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传来一片冰凉的触感时,南音音真的怕了,周寒潇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竟然来真的,当着他侄子的面。
“呕~”
突然,一股不适感涌上心头。南音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只手轻轻捂住嘴巴,眉头紧蹙,发出一阵压抑的干呕声。
声音虽不剧烈,却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的难受。
看到南音音的反应,周寒潇的手顿在南音音柔软的小腹上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原本充满激情的面庞瞬间僵住,“你恶心我?”
南音音根本来不及反驳周寒潇,这次的后劲很大,周寒潇又一直抱着她,没给她走的机会。
南音音忍了好久,最后直接吐在男人的西装裤上。
黑色的西装裤上瞬间掺杂了乳白色的污秽物。
吐得差不多,南音音继续干呕,大有不把胃里的胃液吐出来誓不罢休的成分。
但很快,周寒潇脸上的震惊转化为愤怒。
额角的青筋跳动。
周寒潇怒视南音音,不顾她现在的不适,直接整个掐住她的下巴。
“南音音,你竟然恶心我?”
“恶心到我碰你,你都可以当着我的面吐出来吗?”
南音音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她虚弱地开口,眼神带着厌恶:“对,我就是恶心你,我讨厌你碰我,哪怕只是一下,我都恶心的想吐。”
既然他误会了,那就一直误会下去吧。
周寒潇被她眼里的那抹厌恶刺痛,心脏一阵刺疼,像有人拿刀子在心口生生剜了一刀。
“好好好,南音音,你真行!”
周寒潇脸色阴霾,眼里都是血丝,嘴唇被南音音气得发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可怖。
掐着南音音的下巴,周寒潇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你不是恶心我吗?那就恶心到底好了。”
周寒潇声音阴冷。
南音音牙齿用力,逮住机会狠狠咬男人的舌尖。
血腥味迅速在口腔散开。
哪怕如此,周寒潇依然没有松口。
眼神发狠地看着南音音。
嘴里吸吮的动作更加用力。
就在南音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胃部一阵翻滚,那股恶心再次从涌上心头。
南音音又一次吐了。
“南音音,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周寒潇俊脸扭曲,双眼通红,仿佛燃烧着两团烈火。
额头上的青筋如暴怒的虬龙般凸起,剧烈跳动着。
周寒潇握着拳头的手在颤抖,他用力抵着南音音的下巴,逼迫她看自己的眼睛。
“南音音,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傻子,你是喜欢爱上了他才厌恶和我接吻吗?”
南音音想到了周寒潇和米娅交错在一起的身影。
内心一阵钝痛。
“周寒潇,我厌恶你,和阿景无关,你不要无理取闹。”
哪怕南音音亲自说和周逸景无关,周寒潇也是不信的,但厌恶两个字再次刺激周寒潇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快要失控。
这是她第二次说厌恶他。
将身边的物品狠狠扫落在地,瓷器的破碎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南音音被周寒潇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加上刚刚一直呕吐,此刻她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继续和周寒潇争辩。
周寒潇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似受伤的野兽在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突然,周寒潇转身,在到达门口的瞬间,他用力一甩,门被重重地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看着周寒潇离开的背影,南音音瞬间失去浑身的力气。
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屋内一片狼藉。
南音音的心是痛的,像是被人用尖刀一刀地凌迟,五脏六腑都痛得要死,巨大的悲伤压在她身上,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周寒潇,这一次,是我第一次骗你。
她怀孕的事情不能让周寒潇知道。
那就这样让他误会下去吧。
反正她早晚都要走。
刚刚的大屏幕已经黑屏,被周寒潇手动关掉的。
南音音此刻的思绪有些乱。
阿景还在蓝月湾,看样子,周北天不知道阿景在这里,要想个办法给周北天递信。
南音音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阿禾来给南音音送早餐,南音音想出去,她想去看看阿景现在怎么样,昨晚他的情况并不好。
阿禾一直跟在南音音身后。
南音音余光瞥过身后的阿禾:“怎么?周寒潇派你来监视我?”
“小姐,先生是担心你的安危,让我贴身照顾您。”
“蓝月湾都是周寒潇的人,怎么会有危险?他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去找阿景?”
阿禾慌乱低头,没有讲话。
先生和南小姐的事情她不敢随便说话,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
“南小姐,先生真的是担心您,现在外面不太安全。”
南音音冷笑,避开这个话题,直接问:“阿景在哪里?”
“小姐,我不知道,您别难为我了。”阿禾依旧低着头,身子微抖。
见阿禾可能真的不知道,南音音脚步一转,出了大厅,她记得昨晚阿景被关的地方有些昏暗,光照很少,四周都是墙壁,只有一张铁床,上面锁着粗厚的锁链。
南音音好像记得蓝月湾有个地下室,入口她没去过。
昨天阿景是从草坪尽头跑出来的,她好像记得那里有一个爬满藤蔓的木门,平时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里有一道门。
或许那里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阿禾寸步不离地跟在南音音的身后。
南音音一直在蓝月湾转圈,阿禾现在是个麻烦。
南音音在花园闲坐,阿禾恭敬地站在一旁,眼神一直黏在南音音身上。
去卫生间,阿禾也要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南音音对此有些头疼。
只能慢慢找机会接近木门,确定阿景是不是在地下室。
周寒潇这几天都很忙,总是半夜一两点才回来。
每次回来蓝月湾只待上一两个小时,带着一身血腥味。
这个时间段,南音音早就睡熟,怀孕后的第二个月,她几乎更加嗜睡了。
周寒潇站在床前,身上带着夜晚的寒气,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看着床上睡得像小猫一样乖巧的南音音。
深邃的眼眸黑沉沉的,像是覆着一层雾,怎么也散不去。
要是她在面对他的时候,也这么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