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他们,他担心杀手真来的时候误伤了村民,说了,就是林叔这样,死活要跟他一起战斗。
“我带了人手,而且这次我还想钓其他的鱼儿,您一插手,我的计划就会受影响。”
“林叔当知道我的本事,即便我现在双腿残废,也绝不会让他们白白欺负。万一真有个什么,林叔再出来救我也来得及。本王知道,您在战场上的本事都用在了林家村上,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云卿浅还从未见过萧九宸如此苦口婆心,足以见得这里的人对他多重要。
一个憨厚耿直的解甲归田的将士,一个老狐狸似的萧九宸,两人的口才压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林叔很快被劝了下来,只是一再叮嘱萧九宸扛不住的时候一定要喊他们出来。
萧九宸自然满口答应,林叔一脸担忧的回去安排村民去地窖避祸。
……
萧九宸在村里的住处虽然不能跟翼王府比,但也是青砖大瓦房,此时里面灯火通明,陆九和范川忙的脚不沾地。
云卿浅看到了墙头的弩箭、院子里的陷阱和方阵,转过身去看门口的萧九宸:
“你怎么知道会有人刺杀你?而且
一定是在林家村?”
“皇上不知道我们离开京都,但是其他人盯着我们的人肯定会得到消息,想要杀我,林家村是最好的选择。”
“众所周知,我经过林家村必要停下祭拜。”
“靖边侯已经昏迷不醒,赵王也禁足,会是谁安排这场刺杀?”
“不知道。”
“你想抓活的?”
“不留活口。”
想要他的命的左不过就那几个,既审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自不会放虎归山。而且若不一次将他们杀狠了,之后这一路上只怕还会有源源不绝的麻烦。
云卿浅忽然沉默,她盯着天空中的月亮,心情纠结的跟麻绳似的,弄的一旁的萧九宸都有些莫名其妙。
她被自己吓到了?毕竟是女孩子,见不得血腥也很正常,只是……
“我还没杀过人。”
云卿浅语气平静,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垂在一侧的手在微微打颤。
“嗯?”萧九宸不懂。
下一秒,云卿浅拿出红绿两个瓷瓶递过去,她垂下眸子,声音很轻很绵,似是没什么力气。
“红瓶子的里的药撒到空气中,闻到药味的人会在一个呼吸之间丧失行动能力,绿色瓶子里是解药,
你提前让自己人服下。”
生在红旗下,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珍惜生命、敬畏生命,如今要参与到杀人中,她十分不适应,而且还出现了应激性反应,后背一阵阵的出冷汗。
如果教授知道她用所学的知识制毒害人,怕是要将她逐出师门。
萧九宸心情复杂,心疼云卿浅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又窃喜她竟然能跨过心理障碍将药交给他。
“你不杀他们,他们会杀你。你不是在杀人,是在自保。”
“云卿浅,你这样做很对,不然这一路与你同行人不死怕也是要伤好几个。”
云卿浅扬脸一笑:“你安慰的很好,以后不要再说了。”
萧九宸:“……”
云卿浅站起身拍拍手进了屋子:“吃饭!”
萧九宸挑眉一笑,转着轮椅进去。
出门在外,萧九宸让陆九、范川和秋澜全部一起上桌吃饭,满满一桌子人,好歹凑出了些人气。
除了秋澜,其他人都是一边吃东西一边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吃到一半的时候,陆九忽然放下碗筷。
“王爷,他们来了。”
萧九宸点点头:“去吧,关上门。”
“是!”
云卿浅嘴角一抽,正色
道:“王爷不必如此,我不怕。”
萧九宸给云卿浅夹菜,面不改色:“是本王害怕。”
云卿浅哭笑不得,心底泛起徐徐暖意。
“王爷吃口菜压压惊。”云卿浅也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
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兵器相撞,发出声声嗡鸣。
云卿浅拿筷子的手颤了颤,但还是将菜稳稳的放在了萧九宸面前的碟子里,“王爷跟我说说南青州的事情吧。”
“南青州是整个北周的最北端,若想从北方攻入北周,南青州首当其冲,而且那里气候不好,一年中有大半时间很冷,百姓的日子很辛苦。”
“赵家军不怨恨皇上吗?”
秋澜吓了一跳,她家姑娘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她赶紧的去看萧九宸,见他面色如常,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陆九和范川都出去杀敌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自己也坐不住,见云卿浅不用她伺候,胡乱的扒拉了两口饭就就跑去窗子那边看外面的厮杀。
云卿浅惊讶:“你竟然不怕?”
“突厥比他们凶狠多了。”秋澜脱口而出。
云卿浅忍不住感慨,之前还觉得自己适应良好,但从这件事上
就发现了差异性。
对于生命,她无法轻易漠视,只能在心里默默劝自己,刺客不死,死的就是他们了。
“王爷,所有刺客皆已伏诛。”陆九在门外回禀。
“让林叔安排人将这些尸体扔进云国公的院子。”
“属下即可去办。”
云卿浅惊呆了,云国公第二日醒来看到一院子的尸体,只怕要吓晕过去了。
而且……
“这些刺客是云国公派来的?”
云卿浅实在无法想象那个自私自利、懦弱胆小的男人能做出刺杀这么有魄力的人,要说是靖边侯她还能相信些。
“先帝开国之初封赏了五个国公,如今还在传承的就只有云国公,你觉得仅靠犯傻,云佑德能守得住云国公的爵位?”
“宋嫔攻于算计,她同意赵王和云灵曦的婚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拉拢云国公。”
云卿浅这就呵呵了。
敢情满京都的只有她一个傻白甜,其他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
宋嫔的狡猾她领教过了,可万万没想到墙头草左右摇摆的云佑德竟然也是个藏起来的大反派。
而且听萧九宸话里的意思,这人只怕不比靖边侯好对付。
“你之前为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