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
三爷这都是在说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不知道许家最近还有这么惊险的事情?
就算是和许家大房之间的火拼确实有点严重,要不然三爷也不至于会受伤,但再怎么那些人的胆子也不会大到在许公馆外面蹲守的程度啊!
但三爷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楚羽跟着点头:“是的,司鸢小姐,许公馆最近出的事有点多。”
司鸢蹙额道:“可是我家也不是很安全。”
那些人有可能还在她家附近蹲着,许砚淮就这么跟着她回家,也不一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
“没关系,再怎么也比许公馆安全。”
楚羽福至心灵,跟了一句:“对啊司鸢小姐,而且老爷子最近回家了,看到三爷这个样子肯定会担心的,三爷今晚不能发烧,您就帮着看看吧。”
话到嘴边,司鸢本来都准备好了拒绝的措辞,却在对上许砚淮那双眼睛的时候突然都说不出口了,不管怎么想都有些不妥当的事情,偏偏让司鸢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好。”
楚羽见她答应,赶紧一脚踩下油门,生怕司鸢突然后悔,把人送上去的时候还顺带把车上准备好的礼服都给了许砚淮。
许家事多,许砚淮也经常出差,车上一直都有为出差准备的衣服和日常用品。
等推开房门走进小公寓,三个小鬼看到许砚淮,都爆发出了一声鬼叫。
“啊啊啊!这个叔叔怎么跟着姐姐一起上来了?”
“你别说……这个叔叔的血还挺好闻的。”
阮佳灵一手抱一个,直接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并表示:“姐你们聊啊,我们睡了,今晚都不出来了哈。”
开玩笑,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他们三个就凑上去,什么时候被抓走去炼丹的恐怕都不知道。
“你先坐下,我给你倒水把药吃了。”
“好。”
司鸢家和之前来的每一次都一样,鱼缸里的两条风水鱼被几个小鬼养得很好,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已经胖了不少,欢快地吐着泡泡甩着尾巴。
许砚淮拿起鱼饲料,往鱼缸里扔了几粒,看着两条鱼欢天喜地凑上来叼走,又游入水底。
“你别喂了,这两个小东西都被他们给养胖了。”
三个小鬼美其名曰作为家里唯一的活物,必须好好养着,两条鱼越来越胖,看着都不像是风水鱼了。
“你自己去古玩市场买的?”
“我大哥买来送我的,还给我买了猫,我没收,给雪阳了。”
她哪有这种饲养小宠物的闲情逸致,都是洛璟嫌弃她家没有人情味,才想方设法要给她送点东西。
司鸢将水杯递给许砚淮,“吃药,你是想睡沙发,还是司琅他们房间?”
司琅和司珩有一个小房间,要是许砚淮愿意屈尊降贵,也是可以挤一挤的。
“沙发就好。我没有和小朋友抢地盘的爱好。”
许砚淮将手里的药片一把吃下,喝光了司鸢倒的水。
司鸢盯着他吃药的动作,目光落在他上下翻滚的喉结上,莫名想到上次许砚淮说了一半的问题。
“许先生,你上次说有看不懂的卦象,是什么?”
“不重要了。”
许砚淮放下水杯,抬头看着眼前站着的司鸢,眼里都是灿若星辰的笑意。
他想,有的事情的答案也没有那么重要。
起码在他看到她在医院和自己对视上后,毫不犹豫来到了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
在那一刻,许砚淮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担忧的都是不重要的事情,就算她和自己没有更深的缘分,起码,在那一瞬间,她的眼里是看着他的。
求不得永恒,就求一个瞬时,对他来说也是求仁得仁。
足够了。
“我学的卦象本来也只是半斤八两,山中无事,打发时间。大概是错了吧。”
司鸢也不纠结,颔首道:“那要是许先生有需要,我可以再给你重新起一卦,我的卦象应该是准确的。”
“好,但暂时不需要。”
“我的房间有浴室,外面的浴室你随便用,我先休息了。”
“晚安。”
许砚淮看着司鸢走进卧室关上门,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随手扯开领口上的领带,扔在茶几上,又慢条斯理拿出小箱子里的睡衣走进浴室洗漱。
水流声潺潺,司鸢躺在卧室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到现在还有点困惑,自己到底是怎么答应让一个陌生男性来到自己家的?
一定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一下也跟着晕了头了!
但是想到许砚淮手臂上的伤口,缝针都足足缝了八针,看医生的样子也确实很严重,想来他最近遇到的事情不会太轻松。
还有他穿着白衬衫……
对修佛的人来说,只有决定踏入红尘,才会穿上白色的衣服。
司鸢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天花板,挡住了自己有些红的脸。
等许砚淮那边没有动静,听着像是在沙发上躺下了,司鸢才起身。
她走到许砚淮身边,伸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松了一口气。
他看起来睡着了,司鸢干脆趴在沙发边缘,微微欠身看着许砚淮。
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很像她之前那个黑心上司,但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一个人。
他是有大功德的人,不至于这辈子还要继续受苦受难,估摸着以那位的眼光也看上不上当一个人。
许砚淮猝然睁开眼,对上了司鸢的目光。
他们靠得有些近,以至于司鸢看到他睁开眼,下意识就往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怎么醒了?”
“我……我来看你有没有发烧,没有就好,我回去了!”
许砚淮支起身子,看着司鸢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刚才在看自己,又是在看什么?
是在看他,还是在透过他……看其他时候的他?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司鸢起来的时候许砚淮已经起了,正在和两个小鬼凑在一起说话。
“叔叔,你这步棋下错了。”
“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许砚淮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把手上的棋下在了合适的位置上。
“我才七个月,你让让我们!”
“悔棋不好。”
“不管!”
两个小鬼打定主意要悔棋,完全不在意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司鸢看着他们,也有些无语。
门铃被按响,司鸢干脆自己走上去开门。
提着早餐的简珩站在门外,“你家有人?”
许砚淮侧头看着门口,开口道:“鸢鸢,是谁来了?”
简珩对上许砚淮的目光,皱起了眉头。
他都到她家来了?还穿着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