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视线突然定格在南音音的身后。
她是在看谁?
这么瘆人!
难道是阿景?
南音音赶紧把阿景的脑袋从她身后给按了回去,小声提醒:“不要让她看见你!”
疯女人看阿景的眼神很不对劲。
“哦。”周逸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老婆的话就是指令,老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反正老婆的话就是对的,老婆是不可能害他的。
顺便把自己露在外面的脚也缩了回去。
偷感还挺重。
疯女人果然注意到了南音音身后的人。
停止了哭泣,不哭也不闹,径直朝南音音走过来。
南音音看着疯女人朝她们靠近,护着阿景一步步往后退。
可疯女人没给她们继续退的机会,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南音音的肩膀往旁边随意一丢。
周逸景就这样滑溜地暴露在疯女人的视线下。
“景?阿景?你是阿景吗?”
刚刚疯女人听到那个女孩喊他阿景,不会错的。
疯女人激动地用脏兮兮的爪子捧住周逸景白净的脸蛋。
“阿景,我是阿妈,我是阿妈呀,孩子,你终于回来了,阿妈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以前你那么小,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大了,阿妈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阿景,你可以原谅阿妈吗?”
疯女人开始流泪,没一会就泪流满面,原本黑乎乎的脸蛋被她一擦,瞬间干净了不少。
女人再次自言自语:“阿景,你好好看看阿妈,我是阿妈呀,乖,叫一声阿妈听听。”
女人看着周逸景,满脸的期待。
周逸景此刻是懵的。
眨巴着清澈的双眼,看着南音音。
南音音从地上爬起来,刚刚她竟然被疯女人提溜着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关键自己没站好还摔倒了。
南音音示意周逸景叫妈。
毕竟疯女人力气大,还挺不好惹,先顺着她的意思来。
最主要的是,她很有可能真的是阿景的阿妈,毕竟从她打听来的消息来看,阿景的生母在阿景小时候被绑架的那一年郁郁寡欢,随后没多久就疯了。
只是南音音以为她会在精神病医院治疗,没想到被困在梅林中。
周逸景懵懵懂懂,他看向南音音,不知道阿妈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会哭得这么惨。
周逸景听懂了自己老婆的暗示,忐忑地叫了一声:“阿妈。”
“哎,阿妈的好孩子,回来了就好,你吃饭了吗?走,去吃饭。阿妈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酥鸡,整天吵着要阿妈给你做。”
“阿妈当时还害怕你吃了上火,每次都会给你准备一杯降火茶,你又只爱喝甜的,阿妈还要在里面装点蜂蜜你才满意。”
“还有小时候你喜欢兔子,家里养了好多兔子,你吵着要给兔子做新衣服,还爬上树给兔子掏鸟蛋,我告诉你兔子只吃胡萝卜,你还不听,说兔子就爱吃你亲自掏的鸟蛋。”
女人喋喋不休地边说边拉着周逸景,连一旁的南音音都顾不上。
南音音默默跟在女人身后,如果她真的是阿景的阿妈,那就不用担心,她肯定不会害阿景的。
走到一个破烂的木屋前,女人停下了。
将藏在木头下面放了很久的死鸡拿了出来,甚至已经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
“阿景,乖,这是阿妈特意给你准备的酥鸡,给。”
南音音被死鸡身上发出的腐烂味道熏得捂住鼻子,这是放了多久?要有一个月了吧?
呕~
虽然很想吐,但是南音音非常有礼貌地忍住了。
女人脑子不正常,忍。
周逸景倒是小孩心性,立马把早饭吐了出来。
“呕——这个好臭,不是酥鸡,我不吃。”
女人像是被忘恩负义的人伤透了心一样,脸上开始掉金豆子。
“阿景,这可是阿妈特意为你准备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南音音看着完全陶醉在自我的女人,心里对她生出一丝同情。
女人继续哭:“阿景,你不知道阿妈在这里有多想你,阿景,阿妈的宝贝儿子。”
女人慢慢靠近,抱着周逸景。
自从那次绑架过后,周逸景对妈妈没什么概念,对周围的人都一副陌生人的态度。
哪怕是自己的亲奶奶和爸爸,他也完全陌生。
找了医生,医生看过周逸景的情况后摇头,“这孩子,不知是被什么刺激到了还是被人下药下多了,彻底傻了。”
这么多年,周逸景第一次愿意亲近一个人还是南音音。
他喜欢她身上的气味,喜欢她的样子。
所以每天粘着她。
后来还是老夫人天天陪着他,混了个眼熟,周逸景才愿意亲近老夫人。
或许是因为那一丝同情,南音音鼓励周逸景回抱女人。
女人更激动了。
喜极而泣:“阿景,你是愿意认我了吗?我的好儿子,阿妈的宝贝,等了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来找阿妈了。”
在周逸景和女人相处的时候,女人还算是正常的。
也没有那么疯了,动不动就要杀人之类。
见女人情绪稳定了许多。
南音音试探开口:“阿姨,酥鸡还没熟,不如把它放回原地在烤一下?”
女人松开周逸景,看向南音音,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我是阿景的妻子,刚刚陪阿景来这里找你。”
“阿景的妻子?”女人眼中的戒备减弱,“阿景都结婚了?让阿姨好好看看你。”
女人仔细看着南音音,“是个美人,和阿景很配。”
“阿姨,酥鸡真的不熟,拿回去再烤烤吧!”南音音实在忍不住那么近的死鸡在洗刷自己的鼻子,委婉说道。
刚刚委屈阿景了。
“好好好,阿姨听你的,拿回去多烤一会,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南音音内心:……大可不必。
那股臭味散了不少,南音音感觉自己整个鼻子都顺畅了。
南音音看了一眼天空。
黄昏的余晖渐渐隐去,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涂抹上了深色的颜料,天色逐渐暗沉。
这个地方这么隐匿,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要是她们再不回去,很有可能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