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番贾诩的游说,建议吕布退避函谷关三舍。
最后在张辽等人的商议下,吕布决定退避函谷关二十里。
这个空间就很大了。
从此,吕布、李傕军很默契地喊打喊杀,雷声大雨点小。
可惜天不尽如人意,突然了下了一场雪,秦岭以北白雪皑皑,山道泥泞。
天寒地冻,各方都只能耐心地避寒,等待春暖花开。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月。
贾诩的官职朝廷批复下来了。
王允为了鼓励吕布,还给吕布加了一个“假节,仪比三司”的头衔。
使得吕布这个奋武将军,称号没变,却权比三公。
贾诩手拿着自己“讨虏校尉”任命书,小心翼翼地收好。
吕布帐下的军师兼讨虏校尉,妥妥的比二千石,与张辽、高顺的骑都尉地位相当。
贾诩可以不在乎这个冠名,但是需要这个身份。
他有了个新称呼“贾讨虏”,比“贾平津”高了一大截。
有了这个身份,才能和张辽、高顺有事没事地平等结交,加深了解。
吕布这匹夫,其实很好相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喜形于色,有可爱之处。
贾诩每日的行程也很简单:
二月初二,弘农灵宝县,陪同温侯勾栏听曲。知晓了张辽好读《春秋》,高顺妻早逝,仅留一幼女。
二月初三,拜访温侯府,二人畅饮,未遇见貂蝉。但是借来了赤兔马,骑马撒欢了一场,贾诩了却了一个千年的心愿。
二月初四,值守中军。斥候禀报黄河结冰,李傕军行踪异常。王允又来信催促尽快攻破函谷关。
二月初五,陪同温侯勾栏听曲,吕布酒后失言,说他以前夜御七女。如今多日陪同贾诩,身体亏空,昨夜仅御三女。炫耀?曹!
二月初八,陪同温侯勾栏听曲,这次张辽、高顺二人终于在青楼过夜,大家成为了真正的战友。
张辽透露,驱逐老家雁门关外的残忍乌恒人,是他一生的心愿。
高顺当夜与胡车儿比试,打了平手,二人相逢恨晚,情同意合。
胡车儿说,高顺泄露吕布曾经救他一命,难怪是个吕布死忠。
胡车儿还说,高顺准备把独女嫁给他,她今年九岁。这真的是童养媳了。
二月初十,陪同温侯勾栏听曲,回府路过一府门,坐北朝南,门前石兽颇为庞大,询问本地人方知,乃是弘农杨府。
二月十一,在中军当值。长安再次催促攻打函谷关。朝廷把潼关守将皇埔嵩撤了。妙哉!
二月十五。
天气晴朗,雪已融化。
经过一个月的潜藏,贾府门前奇奇怪怪的人终于不见了。
“先生,门口那个天天卖饼的人,今天没来了。”
“呵呵。不用管他们,我们出门,拜访贵人。”
贾诩今日休息,便加了一件厚厚的羊皮袄,带着胡车儿,一大早就赶到了杨府大门拜访。
弘农杨氏,以讲《欧阳尚书》为名,四世皆为太尉,威望比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不遑多让。
贾诩一半记忆,一半打听,对杨府主要人物打听得清清楚楚。
当代家主叫杨赐,曾官居太尉,汉灵帝老师,钦赐“国三老”,等同帝师。
杨赐有个儿子叫杨彪,当今太尉。
杨赐还有个孙子,叫杨修,字德祖。
贾诩这次就是冲着杨修来的,他缺个小跟班。
这个给曹操当了一辈子主簿(类似中央办公厅秘书长),最后因为拥戴曹植争夺世子失败,曹操为了防止杨修作乱,临死前以莫须有罪名把杨修杀了,以绝后患。
带着好奇,贾诩满怀希望地站在大门外等了许久,才看到门房出来。
杨府门房是个白发老头,他眯眼看了一下贾诩,面无表情道:“贾校尉,杨公说身体抱恙,不见外人。”
二人在外面等的瑟瑟发抖,说难听点,老二都冻得找不到了。
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胡车儿冲过去,抓住门房的衣领训斥道:“老儿,你有没有说我主人是当今讨虏校尉,吕布军师贾文和?”
门房看这壮汉这么凶猛,居然也不慌张,依然平淡道:“老夫说了,杨公一听是西凉军旧部,就说了一个字。”
“什么字?”
门房冷冷道:“滚。”
胡车儿一听,更加愤怒,好声好气地拜访,居然这样送客的,还骂人。
胡车儿稍微一用力,就把门房老儿提了起来。
整的老门房气息不畅,脸色发青,居然也不求饶。
这老小子骨头够硬。
贾诩看这老门房估摸着六七十了,无冤无仇的,别整死了,讹老子赡养医疗费。
“车儿,放手,我们没带够钱。”
胡车儿听话地松手,只是很纳闷和带钱有啥关系。
贾诩走过去,扶起门房,含笑道:“老人家,对不住了。我这手下是个胡人,不懂礼数,你不要见外。”
门房拍了拍衣袖,毫不领情,轻哼一声,作势转身回府。
贾诩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从袖子里拿了一串铜钱塞在门房怀里。
那门房收了铜钱。
啪嗒。
铜钱又被摔在地上。
“你?”
贾诩傻眼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法子遇到挫折,不灵了?
门房轻蔑道:“老夫虽然只是一个门房,也不能辱没了弘农杨氏廉洁刚毅的家风。”
正直之人都让人钦佩。
贾诩脸皮厚,急忙低头道歉,“老人家,恕我无礼,没想到你老高风亮节,惭愧惭愧。”
那门房被他一阵猛夸,有些飘飘然。
贾诩有意结识,便和他东拉西扯,投其所好聊天。
门房看贾诩谈吐不凡,衣着华丽,也是有身份的人,便提醒道:“你们如想拜见杨公,还有一个办法可行。”
“哦?”
宛如落水者人抓到了稻草。
贾诩急忙问:“请老人家赐教,感激不尽。”
门房抬手指了指门口的一块石碑,“如果你能解开石碑上的谜语,少公子便能见你。杨公最疼少公子,相见自然不在话下。”
“敢问少公子是不是杨德祖?”
门房吃惊的看向他,杨修年少苦读,这兵荒马乱的,一直隐匿老家,少不显名。
“少公子还未弱冠,苗字未取。不过,杨公是准备叫他德祖,你如何知晓?”
我咋知道的,因为我是上帝,未卜先知。
贾诩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来到那老者说的石碑前,细细观看。
只见这古碑上面写着“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个大字。
猜字谜。
“这块石碑,是少公子远游,在一处古迹之中发现的。树立在这里好些年了,至今无人解开谜底。”
贾诩一看,这八个字啥意思,什么玩意。
他第一时间觉得头疼,好难。
但转眼间,又欣喜异常。
门房看他突然面有喜色,并未见他像其他人一样苦苦思索。
少公子天智聪慧,连杨公都自诩孙子乃当世第一神童,杨家百年传承后继有人,十五岁就倒背《五经》如流。
少公子看到这个石碑,可是冥思苦想半月,才有了头绪。
这人一眼就有了答案?
门房好奇问:“贾先生,如何,可有解?”
贾诩忍不住又掏出了白羽扇,摇啊摇。
扇出的冷风吹得跟前的门房一阵舒爽发抖,幽怨的看向他。
贾诩成竹在胸,问道:
“老人家,可有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