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爷子和沈老爷子对视了一眼,随后纪老爷子开口道,“现在清阮就算是半个我们纪家的人了,等到明年开春,就把婚礼办了,早点把这个孙媳妇娶进来。”
周围的长辈都在附和着,恭喜着纪老爷子。
纪老爷子继而道,“这样吧,我看清阮可以先搬到京禾湾去住,今天的订婚宴一办,你们就已经算是两口子了,也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顺便盯着我这个孙子,别忙起工作来,连身体都不要了。”
沈清阮一听,面色泛起羞红,实际上心里有些顾虑,纪老爷子这个提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目光落在纪铭衡的身上,好像这些谈话和他都没有关系。
她又是看向了沈老爷子,眼神中在征求他的意见,沈老爷子朝着她点了点头,意在同意这样的做法。
随之,沈清阮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是乖巧道,“都听爷爷们的安排。”
纪老爷子对此和蔼可亲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看向纪庭生的时候,又变得深邃,他一直绷着张脸,这样不言语的态度,其实让纪老爷子挺不满意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今天的男主角!
他的语气中带着警醒,“庭生,你说呢?”
纪庭生深邃间又带着锋利的眉眼轻轻抬起,纪老爷子是在旁敲侧击他,如果他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一字不落地听他的安排做事。
这让纪庭生更加觉得,自己父母的车祸藏着很深的隐情,但这种被挟制的感觉,让他心里挺不痛快的。
不过,他也能耐着性子接受,所幸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局。
他声音低沉,“都凭爷爷做主。”
纪老爷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和沈老爷子又是有说有笑地谈论起来。
纪铭衡不动声色地勾唇冷笑,没有人会注意他的去留,他便是起身,悄无声息地走了。
而沈清阮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注视着他的举动,见他走了,她轻轻地抿了抿唇,眼眸流转,便道,“爷爷,我去趟洗手间。”
“好。”沈老爷子点头。
随即,沈清阮便是起身,踩着红色的高跟鞋,看似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其实离开后又调转了方向。
院子中的空廊,四面无墙,周围的景观尽数收入眼中,通透了然。
她跟上了纪铭衡的步伐,他已然已经停下脚步,身子靠在圆形的柱子上,慵懒肆意。
他掏出口袋的烟蒂,齿间咬着,偏头点烟,银色打火机“叭嗒”一声,火苗窜出,点燃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硬朗的脸庞,瞧着不远处的女人,锋利的眉心微微皱起。
他沉声问她,“跟过来干什么?”
沈清阮身形挺立纤细,面对他神色复杂,试探他的意思,“我要住到京禾湾去了,我和他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不怕我和他发生关系吗?”
纪铭衡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在意,而因为两人离得不近,又有青白色的烟雾缥缈,如果沈清阮并没有瞧清。
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不紧不慢道,“他不会碰你的,这场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过场罢了。”
她闻言,朝着他往上前走了几步,瞬间,纪铭衡凌厉的眼神眯起来,“这里是纪家。”
沈清阮瞧了一圈周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嗤笑一声,“你是听不懂我是话?”
她终于忍不住问他,“萧砚,我是你的女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嫁给别人吗?”
纪铭衡的头微微偏了一下,眼底淡漠地没有多余的情愫,但是嘴上为了安抚她,却是说了哄骗的假话,“你现在做的,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假结婚而已,怎么还算得是真了?”
“你的我的心里,是有位置的。”
沈清阮听着,心底瞬间软成了一片,想自己或许真的是脑子不清醒了,只是做戏而已。
就算是假戏,但是他的态度,不是她想要的,她都要和别人结婚,住到同一屋檐下,他是一点不舒服的情绪也都没有。
她就是想要他的态度!
如今听了他的话,就算是其中掺和着半真半假,她也不在乎,至少,他说出了,她是有位置的。
纪铭衡的烟已经燃尽,他轻咳一声,“你出来洗手间的时间该回去了。”
说完,他便是转身离开,那身影像是多一秒都不想待。
沈清阮抿了抿唇,也是转身回去了。
当天晚上,沈清阮便是搬到了京禾湾,为了逼真,她当即朝着纪庭生的房间走去,装修是黑白灰,可是床单却是浅色的,柜子上摆着新鲜的栀子花。
现在并不是栀子花盛开的时间,想来是精心培育的品种。
沙发上还有可爱的粉色小猪抱枕,好像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主人回来。
看来,这个房间,是已经有女主人了。
再往里走,一张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些女性的护肤用品,但是不多,想来是收走了一些。
衣帽间很大,但是有一半是女性是衣物首饰,她瞧见了那玻璃柜里的奖杯。
刹那,她微微勾唇,走近细瞧了几眼,没想到姜栀居然在大学期间就斩获了这么多的奖杯。
她忽然对这个女人有了想要深刻认识的想法,能够让纪庭生念念不忘的,必然会有过人之处。
她没有多留,转身出了衣帽间,纪庭生刚从门口进来,两人四目相对,沈清阮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容,“庭生哥哥,我还挺喜欢你的房间的。”
纪庭生眉心透着森然,虽然不满她随意进来,但是面子功夫还是给了她,“清阮,房间给你收拾好了。”
沈清阮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为什么突然改了称呼?
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点,但是她是何等的敏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不简单。
她神色依旧保持着,疑惑地问他,“庭生哥哥,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不是应该一起住吗?”
“你也说了,是未婚夫妻,并不是夫妻,该有的界限,还是应该守的。”
这时,有一位女佣人进来了,“沈小姐,这边请,我带您去您的卧室。”
沈清阮怎么会这么容易答应,她走上前几步,很是真诚地发问,“可是我们迟早会是夫妻,庭生哥哥不必和我守规矩的。”
“毕竟”她抬起手,“你亲手给我带上了订婚戒指。”
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极其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