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暄闻言快速起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李阁老等人。
“我们现在这里等一下,本王马上回来。”
楚暄说着便出了书房,留下李阁老等人商量。
孟沅在墨雨的护送下,第一次来玄王府,她被墨风安排在了一间房间,内心中忐忑无比。
“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既然都已经到王府,王爷很快就过来了。”
墨雨的伤刚好,手里拿着一把剑跟在孟沅的身旁,听到她的话孟沅悬着的一颗心却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你不知道,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不得有一点闪失,我更是得尽快的想好对策。”
孟沅说着叹了一口气,她刚刚与冯伟那边商量好,也不知道镖局会不会在明日一早就把城防控制在手中。
心中没有胜算,让他十分没安全感。
墨雨看着孟沅这副模样,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在一旁。
楚暄快速地赶到,看到孟沅的那一刻,楚暄的脸上带着笑容,悬着的一颗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几步上前便将孟沅的入怀中。
墨雨转身离去贴心地将门关好。
“怎么突然之间来了。”楚暄心中还有些担忧。
他与孟沅两人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可若是出现什么状况,恐怕都没办法保全孟沅。
孟沅脸上带着一丝的担忧,抬头看着楚暄沉声问道,“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楚暄让孟沅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便淡定的倒了杯水。
他修长的指尖微微发白,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将自己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孟沅。
“什么!”
孟沅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确定没人之后压低了声音。
“传位诏书已经到了你手里,难不成?陛下早就已经料到自己……”
楚暄轻轻的点头。
他手紧紧的攥成拳,语气变得冰冷了不少。
“早该想到他们会尽快动手,幸好今晚去见了父皇一面,不然这传闻诏书还不知道会落入谁的手里。”
楚暄不敢想,若他没有进宫,到时宫中巨变,一定会产生较大的波动,自己恐怕再怎么布局都已经来不及。
所有的机会都掌控在了皇后等人的手中。
看着他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孟沅心如刀绞。
她上前紧紧地握着楚暄的手眼眸,认真地看着他
。
“不管怎样,我都会与你一同行动,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绝不后悔。”
孟沅的话,让楚暄的心中无比的触动。
他反握住孟沅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没有料,想到将你也无意间卷进了这一场战斗之中,你放心,我一定会摆平这一切。”
孟沅勾唇一笑,丝毫都没放在心上。
孟家冤案与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帮楚暄摆平这些事,也是为了孟家那些冤魂。
“将他们解决掉,也是给我孟家复了仇,我要让他们给孟家赎罪。”
有了孟沅这句话,楚暄的心里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让冯伟安排了一个镖局,那些人武功都不错,今晚他们就会潜入,相信等天亮后就能够掌控住局势。”
楚暄微微皱眉。
“冯伟这个人能不能相信?”
他原本只是把冯伟当成一个人脉,没料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楚暄毕竟与冯伟之间并没有多少的交情,混入到城防中,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若是稍有不慎,他们都会死在那些士兵的手里。
孟沅却非常的淡然。
她站起身将自己修改的布防图,交到楚
暄的手上,其中几处出现漏洞的地方已经全部修补好。
她在给冯伟布局的时候,将这些位置极为关键的全部都已经换成了他们的人。
若楚暄在城外的那些兵马想要进城开城门,就交到他们的手中,绝对不会耽误一分一秒。
“我相信冯玮必定不会背叛我。”
孟沅是冯伟的救命恩人,窑场上那些人的性命也都是自己所救,孟沅相信冯伟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这一次肯定花了不少的钱,招兵买马都是需要打点。”
楚暄心中突然有些愧疚,自己虽然被封为了玄王,但手中能够挪用的金钱其实并不多。
何况他这些年为了招兵买马,把所有的积蓄全部都搭了进去。
孟沅勾唇一笑,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沓银票放到了桌子上。
“冯伟根本就没要我的钱,你要是钱不够,就把这些拿去用了。”
楚暄看着孟沅,脸色好转了不少,烦闷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被一扫而空。
就在两人商量着要把城外那三万将士,在天亮能够让他们进城的计划,宫中传来了消息。
“王爷陛下驾崩了!”
李阁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楚暄和孟沅迅速出了
房间。
身后的几名官员早已哭红了双眼,楚暄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他面色沉静。
“众位大人不必担忧,父皇早已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你们就如往常一样立马进宫。”
李阁老见楚暄如此的淡定,心里早已做好打算,他将楚暄拉到一旁小声的询问。
“王爷,你手里是不是……”
楚暄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便毫不犹豫的将皇帝临死前交给自己的诏书,郑重地交到了李阁老的手中。
本以为皇帝病重,皇后不会那么快下手,没料到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一刻都等不得。
李阁老双手颤抖接过诏书,下意识的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自己这么多年辛苦的筹划,终于换来了皇帝的认可。
他抬头看着楚暄低声问,“王爷,你现在可做好准备,进宫之后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皇后与太子肯定早已做好准备。”
楚暄闻言面色平静。
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烦闷,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各位大人放心,本王绝不会让你们一同赴死,在这一条路上必定是要披荆斩棘出一条生路。”
他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李阁老,“这份诏书,就是我们的保命符。”