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连宝珠慌的不行,立刻就要起身去追。可她溺水后人本就不舒服,身体沉重根本跑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爹娘消失在门口。
这下完了啊!
事情并没有连宝珠想象的那样严重,因为她爹她娘冲到钱月家中时,钱月并没有在家。
余梅叫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声,隔壁的邻居听到动静出来瞧热闹也说没见过钱月。
“诶?不对啊。小月婆婆在家的啊,她咋也不吭声?”
邻居大娘一边说一边还进了院子叫了几声。
钱月婆婆虽是中风了但还是能讲话的,只是有时候会结结巴巴。
此时院子里这样吵闹,按理来说她也该问几句才是。
“阿红?阿红你在家吗?”
一连喊了几句,大家都感觉有点不妙了。邻居大娘立刻推开屋子闯了进去。
“哎呦我的天呐!”
屋子里的床板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干草,床上躺着个老妇紧闭双眼,她的身上还盖着两床薄被。最要命的是屋子里居然还有个炭盆!
如此热的天气,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大娘赶紧把被子扒拉开,又把人扶起来,眼眶都忍不住湿润了。
“天杀的毒妇钱月!竟然敢害自己婆婆!”
到底是相处多年的邻居,就算后来没怎么见过面相处了,那也是有感情在的。
邻居大娘立刻背起钱月婆婆要带她去殷大夫那儿看诊。
这下余梅夫妻俩有些傻眼了。
明明是来找钱月麻烦的,现在钱月人没瞧见,倒是把她的底给掀了。
这害人性命是要被砍头的吧?
她是哪里来的胆子先是害宝珠接着又害她婆婆的。
是的,大家都默认是钱月害的她婆婆。
老人家待在自己屋子里平时都不出家门了,跟谁都没有仇怨,唯一会讨厌会恨她的只有钱月。
因为婆婆就是她的拖累。
两条人命呐,她也下得去手。
夜还未曾深呢,夫妻俩背脊已经开始发凉了。
这事闹的有点大,大家都看到钱月婆婆出来时的样子,吓人的很。
儿媳害婆婆,大逆不道。围观的村民已经去叫了村长过来。
老村长听到这消息也是大惊,立刻就出了门。等他到江绾家的时候,江绾她娘刚刚给老人家做完急救。
人还没有醒不过情况没有恶化已经是好事了。
老村长稍稍放了心,村里出人命可不是小事,还好还好。
“家宝,赶紧让人去给我把钱月找出来。”
钱月一个寡妇家里还有瘫痪的婆婆她晚上不会不回家,这个时辰肯定是在村子里。
交待完后老村长才回头询问殷怀夕钱月婆婆的情况,能不能醒来。
“等下药喝完再针灸一下,一个时辰应该可以醒过来。”
殷怀夕本来还想说几句,但想了想,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江绾家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远处的殷家当然听到了动静,全家都过来了。
没过多久,连家宝和村里的年轻汉子就撵着两个人进了院子。
正是钱月和那蔡书远。
江绾皱眉十分不解。
上次蔡书远他爹从采石场偷跑回来,老村长亲口说的要让蔡书远替他爹去采石场。这人咋还在村子里?
她转头去看老村长,却见老村长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样子。
哦……懂了。
蔡书远应该是交了钱抵了那一月的徭役。
可他哪来的钱呢?
江绾看看他身边的钱月,沉默了。
“村长,我婆婆她怎么样了?!”
钱月一脸的惊慌,好像十分担心婆婆的样子。一旁的邻居大娘看不下去啐了她口。
“少在这儿假惺惺了,你个毒妇!小成生前待你那样好,你竟然这样虐待他娘你还是人嘛?!”
“我什么时候虐待婆婆了!我冤枉啊!”
钱月眼泪说来就来,眼眶红红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老村长也不问她,先是把今日亲眼见到钱月婆婆那副样子的村民一一询问,问完了才去问她。
“小成媳妇,你嫁到我们连家沟日子也不短了。老头儿我的为人你也该清楚,该说实话的时候就要说实话。你婆婆都瘫痪了,你可别说那被子是她自己盖上去的。”
钱月不敢直视老村长的眼睛,但她知道这事绝对不能承认。
承认就是死路一跳。
“村长,我真的没有做过。下午我出门的时候婆婆还好好的,然后我就去等书远的船了,从他下船到现在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被赶鸭子上架的蔡书远硬着头皮在众人面前点点头承认了这话。
“那你这意思是有别人进了你家,还特地布置了一番要害死你婆婆。”
钱月嗯嗯点头,眼泪汪汪的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生怕自已真背上杀婆婆的罪名。
她的确是想今天除掉婆婆,但她想的是让婆婆无声无息死掉。
婆婆年纪本来就大了,加上瘫痪心气不顺,身体早就不好了,突然死了也正常。
等自己回去的时候把炭盆一撤,被子一抱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时候自己再悲痛欲绝的哭一哭,大家也不会怀疑。
可现在出了岔子,自己还没回家,家里怎么会突然进人的!
究竟是谁坏了自己的计划!
钱月心里是又恨又慌张 ,只想赶紧把自己摘出去。
“村长,要不咱们报官吧!”
她一开口,周围的村民顿时一愣,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冤枉了钱月。
毕竟敢于报官,肯定是心中有底气。
老村长刚要张口说话,就听见钱月吧啦吧啦说起来。
“我一个寡妇平日里已经够小心谨慎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还偷摸进我家门。今日只是点炭盆捂被子,下回说不得就要杀人放火了。此事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才行!”
她说的义正言辞,浑身都冒着正气。
旁边的村民都快信了她了。
这时江绾突然插了一句。
“钱婶婶,你怎么知道点了炭盆的?我记得村长爷爷刚刚只说了被子,没有说炭盆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变得犀利起来。
钱月心里哪叫一个恨呐,差点没把一口牙咬碎。
“我,我是回来的路上听别人说的。”
“她撒谎!我们回来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人,到院子里才有人的,大家当时都没说话!”
连家宝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她。
钱月心一紧,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自己要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