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这水中确有砒霜,靖边侯夫人没喝,但恰好排毒吐了黑血才让暗中之人以为自己得手了。”
太后勃然大怒:“将今日伺候靖边侯夫人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加拷问!”
“回太后娘娘,今日是海棠在屋里伺候靖边侯夫人的。”
“即刻将海棠押到院中。”
太后眼风扫过靖边侯,不怒自威。
“秦恒,你也出来给卿浅丫头做个证吧。”
靖边侯,姓秦名恒。
……
海棠被抓了过来,她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头都磕出了血。
“太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奴婢是要药老鼠,奴婢是端错了碗,奴婢真的没想害靖边侯夫人!”
但这话谁都不信,一个小小的宫女敢毒杀侯爷夫人,若无人背后指使就怪了。
云灵曦极快的低下了头,眼底一片失望。
这样,云卿浅都不死吗?
“皇上,此人交给你处理,免得再有人觉得哀家包庇。”
祥宁宫屡次三番出意外,太后娘娘再是隐忍,这会儿也生气了。
“彻查清楚之前,皇帝就不要来给哀家请安了。”
太后此话一出,皇上面上羞愧难安:“是朕让母后受惊,母后放心,朕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母后一个交代。”
“不是给哀家一个交代,要给靖边侯一个交代。差一点啊,靖边侯就当着哀家的面杀了卿浅丫头。”
“靖边侯你立刻带陆琳琅离开祥宁宫,再也个什么闪失,哀家的老命都要折腾没了。”
靖边侯跪在一旁:“微臣罪该万死。”
“哀家可不敢让靖边侯万死。”
太后生气至极,立刻就拿出了当初执政的气势来。
“另外,哀家看云国公实在不喜欢卿浅这丫头,皇帝也下了旨让云国公将卿浅逐出家谱,就这么办了吧,以后哀家疼她。”
太后扫了一眼云国公身旁的云灵曦。
“云大小姐,哀家近来心情不太好,你回去抄十遍《女戒》。”
皇帝和靖边侯都认怂了,云国公的头也不比他们铁,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个,云灵曦更是白了一张小脸。
太后心情不好,罚抄女戒?这是明晃晃的告诉满京都的人,太后不喜她!
云卿浅,果然是她命中的劫难!
她一日不死,她一日不得快活!
“九宸今日知道维护卿浅,皇祖母十分满意,以后也要如此才是。”太后当众表扬萧九宸。
萧九宸:“……”
云卿浅几乎要压不住嘴角的笑,萧九宸心里这会儿怕不是有一群羊驼在疯狂撞
大墙。
“卿浅丫头留下陪哀家说说话,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皇上:“太后好好休息,朕过两日再来请安。”
带头的人走了,其他更不敢耽误,匆匆忙忙离开祥宁宫。
……
太后寝宫。
“太后娘娘一直修身养性,没想到发脾气的时候这么威风呀。”
太后视线落在跳在窗上的光影上。
“若哀家不发火,才有人要担心。”
被皇上如此敬重的太后娘娘,若一点脾气都没有,不就很奇怪?
云卿浅深以为然,她拿出两支胰岛素针剂放在一旁的圆凳上。
“算算时间,太后娘娘这边的药应当不多了,为防民女不能及时入宫,此次就给娘娘两个月的份量。”
顿了顿,她又补充:“不是不多给娘娘,而是此药需要特殊环境保存,常温下只能保存两个月,再久了效果就没这么好了。”
“哀家信你。”
云卿浅心里熨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将上次顾太医给的药山地图拿出来:“太后娘娘可知道这个东西?”
太后看到她递过来的东西十分惊讶。
“你是怎么有这东西的?”
云卿浅就将她救了顾太医、顾太医感激之下将东西交给她的事情说了。
“他说上面有十分珍
贵的药材,民女不信,他就让民女问太后娘娘。”
太后眼神复杂的抚摸已经有些泛黄的地图,像是在抚摸一段旧时光。
“这的确是药山地图,哀家也的确知晓在何处。”
云卿浅眼睛亮起来,太后嗔笑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将地图还给她:“能到你手里也是缘分,好生收着,但那地方不去也罢。”
“为什么?民女还想去哪儿把给太后的解药配齐呢。”
“丫头,哀家劝你不要去是为你好。那个地方十分凶险,一不小心命就丢了。哀家十分喜欢你,不想你去冒险。”
难得太后如此直白说喜欢她,云卿浅心中很暖。
“太后娘娘也说得到这地图就是民女的缘分,说不定药山就是等着民女去呢,久等民女不至,药山怕是要失望的。”
“娘娘,没有一个行医者能拒绝药山,您就告诉民女吧!”
“当真要去?”
“当真要去。”
云卿浅眼神坚定,她打定主意,如果太后坚持不告诉她,她就去问萧九宸,那家伙行军打仗,对北周的地势应当十分熟悉。
而且那么大一座山,又不是个小土堆,真要找还能找不到?
就算了为了站起来,萧九宸也必定会掘地三尺将地方找出来。
见她态度坚决,太后无奈:“药山其实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天然福地,就在京郊三十里的五行山中。”
“这个福地外机关重重,你若是真要去,要千万当心。”
五行山?
金木水火土吗?
云卿浅若有所思,过完年找机会走一趟,收了药材放在系统里养着,她就能有一座移动的药山了。
想用什么就取什么,保证绝对新鲜。
想想就超级爽。
“太后娘娘,我一定能带回药材救你。”
太后几次三番维护她,她都记在心里了。
“好、好,哀家等你的好消息。”
云卿浅清楚太后特意留下她更多的是为了给她体面,也警告靖边侯等人她是太后娘娘护着的人。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地图的事情也说完了,见太后疲乏,她就主动起身告辞了。
太后让人给她准备了软轿送到宫门口,原以为要走回翼王府,没成想翼王府的马车竟然还等在外面。
车窗帘子掀起,露出萧九宸冷若冰霜的脸:“还不上来?”
云卿浅也不墨迹,利索的跳上了马车,笑道:“没想到翼王殿下会等我,受宠若惊。”
惊?一点没看出来。
萧九宸手指上马车上敲了敲:“靖边侯夫人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