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老宅一室清幽。
洛家的祖辈在这里住了百年,整个别墅都用的上世纪风格的建筑。
红墙黛瓦,墙面攀爬着一片葱郁的爬山虎。
司鸢的房间内一片粉色,都是南黛精心准备好的装扮,从她出生的那一年就准备好的房间。
每一年都会翻新一次,这个房间一直都在等待主人来临。
偌大的衣柜内都是衣服,都是南黛看了司鸢的直播间后知道她喜欢的风格,按照同样的类型买了回来。
许砚淮穿着洛璟给的衣服,他们身型差不多,没拆牌的家居服也穿着得体合适。
司鸢伸了一个懒腰。
许砚淮站在窗户边,凝望着月亮,室内一片皎皎。
司鸢走到他身边,“千年前的月亮,和现在的月亮是一样的吧?”
“不一样,现在的月亮比千年前的更好看。”
许砚淮的眸光里都是眼前的司鸢,他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月色一般皎洁的眸子里都是司鸢的影子。
情谊缠绵隽永,一如月色。
这一刻司鸢明白了他的意思。
千年前的月亮不如现在,是因为现在的月色下……有她啊!
许砚淮伸手抱起司鸢放在窗台上,自己仰头看着她,神色虔诚。
“阿鸢,是你唤醒了我,让我重临人间,是因为你,我才来到的这里,不管是许砚淮还是过去的我,都是为你而来。”
司鸢的心一瞬间被灼烧得炽热滚烫。
“可是,就算没有我,你也依然是神明啊。”
“不一样的,受到束缚,一直都在修行,是你让许砚淮这个身份有了灵魂。”
是她唤醒了他,不管他是人是鬼还是神,都是因为她!
“我的一生,我的未来,都将由你来决定。”
司鸢低头,额头抵在许砚淮的额头上,亲昵又旖旎。
许砚淮仰头,亲吻上司鸢的唇角,气息交缠重叠,室内一片暖昧温暖。
司鸢勾住许砚淮的手指,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粲然一笑。
“睡吗,许师兄?我可是很早以前就想拉你下神坛,看看你在我面前神魂颠倒的模样呢。”
“……师妹是认真的?”
这个话题太直接,奈何司鸢现在就想用更加直观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当然,师兄不是说和你双修欢好可以得到很多的修为?直播一场好累,让我试试……师兄的修为怎么样?”
他看,她想试一试的恐怕不是修为!
但这种事她都敢提出来,许砚淮当然不会拒绝。
片刻后,房间内关上灯,白炽灯的火光却蔓延到了躯体上,燃烧殆尽。
一场欢事终了时刻,神经末梢都是欢悦,肾上腺素爆发。
但春色弥漫,更夜还长。
……
第二天一早,洛家餐桌上坐满了人。
睡了一觉起来的夏春简直饿虎扑食,直接抱着盘子开吃。
玄清一直在房间里打坐调息,一夜没有睡。
他坐在许砚淮对面缓慢用着素斋,许砚淮抬眸看了他几眼。
“玄清,这几天你和娓娓的气息恐怕都有些不稳,你得空的时候就去和娓娓说说经文,稳定一下她的魂魄。”
玄清马上双手合十,“是,贫僧明白。”
司鸢咬着手上的面包,总觉得玄清和翁娓娓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早上给翁娓娓发的消息,她没回,估计还没睡醒,也就没有去敲门打扰她。
洛翊光着脚走下楼,“早。”
洛璟蹙眉道:“像话吗?怎么不穿鞋?”
“不想穿。”
洛翊神色恹恹,垂头丧气倒在司鸢身边的椅子上,眼皮下是一片青黑色,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司鸢关切道:“做噩梦了?”
“嗯,梦见阿姐了,她跟我说……不要惦记她,她会过得很好的。”
自从知道封连桃的死不是一场意外后,洛翊就有些消沉。
要是当初……他能再关心一点阿姐就好了!
洛翊搓了搓脸,“鸢鸢,你有办法让阿姐和我见面吗?就五分钟!我有想说的话想告诉她!”
司鸢平静地看着洛翊。
“有办法,但是……我不愿意帮忙,是她不愿意见你。”
洛翊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司鸢看着一直站在洛翊身后的封连桃,眨眨眼。
“她也知道你想和她说什么,她说都过去了,不要永远只看着过去,要走出来,你还有很多,更光明璀璨的未来。”
洛翊苦笑着摇摇头。
伸出手捂着脸。
“上次去谭山寺上香,我突然看到了阿姐的脸,那些私生饭追着我和妈妈的时候,我听到阿姐说,别怕。”
“我才想起来,以前这种时候都是阿姐挡在我面前,和我说不要害怕。”
“我……过去没有告诉阿姐,我喜欢她,但是我也不太明白是什么喜欢。”
洛翊身后的封连桃笑得一脸温柔。
“是弟弟喜欢姐姐,是小孩喜欢妈妈,是探索者喜欢引路人,是愧疚,也是感恩,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以后一定会获得更好的天空。”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邈远,司鸢重复说给了洛翊,洛翊短暂错愕以后,泪流满面!
阿姐,永远都这么温柔,永远都在保护他。
洛翊捂着脸失声痛哭。
洛璟和洛尘没说话,拍了拍洛翊的肩膀。
“臭小子,要学会长大,你是洛家的儿子,可别以为自己还小。”
洛翊胡乱地点点头。
洛璟吃完饭,才说起来昨晚上调查到的东西。
“白越临和甄导是一个经纪公司的,不过平时没什么交集,白越临过去还因为是道士却出道了,吸引了很多粉丝。”
“操办这个节目的,就是他们公司的老板,厉温停。”
听到这个名字,许砚淮的手微微停顿片刻。
司鸢注意到他的动作,“你认识?”
“嗯,过去的同僚,十大阎罗之一。”
司鸢平静道:“厉,楚江王啊?原来是阎王爷,我就说还有谁这么想让地府重返人间。”
空云道长缓缓道:“……啊?什么叫原来是阎王爷?这可是阎王爷啊!”
这年头,阎王爷都这么不值钱了吗?
看司鸢这个态度,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楚江王放在眼里的意思!
空云道长都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司鸢:“啊,那怎么了?你还是空云道长呢,本质上来说,你们没有什么区别啊,不要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