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放开你,但你要是乱来,小心本王将你那两个哥哥都送去边陲,他们如今一个新婚不久,一个与心仪之人久别重逢,若是本王横加阻拦,指不定会怎样?”
墨如夜坦荡威胁,庞娇娇被气的怒瞪他。
但墨如夜的手却在庞娇娇的背后轻轻抚摸:“本王只是想,有机会,不是拉仇恨,你现在还有身孕,要是这般胡闹,伤了孩子,本王也饶不了你。”
庞娇娇一下冷静下来,为了孩子?
虎毒不食子,再凶猛的老虎,也会为了小虎回头。
庞娇娇心下有一丝丝的失落,终究,还是被男人负了。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免去了她许多的麻烦。
既然不喜欢,又只是为了孩子。
那他们之间的瓜葛也就更清晰明朗了。
孩子在,墨如夜就算是再不喜欢她的存在,也还要给她绑住,虽然卸掉了她的一些权利,但那又怎样?
他不听话,就拿孩子说事。
至于其他的,庞娇娇倒是觉得。
如果两人之间只剩下孩子瓜葛,那来日势必也就没有什么情愫。
除了解毒,其余的也就不必在乎了。
庞娇娇想到此,越发觉得有道理了。
于是……
庞娇娇倒是松了口气。
她看着墨如夜,眼眸沉静:“这么说,你威胁我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
其实庞娇娇还有一丝庆幸,不管
如何,起码还有身为父亲的责任,要是这些都没了。
那才糟糕。
她也有个好爹爹,那既然是好爹爹,对孩子就有好处。
墨如夜眼眸低沉:“本王在意孩子,但本王更在意娇娇。”
庞娇娇才不信,傲娇的看了一眼墨如夜,就不理他的话茬了。
扭身看着不远处,看到一些人守在那里,那里就是地牢才对。
“我要去看看那些人,宋家的案子,不能再耽搁了,摄政王既然接手了此事,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庞娇娇离开墨如夜就往那边走,反倒是墨如夜一下被扔在原地,整个人都没了反应。
看着庞娇娇冷漠离去的背影,墨如夜五味杂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走到如今这一步,难道不是他自讨没趣?
从后面跟上去,墨如夜背着手,见到他们的人纷纷下跪。
墨如夜看了一眼站在牢房门口等着进去的庞娇娇,吩咐人先下去,而后才先行带着庞娇娇进去。
庞娇娇往下走把裙子提起来,这漂亮的裙子可值钱,她可不想弄脏。
虽然不稀罕墨如夜送的裙子,但是她总不好回去再换?
地牢里面阴冷潮湿,庞娇娇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不免有一些畏寒。
庞娇娇知道,她之所以畏寒,那是因为怀孕了。
但她后悔把人弄到地牢来。
当初是觉得地牢安全,特
别是摄政王府的地牢,有什么地方比摄政王府的地牢更安全!
可庞娇娇千算万算,被墨如夜给釜底抽薪了。
想起这些,庞娇娇心口抽痛。
可怜她苦心经营,到头来却为她人做嫁衣。
可悲可叹啊!
庞娇娇小脸纠结,一切都被墨如夜看在眼中。
墨如夜好气又好笑,可真是个百变娘子。
一会一个样,看她纠结,他都想咬她一口。
来到地牢的深处,庞娇娇看到宋家那些被严刑拷打的人,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而这些,恰恰是庞娇娇要的。
她是个喜欢走极端的人,经历了前世,也学会了一些东西。
有些人好言相劝他会听,有些人说破了天也没有用。
与其去浪费时间说,不如大刀阔斧的用刑。
她相信,折磨之下,总有人会开口。
骨头硬的人是很多,但庞娇娇也相信,骨头硬的人未必都在这些人之中。
“这些是他们的口供,他们招认出这些都是陈府做的,就是陈赫昆府上的管家。”
来人是个没见过的,说起话也很和顺。
特别是对着庞娇娇。
庞娇娇看也没看对方一眼,看起口供。
三十几人,一人不落。
全部招认了。
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倒是让庞娇娇跌破眼睛了。
庞娇娇把口供交给了对方,看向墨如夜:“有了这些证据,就好办了
,起码可以让宋家把罪名洗脱。”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你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些人全都是宋家的人,要是本王没猜错,这些口供一旦交出去,陈家那边就会倒打一耙,反咬一口,是宋家狗急跳墙,威胁他们,那小妾死了,看似好事,也不是好事。小妾死了,就是死无对证,如果那小妾还在,也还是可以揪出陈家的,现在只能先去试试。”
墨如夜提醒,庞娇娇也觉得是她草率了。
“小妾是最有力的证据,她既然和陈赫昆珠胎暗结,想必许多事情,都是知道的,只要当众审问,必然会又破绽,如今人已经死了,多说无益。”
“是我大意鲁莽了,明知道干爹心有不甘,我还放任。”
庞娇娇有些自责,一切都是该想到的,但她当时怎么就忽略了,着实该死!
墨如夜握住庞娇娇的手,转身出门。
“不碍事。”
庞娇娇抬眸看了一眼墨如夜,只是很讨厌。
墨如夜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免好笑。
“本王就那么讨厌?”
“……”
庞娇娇诧异,墨如夜是她肚里的蛔虫?
“本王还没那么蠢笨,这些都感受不出来。”墨如夜朝前走,地牢实在阴暗,转身将庞娇娇抱了起来。
往上去的时候吩咐下,去给王妃准备新的靴子,他们要入宫。
庞娇娇
诧异:“现在入宫?”
“嗯。”
墨如夜身后有人跟着,手里就是那些口供。
从地牢出来,马车已经备好,两人入宫。
宣永帝听说是宋家的案子,急忙召见。
但看到庞娇娇宣永帝不免有些愧疚,所以除了庞娇娇拜见的时候看了一眼,其余都在听墨如夜说。
也难得墨如夜话多,宣永帝要是不知道过去的墨如夜,他都以为墨如夜是个哑巴了。
半天不说一句话,如今可是好,侃侃而谈。
果然,成了家的男人不一样了。
宣永帝看了一眼庞皇后,庞皇后沉着脸,她还在闹脾气。
心中大大的愤懑。
明明是已经合离了,可是摄政王的一句话,不但复婚,还把所有属于庞娇娇的头衔摘了个干净。
说白了,就是怕庞娇娇功高盖夫。
可是这桩婚事,分明就是摄政王他自己不愿意的,如今反复无常,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庞皇后自是不愿意。
但此事宣永帝也不敢正面拒绝墨如夜,他只有一个要求,还那么信誓旦旦的,没说求,只说是要求,说完就谢恩走了。
说白了,他这个皇帝根本就管不了摄政王的事,不管他说的好听,说的不好听他对墨如夜而言,无非是一个摆设。
但墨如夜没有对他不敬,也不过是在庞娇娇这里,破例了一次。
如此他怎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