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有!”人群中有人喊,并且很快将云卿浅需要的东西凑齐送了过来。
老汉跪在地上磕头:“求公子救我孙儿!求公子!”
“老人家你先起来抱着孩子,我需要你搭把手帮忙。”
“哎!哎!”
眼看着一群人在门前忙了起来,济民堂的伙计立刻不乐意了:“你们想折腾去别的地方!别挡在这里碍事!”
见没人理会他,竟然转身拿了扫帚出来要驱赶众人。
秋澜立刻上前当着前面:“我们公子在救人,你莫要捣乱!”
“被过山峰咬的人就没有能活的!你们公子是救人还故弄玄虚我们管不着,可你们在外面济民堂门口搞事情就不行,谁知道等会儿人死了,你们会不会诬赖给我们!”
云卿浅已经处理好了孩子的伤口,并且从云尘中拿出一支血清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给孩子注射进去,孩子这会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她将孩子交给老汉,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老汉惊讶但是很快就用力的点了点头。
云卿浅站起身,朝那伙计看过去:“济民堂就就是这样济民的?折辱病人,看见病人生命垂危毫无悲悯之心,说把将死
之人送到你们这里不吉利,怎么,你们这里是婚嫁铺子,只办喜事的?”
不是病的厉害了,普通老百姓谁往医馆里跑?!
“宁可塌上药生虫,但愿世间庶寡疾。”
云卿浅盯着济民堂两边的对联,“摸着良心问自己配不配?”
“你、你……”
“你一个伙计我不同你多说,让你们东家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要是百姓性命在尔等眼中如草芥,那你们就配不上济民堂三个字!”
同行相轻她能理解,可眼瞅着济民堂打着医者的名声做恃强凌弱的行径,她忍不了。
“对,要你们东家出来!”围观全程的百姓也都怒了。
平日里这济民堂就霸道的很,一般人进去不花个几两银子就别想从他们医馆出来,若是抱怨了,这济民堂不仅不给看病还联合京都的其他医馆一起不给看病。
百姓早就积怨已久,平日里一个人是绝对不敢跟济民堂这样杠上的,可这会儿人多势众,又有云卿浅出头,齐齐的发声了。
小伙计见多了老百姓唯唯诺诺的样子,猛然被声讨也被吓到了,赶忙同手同脚的进了铺子,没多会儿的功夫一个面容和善的老者走了出来
。
他先冲着众人施了一礼,愧疚道,“老朽一直在后面炮制药材还不知前面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情,是老朽管教无方,还请诸位原谅。今日凡来看诊,一律不收诊金、药钱只收一半!算是老朽的歉意。”
云卿浅眯了眯眼,高手啊。
三言两语就带了一把,实打实的优惠立刻打散了才凝聚起来的民心。
在后院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若单单是今日还勉强说的过去,那汉子在济民堂门前跪了三天,他能不知道?
杨洪皱眉,他怎么不知道京都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容貌俊美的公子?难道不是京都的,而是外地进京参加春闱的举子?
若是如此,也就能解释的通他为何敢找济民堂的麻烦了。
“老朽要多谢小公子仗义执言,帮我管教伙计。”
云卿浅打量着面前的人,头发花白、一脸正义,任谁看都是个有慈悲心肠的老大夫,可她知道他不是。
“老者是济民堂的东家?老人家可是嫌我越俎代庖?实在抱歉,只是见老人家仙风道骨,却养了如此嚣张的伙计,怕污了老人家的贤名。”
“公子教训的是,只是我那伙计虽然话难听了些,可
若是贸贸然给了人希望最后又没能将人救下来,会让病人的家人更加的伤心。”
“他说的没错,被过山峰咬过的人,从来没有活下来的。”杨洪叹气,“小公子还是年轻了些,做事顾前不顾后的……”
“大宝!”
老汉忽然大叫一声,如同闪电陡然劈开了现场,杨洪嘴角微微翘起,走过去拍着老汉的肩膀叹气道:“老人家节哀顺变啊,这小公子也是一番好意,你就莫要怪他了。”
老汉一动不动,只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不吱声。
围观的群众顿时就蔫了,激情过后冷静下来,济民堂还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地方,万一以后遇到要命的时候还得来求人家……
“我就说这么个年轻的富贵公子哪里懂得什么看病?这下好了,先给了人希望,这会儿孩子没了,只怕比刚刚还要痛上几十倍。”
“年轻人都这样,读了两本书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哪里像杨大夫这样经验丰富。”
“谁说不是……”
各种声音纷纷而起,之前抱着了点希望的汉子也爬起来默默的跪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继续接受济民堂给他的惩罚。
他不想自己的儿子也死了
。
秋澜气急败坏,刚刚明明还站在她们这边的人这会儿全改了口,实在恼人!
“公子,现在怎么办?”
云卿浅拍了拍秋澜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她看向杨洪:“杨大夫确定过山峰咬过的人必死无疑?”
“人命关天的大事,老朽岂会胡说?”
“若是你错了呢?”
杨洪眯起眼睛,重新打量云卿浅,个头不高、气势极盛,明明是一双含笑眸,却带了丝丝凉意。
语气如此笃定难道有陷阱?
可即便有陷阱,过山峰的毒解不开就是解不开,耍两句嘴皮子可没什么用。
“小公子想如何?”
“若是杨大夫错了,摘了济民堂这招牌如何?”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除了云卿浅和她身边的秋澜,其他人都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云卿浅。
摘济民堂的牌匾?
这年轻人看着挺聪明,怎么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他怕不知道这济民堂的背后是宋家,宋家的女儿可是宫里的娘娘、外甥是当朝王爷……
“小公子,当心祸出口出!”杨洪厉声道。
云卿浅面不改色,听着对方发狠的话,她嘴角的弧度都没发生丝毫的变化。
“杨大夫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