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瑟瑟发抖。
心说你就是现在做的也不少啊!
只有一旁的许砚淮眼睛都在发亮!
她说,海里的鬼王也是她的。
这是还要他的意思吗?
黑白无常答应下来以后,又有些担心。
“这一片海的结界,要怎么才能覆盖?”
司鸢耸耸肩。
“这不是还有一大群玄门人?让他们去呗!谁不干活就把谁扔海里。”
一群玄门人:“??”
你自己听听你现在说的还是人话吗!
司鸢非常平静,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诸位,幽冥大海是做什么的你们也清楚,结界出一份力,以后天道也会帮你们一点。多出力的就多帮一点。”
一群玄门大师的眼睛都在发亮!
这可是让天道欠自己人情的好机会!
别说让他们现在去做苦力活了,就是再多做一点也没关系!
一群鬼赶紧带着这些玄门大师去边角处处理,就等着看什么时候能把这一片海全覆盖上。
空云道长瞠目结舌。
“要不我也去?”
“不用了,这份功德不多。也就是搬个砖的事情,顶多让这些大师回去以后肠胃通畅,吃麻麻香,再也不失眠而已。”
这就算天道给他们的奖励!
空云道长睁大了眼睛:“就这?”
司鸢点点头。
“也不只是,但是中间商赚差价,其他的好处都被我拿了。毕竟他们就是确定一下大海的位置,真的用他们的结界,恐怕今天好了明天就崩塌了。”
出力的事情还是要她自己来。
玄门大师现在的作用就是小蚂蚁,固定一下边角处。
空云道长:“……6啊!”
让这么多玄门大师给自己跑腿,她还这么理所当然所当,果然是自己平时对司鸢道友的了解太少了啊!
司鸢看了一眼黑白无常。
“之前我在地府做的工作,就让空云道长来做吧。”
黑白无常胆战惊心,“这位道长的修为恐怕有点……”
空云道长:“?”
什么意思呢她请问?
是嫌弃她修为不够?
司鸢面无表情,“我修为够,你们敢用吗?”
记忆恢复以前倒是还好,记忆恢复以后,就算是十殿阎罗都在这里排队了,都不敢让司鸢给他们当跑腿的。
阴阳行者这个职务说来好听,其实就是行走阴阳的中间人。
谁爱干谁干去吧!
对于一般的玄门人来说可以得到很多修为和大把大把的功德。
这些东西,司鸢都用不上!
她身上有补天的大功德在,给地府当公务员打工这种事情,已经用不上她。
黑白无常点头如捣蒜。
要是这位祖宗现在开始翻旧帐,说起来这段时间让她给地府打工的事情,阎王爷估计都要被揍!
毕竟这位就是看上去云淡风轻,其实疯得很啊!
她千年以前就敢上地府,把好好的地府给砸了一遍。
吓得阎王爷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一问才知道,她是在为许砚淮打抱不平!
生长在幽冥大海之中的鬼王,就相当于在人间出生在乱葬岗的人,会被其他同类嫌弃也很正常。
偏偏司鸢不这么觉得。
她要所有嫌弃许砚淮的鬼,都对他磕头认错!
想想那个场面,黑白无常都觉得司鸢这个看起来风光霁月的神女,才是世界上最疯癫的修罗!
不过阎王在她离开以后,倒是都觉得,这样的性格,那位鬼王会痴心塌地也正常。
谁不会喜欢偏爱自己的人?
司鸢又打了一个哈欠。
许砚淮眼巴巴看着她,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偏偏他身上的能量太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条装委屈的狼。
司鸢看了他一眼。
“做什么?”
“你累了,我抱你回去。”
司鸢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不要。”
许砚淮一瞬间沮丧下去,他和幽冥大海彼此熟悉,因为他情绪沮丧,整片大海的波涛突然开始汹涌澎湃!
黑白无常都快哭了,“大人!这样下去就算再来一万个玄门人也没办法固定边界啊!”
幽冥大海在不断往外扩散!
司鸢看了许砚淮一眼。
“你身上全是血,不要抱我。”
听到她这么说,许砚淮才好了不少。
又听到司鸢补充道:“回去以后换件衣服再说。”
许砚淮就像是得到了嘉奖的小孩,看司鸢的眼神都变得清透起来!
“什么时候回去?”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
许砚淮直接从船上跳下去,很快沉入幽冥大海,片刻以后就找到了所有大海边际的位置,又从水里浮出来。
上去以后掐了一个诀,衣服很快就清洗干净,血迹也消失不见。
司鸢有些好笑。
“你是在作弊。”
“他们动作太慢,这些人的修为太低了。而且我下去是想找厉温。”
厉温停毕竟也是鬼王,没有那么容易死亡。
司鸢看了一眼许砚淮手心里握着的东西,“找到了?”
“一部分!他的灵魂已经被吞噬,剩下的是闻瑕用自己的罐子封存起来的。”
将整个幽冥大海封印起来,站在海边的一片玄门人和鬼都松了一口气!
“真累!”
他们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和鬼合作。
黑白无常感慨:“下次见面还是你死我活,毕竟阴阳有别。”
大师们纷纷点头!
……
京城。
回京路上,许砚淮时不时往副驾驶看。
司鸢觉得有些好笑,“你到底在看什么?”
“那小子为什么还要跟着你?”
“你是说沈欢?他没有跟着我,再说我以前也没有答应过让他当我的徒弟,现在也没答应。”
只是从唐门出来以后,沈欢缠了司鸢好几天。
无非就是想跟着她。
司鸢叹了一口气。
“毕竟当年是他出卖了我的位置,要不是他告诉其他人我和幽冥大海在一个地方,罗酆山也没那么容易沉入大海。”
沈欢当年,也是司鸢捡回去的人。
只是他和她的情份在那一年就断了!
许砚淮:“他可能只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跟在你身边。”
“胡说八道,我们两个般配得很!”
许砚淮笑了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流露出会心的笑意,连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披星戴月,只为追求他的信仰。
好在他的信仰,在千年以后依然选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