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军绿色衬衫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鸢的眉头微微一动!
这个男人,不就是上次在洛家看到过的,洛家那个老族长身边的中年人吗?
那时候洛家家族的人太多,司鸢也并没有注意到站在边角处的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洛家人,司鸢也有些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
从身边那几个马仔的恭顺程度,这个男人在这个片区起码也是一个小头头。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身边马上有马仔凑上去给他点燃。
“龙哥,刚才有两个奇怪的人进了这边,说是找人,去了西面。”
“西面?找谁的?”
马仔赶紧拿出手机,“说是找这个女的,那个女的也很奇怪,进来以后就没出来过。”
所有走进村里还住下来的人,马仔都会拍上几张照片。
许栗妃从进入这个村子到现在,都没人看到她走出去过。
就连上厕所洗漱,都没人看到过她人。
但是住在这里的怪人太多,还有很多人就是为了过来躲避仇人的,只要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事情,马仔也没关心这些事。
马仔又滑动手机,“是这两个人。”
手机像素不是太好,但足够看清楚照片上的样子!
中年男人吐出嘴里叼着的烟头,“洛小姐和许三爷?他们来这里找人?”
这个男人显然是认识司鸢和许砚淮的!
一直跟在洛家族长身边,中年男人也见过司鸢和许砚淮。
上次洛绪之和洛家决裂,他们也见到了司鸢跟在洛绪之身边。
至于许砚淮,那就是因为许家的名头足够响。
“大哥,你认识这两个人?”
“洛家五小姐和许氏掌舵人,许三爷,你没听过这号人?他们来这里是干什么?”
中年男人又看了几眼马仔拍摄的照片,拿着手机进了屋内。
躺在屋内的男人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他们是来找人,这不是许家二房那个养女吗?既然人来了,那就别让他们走了!谁知道他们在这里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见人的东西。”
“是,老大!”
中年男人闪身出来,恶狠狠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快点给我找出来!别让他们活着离开!”
马仔们赶紧四分五散开始找人。
一道清冷的女音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
“我说,你们是在找我吗?”
众人:“!!”
!。
他们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对面房顶上的司鸢!
她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显得手臂和脚踝都纤细极了,头发被风吹拂起来,居然在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多了几分让人挪不开眼的美艳。
司鸢的眼神带着睥睨。
“既然是在找我,也总要告诉我找我干什么吧?”
中年男人吐出嘴里的烟。
她是不是刚才一直都在那里?!
院子里这么多人,居然都没一个人发现站在对面的司鸢!
“洛小姐,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马仔们将司鸢团团围住。
司鸢笑了笑,指了指院子,“真笨,你的手下不是都告诉你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呢。”
中年男人:“???”
他还没回过神,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直接翻了个白眼倒了下去!
院子里的马仔十分钟后也都倒成了一片。
许砚淮扔下手里的棍子,拍了拍灰尘,朝着房顶伸出手。
“下来,我接住你。”
司鸢欣赏了片刻他打架的样子,突然很想知道要是许砚淮在自己的学生时代,也遇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打过架?”
“没有,但我会定期去地下拳场,和去年的你一样。”
院子里的这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管是许砚淮,还是从地下拳场里走出来的拳王鸢尾,要解决这些人都是轻轻松松。
知道许砚淮可以轻松解决他们,司鸢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帮忙的打算,她老神在在看着许砚淮,眼里都是炽热又浓烈的情意。
他朝着她伸出手,“来,我会接住你的,不用害怕。”
这个楼不高,也只有两层小楼的高度,还没有旁边的一棵树高。
“我什么时候会害怕这种高度了?”
“你不害怕,是我害怕你害怕。”
司鸢轻笑一声,从楼顶上纵身一跃,跌入了许砚淮的怀抱里。
“阿淮,你以前上学都是在哪里上的?要是我几年前遇到你,一定去你的学校骚扰你。”
许砚淮脸上都是无奈的笑意。
“我上学的时候很无聊古板,而且你上学的时候,大概率遇不到我。”
他们的生命原本就不是会相遇的线条。
就像上辈子的司鸢,死在太平间里也无人问津。
这辈子的司鸢,也是因为上辈子的许砚淮付出了一切,才得到了和他见面的机会。
“也不是,要是我本来在洛家,你在许家,我们还是会认识的,只是换一种方式!”
许砚淮不喜欢那些未知的假设,但她说起来,他也乐意和她聊几句。
“那样的话也很好,起码我的阿鸢会早点到我的身边,你也不会那么辛苦,会过得好一些。”
司鸢本来是有调戏他的心思,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
在许砚淮的眼里和心里,好像……都是她的位置。
原来有朝一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的感觉啊!
司鸢从许砚淮身上下来,看着院子里的马仔。
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在外面站着不累吗?”
司鸢拉着许砚淮的手,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只有一张床,一位中年人坐在床上,下半身空空荡荡,应该是个残疾人。
他看着司鸢的脸,“很像洛绪之,你果然是洛绪之的孩子啊!”
司鸢挑眉道:“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就是洛家那位大长老吧?也就是洛常秉的父亲。”
“你很聪明,不过我儿子已经走了,这个头衔也没有什么意思。”
司鸢摇摇头。
“起码,你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你儿子走了,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