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委屈?”云国公冷声道。
云灵曦身体一颤,低下头:“女儿不敢。”
云国公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的,虽然她知道他并非表面是看起来那么平庸,可他对她的宠爱都是真的。
从小到大,不管她要什么他一定会想办法给她弄来,就算是她不想嫁给萧九宸了,云国公也是支持她的。
他从未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更不要说脸。
可今日回到府中,他一耳光直接呼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泛着一股铁锈的腥味。
“我折损了那么多人才让你顺利回了京都,你就做出这等事情来?云灵曦,今日之事情,你可有同我商量?”
“父亲,我、我……是赵王找到了我,当时时间紧急我没来得及跟您说,女儿绝非有意欺瞒。”
云国公看了她一眼,嗤笑道。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不过如今也不重要了,你都成了赵王的侧妃……呵!我云国公的嫡女成了侧妃?”
太后这话说出来就是在打他的脸,当着那么多的大臣在狠狠打他的脸。
她是在为云卿浅讨公道,可打他的脸的机会是云灵曦双手送上去的,若不是她还有一点用处,他真
想即可要了她的命!
“是想一辈子做侧妃被人压一头,还是想要翻身?你自己在心里掂量清楚。”
云灵曦眼睛一亮,跪着向前:“求父亲帮我!我以后定会好好听话,再不敢乱来了。”
“萧九宸会另外招待拓跋岳和拓跋玉,你要想办法让拓跋玉成为赵王的人。”
云灵曦脸色一白:“父亲,灵曦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云灵曦看着云国公,拓跋玉当赵王的王妃?那以后赵王府还能有她什么事?
她是被放弃了?
不!她不甘心!
“父亲能否告诉灵曦为何要如此?”
“在宫里你做的时候不就已经清楚了吗?让拓跋玉成为赵王的人,增加赵王的筹码,而你,如今是侧妃不要紧,重要的的是以后的位置。”
“可是、可是我……”
云国公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冷笑,“你若不同意,有的是人愿意去做。”
说完,云国公甩手离开。
云灵曦脸色一白,终于没忍住趴在地上肩膀耸动,低低的哭了起来。
她原本一直顺风顺水,所有事情都在按照她预想的那般,从未想过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她竟然要帮着赵王
去搞定另外一个女人?!
奇耻大辱!
一手好牌愣是被打的稀烂!
云灵曦又忍不住想起了在宫里的疑惑:现在的云卿浅当真是云卿浅吗?
一个人即便受了大刺激,真的能彻底变了一个人?
“娘,云卿浅身上可有其他印记?”
云夫人摇摇头,眼神瑟缩:“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你们出生没多久就被抱错了。”
至于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符号,她是真搞不清。
云灵曦绝望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啊!我想起来了,卿浅出生的时候,左边肩膀上有一只粉色的蝴蝶胎记……对,就是蝴蝶胎记!当时场面混乱……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胎记。”
云灵曦惊讶:“当真吗?”
“……不过当时场面太混乱,我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云夫人走到云灵曦面前半蹲下,轻轻抚摸她受伤的脸,心疼的直掉眼泪。
“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么多年来咱们母女都不知道真相,我一直将你看成自己的孩子……灵曦,你以后听你爹爹的话……你看这多疼啊……”
云灵曦感动:“娘您放心,我一定都乖乖听父亲的话,也听您的话。保证
不会乱来了。”
侧妃之辱,今日一次已经足矣了。
她握住云夫人的手安慰,脑子里在想云卿浅的肩膀上到底有没有蝴蝶胎记?
云卿浅刚被找回云国公府的时候,对她十分信赖,她好像是见过那个胎记似的……只要能证明如今的云卿浅是个冒牌货,她就有一万种办法让她不得好死。
到时候,她一定能踩着云卿浅的骨头站的更高更远。
蝴蝶胎记……她要如何才能见到云卿浅的蝴蝶胎记呢?
……
萧九宸刚回府,就被一直等着她的赵嬷嬷请去了程夫人院子里。
程夫人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容易克化的夜宵,见着萧九宸赶忙招手,又朝他身后看了看,惊讶道:“卿浅呢?可是直接回了沐清院?你们吵架了?”
见程夫人一脸担忧,萧九宸赶忙解释。
“太后娘娘留她在宫里说话,明日就回来了。”萧九宸赶忙道,“您可是还没用晚饭?卿浅如果知道了必定要生气了,她最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
程夫人嗔笑,一脸的慈爱。
“难得见你这么听她的话,放心,奶娘已经用过饭了,桌上的都是给你准备的。”
“你要劳心劳力
的统筹全局,哪里有功夫吃东西,你快吃,咱们边吃边说。”
萧九宸心底一片暖意,擦过手之后拿起碗筷坐在程夫人旁边的位置,开始慢慢吃桌上的东西,时不时的跟程夫人聊几句宫宴上的事情。
他没提云卿浅险些被陷害的事情,只说她非常的厉害、各种状况都能应付的过来。
程夫人闻言果然十分高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奶娘第一次见云卿浅就喜欢的不得了,只想着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卿浅如果听到您这样说肯定十分高兴。”
程夫人也笑了,满脸慈爱的看着萧九宸,还是这样好啊,鲜活生动,这才是少年郎应当有的模样。
想到如今在京都的南召公主,程夫人看了看萧九宸,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和卿浅婚约已定,想必等南召一行人离开,太后娘娘就能想起你们大婚的事情……咱们府里我也准备了不少东西。”
“别人有的东西卿浅也有要,必不能委屈了她。”
萧九宸点点头:“这些都听奶娘安排。”
见他不像勉强,程夫人稍稍放心,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王爷,我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