊气不过,抽剑砍杀。
墨如夜身形一闪,抱起庞娇娇挪动一步,将人放下,交代时简:“保护王妃。”
“是。”
时简上前,墨如夜如闪电一般射了出去。
庞娇娇惊呆,好厉害的功夫。
先前怎么没看到。
眨眼之时,墨如夜和阿渊打在一起,而且两人都很快,打的两道电光,一紫一黑缠绕在一起。
阿宁惊呆,好强劲的功力。
庞娇娇其实看不懂,她只能看看热闹。
忽然的,阿渊从里面被打出来,落到地上后退了两步。
再看墨如夜那边,他停下来负手而立,看着阿渊。
阿渊稳住朝着墨如夜看,脸色苍白:“你怎么会师父的绝世九伤拳?”
墨如夜淡然道:“九伤拳一共八十一招,当初师父说,谁的底子好传给谁。”
“只传给我的。”
阿渊纠正。
“也未必,师父是亲传了你,但他口传了我。”
“不可能。”
阿渊不信。
墨如夜说道:“师父身怀绝学无数,如果都传授你一人,他怕是也不放心,万一师兄学艺不精,那不是荒废了师父的绝学。”
“你胡说,是你暗中偷学。”阿渊认定。
墨如夜莞尔:“师兄看师弟像是偷学的人?”
阿渊面色苍白,他没回答。
墨如夜走近阿渊:“师兄确定,师父归天前师弟未归?”
“……墨如夜,你果然在。”
阿渊脸色难看,墨如夜淡淡道:“师兄回去吧,这朝廷的事情有体制,师父归天尚且不敢明着露面,就是不希望宗门毁在我手里,师兄你可曾想过,我自入门之后,师父便事事亲力亲为,用心栽培教导,为何我
每次过招都输在你手中。”
“你留了一手。”
“不是我留,是师父认定你我资质上,我高于你,但你勤于我,勤能补拙,但也能叫人过劳而死,若是你一心凌驾于我之上,未免误入歧途,师父要我答应,这一生不得超越你,这就是师父的用心良苦,你是师兄,我是师弟,我自当要听你的,但是许多事,师弟无法遵从,师兄还请回去。”
“……”
阿渊沉着脸,没有回应。
庞娇娇从旁说道:“如今宗门是我的,我说了算,摄政王口口声声的师兄,字字句句的却都是诛心,师兄是摄政王的也是我的,但我却不是因摄政王才叫师兄,而是我乃是宗门之人才叫师兄,所以摄政王不必种种打击,逼退师兄,师兄也不必在意,许多事师父已经不在,空口无凭,摄政王七八岁就能打到宗门去,逼迫师父收下他,说明他有他的手段,几门武艺没有学不会的道理,换言之……拿到了口诀心法,配合上武功秘籍,学成不难。”
阿渊看向庞娇娇,一阵意外。
庞娇娇看了一眼墨如夜,继续说道:“宋贵妃是你们的师妹,她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才是,不能传武,想必是师父的遗憾,那多半,武学秘籍和口诀都在她那里,至于她是怎么给了摄政王,我想……与进宫有关。”
一语激起千重浪,墨如夜忽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