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房门关了。
又是和这狗贼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万年公主急忙双手紧抱住高耸胸膛,有些紧张,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禁后退几步。
还是保持距离好些,可以把控局面。
这家伙不按照常理出牌。
贾诩坐在胡凳上,看公主远离自己,显然不愿意她得偿所愿,朝她招招手,
“万年,你过来,贴近些,我要把后面的计划,详细说给你听。”
二人虽然有多次亲密接触,但她还是感觉到难为情,毕竟是没有明媒正娶。
万年公主挺直腰杆,不愿意挪动,明知故问,“干嘛,你直接说,我耳朵又没聋。”
贾诩抿了口茶,故意瞪了她一眼,“万年,你不懂隔墙有耳啊,我待会要和你说机密之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万年公主鼻孔轻哼一声,“故弄玄虚。鬼才信你。”
贾诩看她静若处子,待会让你动若兔子。
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颇为可爱。
他习惯性的掏出白羽扇,扇了几下冷风,让自己迷离的目光清晰,低声道:
“殿下,你可能不知道吧。李傕郭汜樊稠三人乃是结义兄弟,他们三人原本拥兵五万,经此一役,收纳败军,兵力十万也是有可能的。不知道殿下手里有多少人马?”
什么,李傕郭汜樊稠有十万人马?
那不是打败一个吕布并州狼,又冒出一个西凉狗。
当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有兵就有权。
关键是,这李傕既不是外戚,也不是宦官属下,董卓余孽,对大汉忠诚度几乎为零。
万年公主难以掩饰震惊的表情,见贾诩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无奈走进几步,“先生,可有良策?”
贾诩指了指旁边的胡凳,用衣袖擦了擦板凳。
“您看看,这板凳多干净,比我脸还干净。”
“板凳自然是干净,就怕某人的心肮脏的很。”
万年公主轻哼一声。
贾诩听着也是无语。
这女人就喜欢欲就还休,好像直来直去侮辱她们人格似的。
调情一定要有前奏。
算了,还是激将法管用,给双方一个台阶。
“坐着了,我又不会吃了你。看你怕成那样子。”
“谁怕你啊。坐就坐。你快说说看,如何对付李傕那厮,一直听你说,李傕比郭汜樊稠厉害来着。”
她赌气说完,正襟危坐的紧挨着贾诩坐在胡凳上。
侧看成岭,横看侧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颇为诱人。
一个是二十一世纪的酒吧小王子,一个是二世纪未出阁的大汉公主。
大汉公主岂是酒吧小王子的对手。
贾诩突然抓住了万年公主的玉手,公主吓得差点尖叫着站起来。
“咻!”
贾诩手指在嘴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安慰道:“万年,你莫要惊慌。我们今日一别,估计要很长时间才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坦露胸怀畅谈了。”
万年公主试图挣脱他的双手,扭捏道:“什么坦露胸怀,满嘴污浊言语。”
贾诩霸道的把她揽入怀中,不管她的反抗,慢条思语的说道:
“李傕这人,颇有谋略,野心不小。郭汜疑神疑鬼,一身马匪习气。那樊稠更是粗鄙之人,勇武异常。外加一个张济,此四人乃董卓手下四部将。”
万年公主看贾诩只是搂抱自己,手挺本分,便脸色微红地斜靠他怀里,听他述说。
她这些天被贾诩揩油的,都快没底线了。
反抗不了,就干脆享受吧。
贾诩怀抱温暖佳人,嗅着体香,又惬意的说道:
“这四人兵力,合计十万是有的。张济那厮,是我老乡,进取心不足,我计划说服李傕,让他继续留守函谷关,防备关东,看紧河南尹洛阳。长安粮食不足,我们总归要回洛阳去的。”
万年公主反问道:“文和,你不是把弘农、河南许诺给了袁术么?”
贾诩嗤笑道:“袁术那厮,主要还是想图谋豫州兖州,占据中原击败袁绍,弘农和河南尹给他了,他也不会用心管理的,顶多派几个太守县长而已。”
“袁术,你无需担心。此人志大才疏,他想要豫州兖州洛阳,过不了曹操那一关,”
“曹操?”万年公主问道:“你说的曹操,是不是原典军校尉曹孟德?”
典军校尉是汉灵帝设置的西园八校尉之一,曹操早期的官职了。
万年公主继续说道:“曹操这人我晓得,我听父皇说,当年这人担任洛阳北部尉小官,就敢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还扬言“有犯禁者,皆棒杀之”。父皇宠幸的宦官蹇硕叔父违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将其用五色棒处死,等于是杀鸡儆猴。最后还是父皇惜才,打发他去当了县令,其实也算是保护他。”
贾诩闻言也是感叹,汉灵帝其实不是昏君,只是生不逢时。
他回忆前世的记忆,历史上真正的能文能武的君王并不多,曹操绝对算得上一个。
贾诩慎重的说道:“曹操,是我们的将来大敌。”
万年公主听他说“我们”,内心喜欢,不解问:“据我所知,曹操现在是东郡太守,掌兵不过万,袁绍、袁术、公孙瓒、陶谦、刘表、刘焉哪个不比他强,曹操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贾诩也知道以曹操目前的实力,很难说服公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们拭目以待。”
他手乱动,嘴上继续说当前问题,“关东诸侯还在混战。我们目前的困境是进入长安后,要面对李傕郭汜这些军阀,他们拥兵自重,必然是要开府的。”
“我准备即日就靠拢李傕那厮,你呢,要培植王凌这小子,抓住太原王氏。”
万年公主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舒服一些,昂着下巴:“谁说我就只有一个王凌,我还有杨修呢。”
“对对,杨赐是你师傅,我差点忘了,弘农杨氏也会支持你。”
万年公主调皮的伸手勾了勾贾诩的下巴,得意道:“我还有一张王牌,你不知道的。”
“哦,谁啊,你不会是说童渊大师吧?”
“自然不是,童渊大师是世外高人。”
“不是童渊,还有谁?男的,还是女的。”
“自然是男的,还是个玉面郎君呢,可帅了。”
贾诩怒了,公然挑衅,伸手挠她,公主吃不消,娇娇滴滴求饶道,
“你停下,别挠了,告诉你也无妨,他也是老师的弟子,智慧绝伦,心智甚至超过了德祖,名士法真之孙。。。”
名士法真之孙?
贾诩脱口而出,“你不会是说法正,法孝直吧?”
万年公主狐疑的看向贾诩,“孝直你也认识?他刚弱冠,还未入世呢。你咋晓得的。”
贾诩嘎嘎一笑。
这世界真小。
老子贾诩三国毒士第一,那法正绝对毒士第二,没想都和公主有缘。
命运捉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子正要找他呢,没料到法正就在拐弯处。
“孝直现在在哪里,上次在弘农可没看到他人影。”
“你自然看不到。前阵子他母亲病重,返回眉县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到了长安,你记得传讯给他,让他赶紧到长安。长安那是漩涡,朝堂牛鬼蛇神颇多,我们势单力薄,到处都缺人。”
贾诩伸手刮了一下公主的高鼻梁,笑道:“孝直不错,智谋不输于我,就是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了些。”
贾诩说完,看万年公主一脸揶揄的看向自己,不解的问:“难道我说错了?”
“没有啊,孝直有时候是有些小家子气,那是因为他很关心我。”
贾诩感觉公主又故意逗他,或者气他,
“什么意思?他关心你,到什么地步关心?有我这么关心你嘛?”
他话刚说完,万年公主突然浑身颤抖酥麻,气喘吁吁道,
“他是好人家,你就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