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宸:“父皇,儿臣觉得姑姑和刘大人说的都有道理,既如此,不如就遂了靖边侯的心愿,先将他关押起来,等事情查明了再说。”
刘永:“微臣附议。”
“西南边境……”
“宋大人!”清河长公主打断宋子文的话,含笑道,“靖边侯已经来了京都这么久,西南边境一直十分安稳,想来还会继续安稳下去,你说是吗?”
宋子文后背一凉,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偷偷看了一眼皇上,果然见皇上盯着靖边侯的眼神已经有了不耐烦:皇上对靖边侯的恩宠已经大不如从前。
若还要坚持……倒不如先示弱。
靖边侯憋屈的厉害,只能低下头:“微臣愿意配合调查,微臣相信皇上一定会还微臣清白。”
之前做那么多见不得人事情也没抓住过,这次什么都没做反而怎么都清白不了了。
“来人,将靖边侯周恒暂时关押天牢。”皇上沉声道,“另着大理寺卿追查此事,定要查获真凶!”
靖边侯谢恩,被禁卫军带了下去。
原本以为七十万两能为自己的帝陵添砖加瓦,最后却是空欢喜一场,皇帝郁闷的很。眼见着周恒被带走了,
视线落在了宋子文脸上:“你的八十万两可筹够了?”
太极殿瞬间安静下来。
清河长公主收回视线,静静看着身边的皇上,眼底划过浓浓的失望:为了修他的帝陵,这是已经连皇帝的体面都不要了吗?
可笑!
她看向萧九宸,萧九宸点了点头。
两人于无声中达成了默契:这笔银子一定不能再落到皇帝手里。
“宋卿,银子可筹够了?”
宋子文硬着头皮:“还差五万两。”
“既如此,你就……”
“皇兄,不如将银子放在我那儿。我的府邸和宋大人离的近,必不会给宵小可趁之机,好好谋算一番,将那偷银子的贼引出来才行,不然日子久,对方将银子花干净,即便找到人又有什么用?”
皇上不悦:“收进国库也是一样的。”
“若贼人真盯上这笔银子,闯入皇宫生了歹心可如何是好?银子重要,但皇兄的龙体更重要。”
清河长公主笑:“还是皇兄不相信我,觉得我会私吞了这笔银子?”
“自然不会。”
“皇兄,你清楚长公主府的银子有多少,就这么百十万两,我当真不在乎。也不过是想抓到贼人帮一帮皇
兄。若皇兄觉得多此一举,我自可撇开手不管。”
皇上笑:“既如此,宋大人凑齐剩下的五万两银子,今日一起送进长公主府。”
“……微臣遵旨。”
从皇宫里出来,宋子文忍不住抬头看天,总觉得今日入宫一趟十分玄幻,什么都没做,就输的一败涂地了?
靖边侯更是再次进了天牢。
“希望翼王殿下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
“承宋大人吉言。”
宋子文冷哼一声,甩开袖子上了轿子离开,翼王府的马车也缓缓离了宫门。
因是陆九亲自驾车,所以不必担心有人靠近偷听他们说话。
“今日,你做的极好。”萧九宸由道。
云卿浅挑眉:“王爷怎么不想着,银子是真的不见了。”
“我相信你。”
“幸不辱命。”
两人相视一笑。
“近日,我要去帝陵走一趟。”
“赶在皇上过去之前?”云卿浅顿时猜出萧九宸的意图,“什么时候过去,我跟你一起。”
前世她只在博物馆里见过皇陵,如今有机会见到真的,她肯定想亲自去看看的。
“对了,那银子拿出来吗?”云卿浅问。
当时情况紧急,她将银子全部瞬
移放进了空间,现在都知道银子丢了,短时间内拿出来放在翼王府的库房里也会十分安全。
毕竟两人没什么直接的法律关系,如此大额财产放在她这里,萧九宸必定要惦记,更何况她的黑土地还侵吞过人家的金银珠宝。
“要收取保管费吗?”萧九宸问。
云卿浅愣了一下,摇头:“那倒是不用。”
“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也没有。”
萧九宸道:“父皇情绪难以琢磨,靖边侯和宋子文之流不会善罢甘休。明里暗里他们定会派很多人盯着翼王府,银子还是你收着安全。”
“也行。”
任谁也想不到云卿浅随身携带了七十万两银。
……
靖边侯因为弄丢了七十万两银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朝堂一片哗然,工部尚书高立明直接在御书房哭的一把鼻子一把眼泪,从先皇仁智说到百姓多艰,从三岁幼儿说到白发老人……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眼看着要一头撞死在御书房。
皇上原本就心虚,又担心史书上留下他逼死忠臣的恶名,最后只能松口让户部尚书将原本给靖边侯准备的五十万两白银先拨给了工部,另让他找长
公主要宋子文准备的银子。
剩下的缺口就没了,想要去找偷银子的小贼。
高立明兴致冲冲去了长公主府,灰头土脸的出来又去了翼王府,两刻钟的功夫就被翼王府的侍卫赶了出来,口中还嚷嚷着“要银子去天牢找靖边侯,总赖上王爷算怎么回事”……
听到来人禀报,皇上沉思:“难道银子真的不是翼王和云卿浅搞的鬼?”
虽然将靖边侯关了起来,可皇上还是觉得靖边侯没这么大的胆子偷银子,极有可能就是被萧九宸和云卿浅给坑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么大一笔银子,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小德子,你确定禁卫军说的都是实话?”
“回皇上的话,奴才是将人分开单独盘问的,若说一个两人说谎,可这么多全部口供一致……奴才认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皇上手指在御案上敲了两下:“周恒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还不至于为了七十万两银子做下这等事情。”
“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靖边侯是上过战场的人,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怕是不容易。”
皇上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忽然停下来。
“朕只要银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